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和勾陳相對沉默，只是默默朝玄元拱手，眼中卻難掩激動。
畢竟，困于禁制多年，他們早已心生死志，如今重見天日，怎能不感慨萬千？
玄元看著這群老熟人，心中五味雜陳。
他強壓下情緒，朗聲道︰“諸位，受苦了！今日我玄元在此立誓，定要重振人道和地道，讓那些欺我洪荒的混蛋付出代價！”
眾人聞言，眼中燃起一抹斗志。
玄龜哈哈大笑︰“好！老夫就喜歡你這股狠勁！說吧，接下來干啥？直接殺上須彌界，還是先把道祖那老王八揪出來揍一頓？”
玄元心中苦笑，目光掃過眾人，落在小青蓮那張略帶揶揄的俏臉上。
他揉了揉眉心，強壓下胸口翻涌的血氣，擺擺手道︰“殺上須彌界？揍道祖？老烏龜，你是嫌咱們傷得不夠重，還是覺得天庭被拆得還不夠徹底？”
玄龜一愣，撓了撓滿是胡茬的下巴，嘿嘿笑道︰“嘿，玄元小友，瞧你這話說的！老夫這不是被關久了，憋得慌，想找點樂子嘛！”
小青蓮噗嗤一笑，斜了玄龜一眼，揶揄道︰“樂子？就你這半死不活的樣兒，出去樂一圈，怕是連骨頭渣子都讓人收了。還不如老老實實養傷，別給大家拖後腿。”
“你這小丫頭，嘴上沒個把門！”玄龜吹胡子瞪眼，作勢要跟小青蓮理論，卻被九鳳一把拉住。
“行了，玄龜前輩，別跟青蓮師叔一般見識。”九鳳擦去眼角殘淚，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轉向玄元，“師父，您拿主意吧。咱們這些人，個個傷得不輕，硬撐著也干不了啥大事。”
玄元點點頭，目光深邃，似在思量什麼。
他緩步走到禁制破碎後露出的大殿廢墟前，俯瞰著滿目瘡痍的天庭。
曾經金碧輝煌的凌霄寶殿，如今只剩斷壁殘垣，風吹過，卷起一陣灰塵，帶著幾分蕭瑟。
“一個須彌大主教，再加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糟老頭子，就差點把天庭掀了個底朝天。”
他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三分自嘲，三分不甘，還有四分隱隱的怒意，“我、你、還有小青蓮，個個帶傷，實力十不存一。要是撞上道祖或者創世古佛那樣的老怪物，怕是連渣都不剩。”
小青蓮聞言，皺了皺鼻子，哼道︰“喂，玄元，你這天帝當得也太窩囊了吧？怎麼，打算在這兒自怨自艾一輩子？還是說，你真覺得自己沒轍了？”
玄元轉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小青蓮，你這激將法用得忒爛。放心，本天帝還沒慫到那份上。”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不過，眼下咱們這副德行，硬剛是沒戲了。先找個安靜的地方，養好傷，恢復實力再說。”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紫薇和勾陳雖沉默不語，但眼中也多了幾分希冀。
玄龜咧嘴一笑，拍了拍玄元的肩膀︰“好小子，夠穩！老夫就喜歡你這股不急不躁的勁兒！”
一行人相互攙扶，緩緩向凌霄寶殿的方向走去。
沿途所見，皆是天庭殘破的景象︰仙宮傾塌，靈泉枯竭，連往日仙鶴翱翔的九天雲海，如今也只剩幾縷稀薄的霧氣，飄散在風中。
抵達凌霄寶殿時，殿外已聚集了不少天庭仙官。
太白金星一身白袍，拄著拐杖，滿臉震驚地望著玄元身後的小青蓮、玄龜等人，嘴唇哆嗦著，半晌才擠出一句︰“天帝……您、您竟真把他們救出來了？”
其他仙官更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些後加入天庭的年輕仙官，平日里只在典籍中見過小青蓮、玄龜這些傳奇大帝的名號，如今見真人站在面前，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眼神里滿是敬畏與惶恐。
小青蓮瞥了眼那些仙官，嘴角一撇，懶洋洋道︰“喲，瞧這群小家伙，嚇得跟見了鬼似的。玄元，你這天庭後輩，膽子可不咋地。”
玄元哈哈一笑，擺手道︰“行了，別嚇唬他們。太白，帶大家去收拾收拾，重建天庭的事宜，你先張羅起來。本天帝跟幾位老友，得先閉關養傷。”
太白金星連忙躬身領命，帶著一眾仙官忙碌起來。
玄元則領著小青蓮、玄龜等人，步入凌霄寶殿深處的一座偏殿。
這里靈氣尚存，勉強適合閉關。
偏殿內，玄元盤膝坐下，小青蓮和玄龜等人各自尋了位置，開始調息。
九鳳卻遲遲沒有入定，她站在玄元身旁，欲言又止。
玄元睜開眼，溫和道︰“九鳳，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可不像你。”
九鳳咬了咬唇，低聲道︰“師父，我……我總覺得心慌。巫族覆滅，天庭崩塌，這一切來得太快，像是有只無形的手在背後推著。我怕咱們這次閉關，根本躲不過下一次劫難。”
玄元聞言，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他起身，輕輕拍了拍九鳳的肩膀，沉聲道︰“傻丫頭，劫難來了，躲是躲不過的。咱們能做的，就是攥緊拳頭，把那些敢伸手的混賬揍得滿地找牙。”
九鳳被他逗得撲哧一笑，眼中卻多了幾分堅定。
她點點頭，正要坐下調息，卻听殿外傳來一聲急促的呼喊︰“天帝！不好了！南天門……南天門出事了！”
玄元猛地起身，眼中寒光一閃。
小青蓮也睜開眼，皺眉道︰“嘖，剛想喘口氣，又來麻煩。玄元，你這天帝當得可真夠背的。”
玄龜哈哈大笑，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背啥？來一個揍一個，來兩個揍一雙！走，瞧瞧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這時候來天庭撒野！”
一行人迅速沖出偏殿，朝南天門方向趕去。
遠遠望去，南天門上空烏雲密布，一道道紫黑色的雷霆如巨蟒般翻滾，隱隱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玄元瞳孔一縮，低聲喃喃︰“這氣息……怎麼有點像混沌魔神的味道？”
南天門前的烏雲愈發濃重，紫黑雷霆在雲層中咆哮，宛如無數惡獸在嘶吼。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重的壓迫感，連靈氣都仿佛被這股氣息碾得扭曲變形。
天庭殘破的仙宮在雷光映照下，更顯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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