孔杰思考了一會，覺得可以給陳陽在清水市飼料廠附近批一塊地。
不管陳陽是用政府給的地皮建新廠，還是把老廠房改造成居民區，都是在給清水市創造gdp。
而且，陳陽能接下清水市飼料廠，也是幫他和清水市政府甩掉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于情于理，都應該滿足對方的要求。
“陳陽，你準備什麼時候接手清水市飼料廠？”
“大領導，這不著急吧？我們的宋廠長去省里開會了，您總得等他回來後再談這個事吧？”
“你是老板，這事你說了不算嗎？”
“我說了算，可得有人去執行啊！您也知道，我馬上要去省里報到了。”
孔杰嘆了口氣，他哪里看不出來這是陳陽故意拖延的借口。看來清水市飼料廠的轉讓還得再扯皮一段時間。
“陳陽，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問題，可以直接跟我說明。政府這邊也會盡量考慮你們公司的難處。”
陳陽不急著答應接管清水市飼料廠，主要原因是擔心壞賬太多。當初接管紅星食品加工廠的時候，就查出了大量的貪腐問題。他不相信，這個清水市飼料廠會是清白的。
“大領導，我既然答應接手飼料廠，肯定不會反悔。但是兼並企業有兼並企業的流程，我得先對飼料廠內部的情況進行深入調查，然後再根據調查報告制定收購方案。您多少得給我一點準備時間啊！”
孔杰原本以為陳陽主動來找自己談收購飼料廠的事，這過程應該會順利很多。卻沒想到這還只是開始。
他把張春華叫了進來，讓後者找出清水市飼料廠的資料，然後交給陳陽。
“清水市飼料廠的情況都在資料里，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完了盡快給我答復。”
陳陽一邊從張春華手里接過飼料廠的資料，一邊笑著對孔杰說道︰“大領導，不是我不信任您。有紅星食品加工廠的先例，讓我不得不懷疑您拿到的這份資料是不是也有水分。我可以拿回去做為參考，但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您也知道，要想改革工作進展順利，首先得把問題都找出來。”
孔杰聞言，也沒有生氣。如果陳陽什麼都不問，直接跟飼料廠簽了轉讓協議，那他反而會懷疑對方是不是別有用心。
當下國內很多的國企改革，都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把優質資產拆分出去賣掉，最後制造出一個更大的爛攤子。
而陳陽能把紅星食品加工廠改造成功，在孔杰的心中就是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家。
“陳陽，既然你不相信我給你的資料，那就自己去調查吧。我會安排人去配合你的工作。”
陳陽立即拒絕了孔杰的好意。“大領導，這事您能不能先替我保密？如果我去調查的都是別人想讓我知道的情況，那這調查就沒什麼意義了。”
孔杰沒想到陳陽的心眼這麼多，笑著說道︰“只要你能把飼料廠給我搞活了，想怎麼干就怎麼干，我保證不過問。”
陳陽聞言，連連道謝，然後起身跟孔杰告別。
雙鳳鎮的養豬場還在建設中，蟠龍鎮的全民養豬合作計劃也只是在籌備階段，所以陳陽足夠的時間去了解並整頓清水市飼料廠。
回到家後，陳陽給沈安娜打去了電話，希望能借調錢多多和覃琴來清水市處理並購清水市飼料廠的工作。
沈安娜抱怨了一會，最後還是同意了陳陽的要求。畢竟這個老板雖然不管事，但是出手大方，也不擺領導架子，在員工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就算她不同意，錢多多和覃琴也會主動請假過去幫忙。
跟沈安娜溝通完後，陳陽開始翻閱孔杰給他的關于清水市飼料廠的資料。
從資料顯示，飼料廠里有一百五十名在職員工，每年生產的飼料是十二萬噸。
這個產量，養活一個一百五十人的飼料廠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清水市飼料廠的財報里卻是連續幾年的虧損。不僅拖欠了員工三個月工資，還欠了銀行兩千萬的貸款。
看到這里，陳陽已經有點後悔了。
用兩千萬去填窟窿，還不如滿足雙鳳鎮的居民每戶二十萬的補償。
但是，陳陽也沒有急著給孔杰打電話。資料是孔杰給他的，里面存在的問題，對方肯定也知道。
至于孔杰有沒有派人去調查，陳陽並不清楚。
他清楚的是，就算要反悔，也得等到錢多多她們做完盡職調查，拿到真憑實據後，才能去跟孔杰進行新一輪的談判。
陳陽思考了一下，然後給林建國打了一個電話。
“爸，有件事拜托您一下，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什麼事？”
“我準備收購清水市飼料廠，但是孔市長給我的資料里顯示他們的財務問題很嚴重。我懷疑這里面有嚴重的貪腐問題。您能抽空幫忙去調查一下嗎？”
“清水市飼料廠的問題，孔市長已經要求公安部門和市紀委進行秘密調查。你暫時不用管。有結果的話，我會通知你的。不過，你不是要去省國企改革小組工作嗎？又是收購飼料廠，又在深城投資房地產，忙的過來嗎？”
“還好吧，飼料廠這邊可以請專業的人負責管理工作。房地產是合作項目，不用經常去盯著。
“你這孩子，什麼事都交給別人，遲早會出事的。”
“沒關系，這些企業如果不能盈利，我可以再賣掉，及時止損。”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陳陽等林建國掛掉電話後，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發現自己的擴張速度確實快了很多。
一般人搞一個企業都需要花費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而他在半年的時間里已經折騰出了七家企業。清水市飼料廠已經是第八家。
這里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陳陽在股市里賺錢的速度太快，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去折騰。
當然，陳陽也不是盲目擴張。這些企業之間都是有業務聯動的。只要內部管理不出現問題，都可以保證穩定的業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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