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竟然還是個定位器,或者說……是一個遠程施法的媒介。
影老一死,令牌背後的組織立刻就察覺到了,並且試圖通過這塊令牌,在他的神魂上留下追蹤的烙印。
“想在我神魂上打個狗鏈子?想法不錯,就是找錯了人。”
玄元拐進了一條更加漆黑狹窄的小巷。
這里堆滿了雜物,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他毫不在意地靠在一面斑駁的牆壁上,心念一動,那塊漆黑的令牌便出現在他的掌心。
令牌入手依舊冰冷沉重,但此刻,那朵黑蓮中央的鬼首圖案,兩只眼楮的位置,正隱隱透出兩點比黑夜還要深邃的烏光。
一絲極細的黑色能量,如同一條扭動的毒蛇,正從令牌中鑽出,試圖順著他的手掌,侵入他的體內。
這股能量充滿了陰邪與死寂,尋常修士若是被它沾上,輕則神魂受損,重則心智被奪,淪為行尸走肉。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玄元嗤笑一聲,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他非但沒有用自己的力量去阻擋,反而饒有興致地放開了些許神魂的防御,任由那絲黑色能量小心翼翼地探了進來。
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故意露出破綻,引誘獵物進入陷阱。
那黑色能量一接觸到玄元的經脈,似乎興奮地顫動了一下,隨後便加速向上,直沖他的識海而去。
就在它即將抵達目的地,準備在那片廣闊無垠的“精神世界”中刻下屬于“幽”的印記時,異變突生!
玄元的識海之中,原本平靜如鏡的金色魂力,驟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縷比發絲還要縴細的金光,如同一道神罰之鏈,瞬間便將那絲黑色能量捆了個結結實實。
“吱——!”
一聲不似人間能發出的尖嘯,直接在玄元的神魂層面響起。
那絲黑色能量瘋狂地掙扎、扭動,卻像是被焊死的鐵塊,動彈不得分毫。
“來都來了,不留下點什麼,豈不是很沒禮貌?”
玄元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他非但沒有直接湮滅這絲能量,反而用自己的金色魂力,如同手術刀一般,開始對其進行精細的解析和入侵。
令牌的另一端,不知在何處的一間幽暗密室里。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影,正盤坐在一座由無數骷髏頭堆砌而成的法壇之上。
他面前懸浮著一面水鏡,鏡中顯示的,正是玄元所在的漆黑小巷。
“找到你了……殺死影十三的凶手。”
黑袍人發出沙啞難听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無論你是誰,只要被‘幽魂引’纏上,天上地下,都將無你容身之所。讓我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他正準備加大法力,徹底種下烙印。
突然,他渾身劇震,猛地噴出一口黑血!
“噗——!”
他面前的水鏡瞬間布滿了裂痕,發出一聲脆響,轟然破碎。
“啊——!”
黑袍人抱著頭,發出了淒厲的慘嚎。他感覺到一股霸道絕倫、煌煌如日的金色神魂力量,竟然順著他放出去的“幽魂引”,反向追溯而來!
那股力量狂暴、浩瀚,帶著一種仿佛來自太古洪荒的威壓,根本不是他這種級別的存在所能抗衡的。
他的神魂就像是撞上了銅牆鐵壁的雞蛋,瞬間就被碾得粉碎!
“不……這是……什麼……”
這是黑袍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句話。
他的身體癱軟下去,七竅流血,生機斷絕。
而在他的識海最深處,一個小小的、金色的“玄”字烙印,一閃而過,隨即將他所有的神魂碎片盡數吞噬。
小巷中,玄元掂了掂手中的令牌。
此刻的令牌,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塊死物。
上面的烏光和陰冷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變成了一塊普普通通、沉甸甸的鐵疙瘩。
“嘖,不經玩啊。”
玄元撇了撇嘴,有些意猶未盡,“連個像樣的反擊都沒有,就這麼斷線了?看來對面的,也是個小嘍�@! br />
他將令牌隨手扔回儲物戒,這種小事,並未在他心中留下太多波瀾。
他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衣袍,重新走出了小巷,仿佛只是進去解了個手。
夜風依舊,月光清冷。
“看來,得盡快回甦家一趟了。”
玄元眯起了眼楮,望向甦府的方向,“這幫見不得光的老鼠,不管是沖著誰來的,都得把他們的窩給端了才行。不然,總有蒼蠅嗡嗡叫,煩人。”
然而,他剛邁出兩步,腳步卻又倏然停下。
玄元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透了層層疊疊的屋檐,望向了城市的另一個方向。
他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觸手,在剛才反向追溯的瞬間,不僅僅是鎖定了那個黑袍人的位置,更是捕捉到了那一區域中,幾縷與黑袍人同源,但又微弱許多的氣息。
“一群藏頭露尾的臭蟲,還搞起了分巢?”
玄元低聲自語,語氣里滿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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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的計劃是直接返回甦家,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對付老鼠,最好的辦法不是守著糧倉,而是直接把它們的老鼠洞給一鍋端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其中一個洞穴的位置,豈有放過之理?
心念一動,玄元的身影便如鬼魅般融入了夜色之中。
他沒有走繁華的街道,而是選擇了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穿行。
他的動作輕盈得不可思議,每一次起落都悄無聲息,仿佛一片被夜風吹拂的落葉,沒有驚動任何人。
片刻之後,他便來到了一座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院落上空。
院子不大,甚至有些破敗,牆角堆滿了雜物,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從外面看,這里就像是城中無數貧民的居所之一。
但在玄元的感知中,這片破敗的院落下方,卻隱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冷波動,與之前那枚令牌的氣息如出一轍。
“果然在這里。”
玄元的身影如同一只夜梟,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院內一棵枯死的歪脖子樹上。
他收斂了全身的氣息,連心跳和呼吸都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整個人就像是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院內一片死寂,只有幾間屋子還亮著微弱的燈火。
突然,其中一間屋子的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同樣穿著黑袍的瘦小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臉上滿是驚恐,仿佛見了鬼一般。
“執事……執事的魂燈……滅了!”
