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狗屁！”
金劍怒罵，手中巨劍猛地斬出，劍氣化作一道金色長虹，直劈向那黑袍身影。
劍光所過之處，虛空都被撕裂，發出刺耳的爆鳴。
可因果魔神卻不閃不避，只是輕輕抬手，那血色輪盤驟然一轉，劍氣竟被生生吞噬，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金劍心頭一沉，這老怪物的手段比他想象中還要詭異。
他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哪吒，小家伙的臉色越發蒼白，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侵蝕著。
“金劍，你這徒弟體內的魔靈，可是本座親手種下的。”因果魔神桀桀怪笑，聲音像是毒蛇在耳邊低語，“你若再拖下去，只怕他連魂魄都要被魔氣吞噬。到時候，嘿嘿，可別怪本座沒提醒你。”
金劍心頭一震，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他不是怕死，但他不能讓哪吒就這麼毀了。
可就在這片刻的遲疑間，因果魔神突然出手，血色輪盤猛地一震，一道黑光如毒龍般撲向金劍，速度快得幾乎讓人反應不及。
“滾！”金劍怒喝，巨劍橫掃，硬生生將那黑光劈散，可余波卻震得他胸口一悶，喉頭涌上一股腥甜。
他低頭一看，懷中的哪吒竟然被震得吐出一口黑血，氣息更加微弱。
“狗東西！”金劍目眥欲裂，再不猶豫，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金光直撲因果魔神。
他知道，再拖下去，哪吒只怕真要沒命了。
劍光如虹，殺意滔天。
金劍一劍斬出，天地間仿佛只剩那道金色光芒，帶著無盡的鋒銳，直取因果魔神首級。
因果魔神眼中閃過一抹猙獰，血色輪盤急速旋轉，化作一道血幕迎上劍光。
兩者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方圓百里的山峰盡數崩塌，洪荒生靈無不駭然抬頭，驚恐地望著天邊那毀天滅地的景象。
“死！”
金劍咬牙，劍氣再催三分，硬生生將血幕撕開一道裂縫。
他身形一閃，巨劍直刺因果魔神胸口。
這一劍，凝聚了他全部的玄元之力，誓要將這老怪物一擊斃命。
可就在劍尖即將觸及的瞬間，因果魔神突然獰笑一聲，身形驟然化作一團血霧，劍光穿透而過，竟只斬中了一道虛影。
金劍一愣，猛地扭頭，卻見遠處一道血光沖天而起，隱約間化作一道元神虛影，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跑了？”
金劍愣在原地，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憋得他幾乎要吐血。
他堂堂半步大道境的劍仙，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耍過？
可眼下，他卻沒心思去追——懷里的哪吒已經氣息若游絲，像是隨時會咽氣。
“操！”
金劍狠狠啐了一口，收起巨劍，抱著哪吒便朝天庭方向飛去。他心頭
憋著一團火，卻只能先壓下去。
哪吒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洪荒大地，無數生靈仰望天際，眼中滿是震撼。
那一戰，劍氣縱橫，血光沖天，簡直像是天塌了一般。
有人低語︰“那金劍……當真是個狠人，連因果魔神都被他逼得元神逃遁。”
也有人嘆息︰“可惜，那小哪吒怕是凶多吉少嘍。”
金劍自然听不到這些議論，他一路狂奔，終是回到了天庭。
凌霄殿前，他一腳踹開大門，直奔玄元所在的靜室。
“玄元，救人！”金劍將哪吒往地上一放，語氣里帶著幾分急切幾分怒火。
玄元盤膝而坐，聞言緩緩睜眼，目光落在哪吒身上，眉頭頓時皺起。
他起身，走上前探了探哪吒的脈象，臉色越發陰沉︰“這魔氣……比我想象中還要棘手。金劍，你這徒弟，怕是中了因果魔神的本源魔種。”
“那你倒是想個辦法！”金劍急得幾乎要跳腳，“老子好不容易收個徒弟，可不能就這麼沒了！”
玄元沒理會他的咆哮，沉吟片刻後，轉身從靜室角落取出一株翠綠的幼苗。
那幼苗不過三寸高，散發著淡淡的生機，像是能洗滌一切污穢。
金劍一眼認出，這是傳說中的世界樹幼苗，號稱能淨化萬邪。
“用這個？”金劍皺眉，“靠譜嗎？”
“有沒有用，試試便知。”
玄元淡淡道，手指一彈，幼苗便懸浮在哪吒頭頂，灑下點點綠光。
那些綠光落在哪吒身上，像是春雨滋潤干涸的土地，緩緩滲入他體內。
哪吒的臉色稍稍緩和，可那股魔氣卻依舊頑強，像是扎根在他魂魄深處，難以拔除。
金劍看得心急如焚，正要開口催促，卻見玄元突然抬頭，目光穿過靜室，直望天際。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凝重︰“金劍，你可知……這魔種的源頭，恐怕不止因果魔神一人。”
金劍一愣，猛地扭頭望去，只覺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心底升起。
玄元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得金劍心頭一震。
他瞪圓了眼楮，喉嚨里像是卡了塊石頭，硬是擠出一句︰“你啥意思？不止因果魔神？那還有誰？”
玄元沒急著回答，目光依舊鎖在天際，仿佛那里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手指輕輕撫過世界樹幼苗，綠光在他掌心跳躍，像是在回應他的觸踫。
靜室里安靜得嚇人，只有哪吒微弱的呼吸聲，像根細線，牽扯著兩個男人的心。
“說啊！”金劍終于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叮當作響，“別他娘的賣關子，老子心煩著呢！”
玄元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點無奈，像是看一個撒潑的孩子。
他慢條斯理地收回手，語氣卻沉得像壓了塊巨石︰“我也不確定，但這魔種……太古怪了。因果魔神的本源魔種我見過，陰毒歸陰毒，可沒這麼韌性。哪吒體內的這玩意兒，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像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金劍腦子嗡了一聲，像是被雷劈中。
他不是傻子，玄元這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事兒背後有更大的黑手，搞不好連因果魔神都只是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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