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猛然向前踏出一步。
轟！
腳下的岩石瞬間開裂，蛛網般的裂紋向四周擴散。
雲天行臉色微變。
單憑這一腳的力量，就能判斷出陸遠的肉身強度已經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既然你不願意動手，那就讓我來吧。”
陸遠右手一揮，掌心的血球瞬間飛出，化作一道血紅色的光束直射雲天行。
鐺！
長劍出鞘，劍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與血色光束撞在一起。
巨大的爆炸聲在洞穴內回蕩，氣浪將周圍的碎石全部卷起。
雲嬋被震得耳鳴目眩，勉強穩住身形。
等煙塵散去，她驚駭地發現，師父竟然被震退了三步！
而陸遠，依然站在原地，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不錯的反應速度。”陸遠點頭贊道，“不愧是青雲門掌門。”
雲天行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剛才那一擊，陸遠明顯還沒有用全力，但已經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個曾經的弟子，現在的實力確實已經不在他之下。
“不過，僅僅這種程度的話，恐怕撐不了多久。”
陸遠再次出手，這次不再是遠程攻擊，而是直接沖向雲天行。
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殘影。
雲天行瞳孔急縮，長劍橫檔。
砰！
拳劍相撞，發出金屬踫撞的脆響。
雲天行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座山峰撞擊，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飛去。
“師父！”雲嬋驚呼。
但陸遠的攻擊還沒有結束。
他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雲天行的飛行路徑上，右腿如戰斧般劈下。
雲天行強忍著手臂的麻木，勉強舉劍上擋。
轟隆！
這一腿的力量更加恐怖，直接將雲天行踢進了洞穴的石壁中。
碎石飛濺，整個洞穴都在震動。
“師父！”雲嬋想要沖過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按在原地。
是陸遠的殺意威壓。
“別著急，我們的談話還沒結束。”陸遠緩步走向石壁中的雲天行，“雲掌門，現在你還覺得傳統的修煉方式更優越嗎？”
雲天行從碎石中爬出來，嘴角已經滲出血絲。
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就算你的實力再強，也改變不了你已經不再是人的事實。”
“不再是人？”陸遠停下腳步，“你覺得做人有什麼好處嗎？會被情感束縛，會因為道德而猶豫，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浪費時間和精力。”
他指了指洞穴角落里那些尚未處理完的尸體。
“而現在的我，可以毫無顧忌地獲取自己想要的一切。這難道不是更高級的存在形式嗎？”
雲天行掙扎著站起身，長劍指向陸遠“你這種想法，只會讓你最終走向毀滅。”
“毀滅？”陸遠搖頭，“雲掌門，你對力量的理解還是太淺薄了。”
他伸出右手，掌心再次凝聚出血色光球。
但這次的光球比之前大了一倍，散發出的威壓也更加恐怖。
“讓我來告訴你，什麼叫做真正的力量。”血色光球在陸遠掌心緩緩旋轉，散發出的威壓讓整個洞穴都在微微震顫。
雲嬋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停止跳動了。那股殺意如實質般壓在她身上，讓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邪道修煉？”雲天行咬牙站穩身形，長劍橫在胸前。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心里清楚，陸遠現在展現出的實力確實超出了他的預期。
“邪道？”陸遠輕笑一聲，“雲掌門，你覺得力量本身有正邪之分嗎？”
血球在他掌心越轉越快，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
“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重要嗎？”
雲天行沒有回答，而是暗暗調動體內僅剩的真氣。
剛才的交手已經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但作為青雲門掌門，他不能在弟子面前示弱。
“師父，要不我們先撤”雲嬋顫聲開口。
“不行。”雲天行斷然拒絕，“今天必須阻止他。”
陸遠听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阻止我？雲掌門，你覺得現在的自己還有這個能力嗎？”
話音未落，血球已經脫手而出。
這次的攻擊比之前強了何止一倍，血色光芒照得整個洞穴都變成了詭異的紅色。
雲天行深知硬接這一擊的後果，身形一動，想要閃避。
但血球的速度太快了。
眼看就要被擊中，雲天行只能硬著頭皮舉劍迎擊。
“青雲劍法第九式——破雲見日！”
長劍上爆發出耀眼的白光，與血球正面相撞。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徹洞穴，氣浪掀起的碎石如雨點般落下。
雲嬋被震得七竅流血，勉強用手撐在地上才沒有倒下。
等煙塵散去，她驚恐地發現師父已經半跪在地，長劍插在地面上支撐著身體。
“師父！”
雲天行艱難地抬起頭，眼中滿是血絲“我我沒事。”
但他的聲音虛弱得連自己都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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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負手而立，神情淡然“雲掌門，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雲天行想要站起來，但剛一用力，胸口就傳來劇痛。
看來剛才那一擊確實傷到了他的五髒六腑。
“你以為這樣就贏了？”雲天行強撐著說道。
陸遠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位曾經的師父“雲掌門，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理你們師徒二人呢？”
雲嬋听到這話，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殺了我，放過她。”雲天行毫不猶豫地說道，“她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
“師父，不要！”雲嬋淚流滿面。
陸遠搖搖頭“雲掌門，你還是這麼天真。既然來了，怎麼可能讓你們活著離開？”
他伸出右手，掌心再次凝聚血色光芒。
“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選擇。”
陸遠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雲嬋，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弟子，我可以饒你師父一命。”
雲嬋愣住了。
雲天行怒道“休想！嬋兒，不要听他的！”
“師父”雲嬋看著重傷的師父，再看看一臉從容的陸遠，心中滿是糾結。
“考慮清楚，這可是唯一的機會。”陸遠淡淡說道。
他並不著急，反正主動權在自己手里。
雲嬋咬了咬嘴唇，正要開口時，洞穴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雲掌門！雲師姐！你們在里面嗎？”