他聲音尖利,帶著哭腔,打破了院落的寧靜。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另外幾間屋子里,立刻沖出了三四個黑袍人。
他們聚集在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其中一個地位似乎較高的黑袍人快步沖進了一間屋子,片刻後,他捧著一盞已經徹底熄滅、只剩下一縷青煙的骨質魂燈走了出來,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幽魂引……被人逆向破解了……執事的神魂被瞬間抹殺了!”
他聲音沙啞,充滿了恐懼,“對方……對方是什麼怪物?!”
“幽魂引可是我們幽魂殿的獨門秘法,追蹤索命,無往不利!怎麼可能會被反噬?”
另一個黑袍人驚駭道。
“快!快通知總舵!就說影十三在青陽城失手,執事大人前去追查,也一同隕落了!我們惹上了一個惹不起的存在!必須立刻撤離!”
為首的黑袍人當機立斷,語氣急促地嘶吼道。
“想走?”
一個冰冷而又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院落中響起,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誰?!”
幾個黑袍人瞬間炸毛,如同受驚的野貓,紛紛拔出武器,背靠背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然而,院子里空空如也,除了那棵歪脖子樹和一堆雜物,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
“別找了,我就在你們頭頂上。”
聲音再次響起。
幾人猛地抬頭,只見那棵光禿禿的歪脖子樹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年輕人。
他穿著一身素淨的長袍,雙腳隨意地晃蕩著,月光灑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卻像是在看一群已經死去的獵物。
“是你……是你殺了執事大人!”
為首的黑袍人又驚又怒,指著玄元厲聲喝道。
“哦?你們是說那個想在我腦子里種東西,結果被撐死的蠢貨?”
玄元輕笑一聲,從樹上輕飄飄地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他本事不大,膽子倒是不小。怎麼,你們是來給他收尸的,還是來陪他的?”
“狂妄小兒!給我上!抓住他,為執事大人報仇!”
為首的黑袍人怒吼一聲,但自己卻悄悄地向後退了一步。
他身邊的幾個同伴倒是悍不畏死,怪叫著揮舞著兵器,從四面八方朝玄元撲了過來。
他們身上涌動著陰冷的黑氣,招式狠辣,直取玄元周身要害。
玄元站在原地,動都未動,只是嘴角那抹嘲諷的笑意更濃了。
“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他甚至懶得動手,只是心念微微一動。
一股無形的神魂威壓,如同決堤的洪水,以他為中心,轟然爆發!
那幾個前沖的黑袍人,身體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保持著前撲的姿勢,凝固在了半空中。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猙獰、狠厲,瞬間變成了極致的恐懼和茫然。
緊接著,“噗通”、“噗通”幾聲悶響。
他們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個接一個地栽倒在地,七竅流血,眼神渙散,已然是神魂俱滅,死得不能再死了。
從始至終,玄元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抬。
院子里,只剩下那個為首的黑袍人,他驚恐地看著這一幕,雙腿抖得像是篩糠,一股騷臭味從他褲襠下彌漫開來。
“魔……魔鬼……你是魔鬼……”
他語無倫次地尖叫著,轉身就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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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走了嗎?”
玄元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呢喃,在他耳邊響起。
黑袍人只覺得脖子一涼,一只手已經如同鐵鉗般掐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提到了半空中。
“饒…饒命…大人饒命……”
黑袍人的聲音因極度恐懼而扭曲,像是破風箱里擠出的最後一點氣流。他雙腳在空中無力地亂蹬,雙手徒勞地抓撓著玄元的手腕,卻連撼動分毫都做不到。
玄元的手穩定得如同一塊萬年玄鐵,沒有絲毫顫抖。
“饒命?”玄元歪了歪頭,臉上那玩味的笑容不減,眼神卻愈發冰冷,“你們‘影殿’的人,殺人的時候,可曾想過饒過別人?”
“影……影殿?”黑袍人渾身一震,眼中的驚恐幾乎要溢出來,“你……你怎麼會知道……”
“哦?看來我猜對了。”玄元笑了起來,仿佛孩童得到了心愛的玩具,“本來還想費點功夫問問你們是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老鼠組織,現在看來,省事了。”
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組織叫什麼,“影殿”二字,不過是他根據這些人鬼鬼祟祟的行事風格隨口詐唬的一句。沒想到,對方的心理防線竟如此脆弱,一詐就出了底。
“不,我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不知道!”黑袍人瘋狂地搖頭,似乎泄露組織的名稱是什麼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噓……”玄元將另一根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安靜,“別吵,我對你那張臭嘴里說出來的話不感興趣。”
他的語氣輕柔,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你的腦袋,比你的命,對我來說更有用。”
話音未落,玄元掐著他脖子的那只手,五指之上陡然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幽光。
黑袍人驚恐地瞪大了眼楮,他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冰冷刺骨的力量,正順著玄元的指尖,蠻橫地鑽入他的天靈蓋!
“啊——!”
他想發出慘叫,卻因為喉嚨被死死扼住,只能發出 的怪響。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眼球上翻,布滿了血絲,整張臉因痛苦而扭曲成了非人的模樣。
玄元的神魂之力,化作了無數根細密的尖針,刺入了他的識海,開始粗暴地翻閱著他的記憶。
一幅幅畫面在玄元的腦海中飛速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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