是青雲門其他弟子的聲音。
陸遠眉頭微皺“看來你們還有援兵。”
雲天行心中一喜，但表面上依然保持鎮靜“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
“否則什麼？”陸遠冷笑一聲，“就憑外面那幾個化神期的小輩？”
他右手輕揮，一道血色屏障瞬間封住了洞口。
“既然如此，那就先解決你們，再去會會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陸遠掌心的血球越來越亮，散發出的殺意讓空氣都變得粘稠。
雲嬋看著師父蒼白的臉色，終于下定了決心。
“我答應你！”她大聲喊道，“我願意做你的弟子，但你必須放過師父！”
“嬋兒，不要！”雲天行眼中滿是痛苦。
陸遠嘴角上揚“很好，看來雲小姐還是很理智的。”
他收起掌心的血球，走到雲嬋面前。
“既然如此，那就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雲嬋顫抖著站起身，眼中滿是屈辱和不甘。
但為了師父的性命，她只能忍耐。
陸遠伸出手，在雲嬋額頭上輕點了一下。
一股詭異的力量瞬間侵入她的體內，在她的丹田處留下了一個血色印記。
“這是血契，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陸遠滿意地點點頭，“如果你敢背叛，這個印記會要了你的命。”
雲嬋感受著體內那股陌生的力量，心中滿是絕望。
她知道，自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現在，殺了你師父。”陸遠突然開口。
雲嬋瞪大眼楮“什麼？你不是說”
“我說過會饒他一命，但沒說要讓你們師徒繼續相認。”陸遠的笑容變得更加冰冷，“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弟子，那就應該斬斷過去的所有聯系。”
他將一把血色短刀遞給雲嬋“動手吧。”血色短刀在洞穴昏暗的光線中泛著妖異的紅芒，仿佛饑渴地等待著鮮血的滋潤。
雲嬋死死盯著那把刀，雙手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她想伸手去接，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僵硬得像石頭一般。
“我我不能”
“你必須能。”陸遠的聲音不容置疑，“血契已經烙印在你的丹田，違背我的意願，你會死得比他更慘。”
雲天行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再次跌坐在地。鮮血從他口角溢出，在下巴上凝成暗紅色的血痂。
“嬋兒，不要听他的！”他用盡全身力氣喊道，“我寧願死，也不願看到你墮入魔道！”
陸遠冷笑著搖搖頭“雲掌門，你還真是迂腐得可以。死到臨頭還在談什麼正邪？”
他一把抓住雲嬋的手腕，強行將短刀塞進她手中。
血色短刀入手的瞬間，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傳遍雲嬋全身。她感覺這把刀仿佛有生命一般，正在貪婪地吸取她的體溫。
更可怕的是，丹田處的血色印記開始發燙，一股強烈的痛楚如潮水般涌來。
“啊！”雲嬋忍不住痛呼出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彎曲。
“感受到了嗎？”陸遠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她的反應，“違背我意願的代價。現在，動手吧。”
雲嬋緊咬牙關，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但內心深處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師父從小將她養大，傳授她修煉功法，教導她做人的道理。如今要她親手殺死師父，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殘酷。
“師父，對不起”
雲嬋舉起短刀，刀刃在顫抖的雙手中反射出詭異的光芒。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能清楚地看到雲天行眼中的理解和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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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嬋兒，師父不怪你。”雲天行虛弱地說道，“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堅守本心。”
就在這時，洞穴外的喊聲越來越近。
“師父！雲師姐！我們來救你們了！”
陸遠皺了皺眉，右手輕揮加固了洞口的血色屏障“真是聒噪。”
他轉頭看向雲嬋，語氣變得更加冰冷“動作快點，我沒有耐心陪你們師徒情深。”
雲嬋咬破舌尖，用疼痛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她深深地看了師父一眼，然後緩緩舉起了短刀。
血色刀刃在她顫抖的手中劃過空氣，發出輕微的破風聲。
然而，就在刀鋒即將落下的瞬間，雲嬋突然轉身，朝著陸遠的胸口刺去！
“去死吧！”
陸遠似乎早有預料，身形一側輕松躲開了這一擊。短刀在他胸前劃過，只在黑袍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果然還是太天真了。”陸遠搖搖頭，伸手在雲嬋肩膀上輕拍了一下。
轟！
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爆發，雲嬋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撞在洞壁上。鮮血從她口中噴出，在洞壁上留下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嬋兒！”雲天行目眥欲裂，想要沖過去卻被傷勢拖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愛徒受苦。
雲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胸口傳來陣陣劇痛，肋骨怕是斷了好幾根。但她眼中的倔強卻絲毫未減。
“殺了我吧。”她喘著粗氣說道，“我絕不會背叛師父！”
陸遠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你覺得死亡就是最大的懲罰？太小看我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既然你這麼在乎你師父，那我就讓你親眼看著他是怎麼死的。”
說完，陸遠站起身朝雲天行走去。掌心再次凝聚起血色光球，這次的殺意比之前更加濃烈。
“不要！”雲嬋掙扎著想要阻止，但身體的傷勢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雲天行看著越來越近的陸遠，眼中沒有絲毫恐懼。他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雲嬋。
“陸遠，你想要的不過是青雲門的功法秘籍。”雲天行突然開口，“我可以告訴你藏在哪里，但你必須放過嬋兒。”
陸遠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哦？雲掌門竟然願意交出傳承千年的秘籍？”
“只要你發誓放過嬋兒，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雲天行的聲音雖然虛弱，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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