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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未見,凱爾希。”
斗笠下的面具微微轉動,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定格在凱爾希身上。那聲音低沉而沙啞,像被砂紙打磨過的金屬。
“你怎麼在這里!”
陳的身體猛地一顫,瞳孔因震驚而急劇收縮。看清來者那身獨特的裝束——斗笠、面具,還有那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她毫不猶豫地抽出赤霄,劍刃在燈光下閃爍著寒光,直指對方。
“你來這兒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的聲音帶著怒意和警惕,劍尖微微顫抖。
然而,面具人卻保持著沉默,仿佛一尊石像。就在下一秒,他的身影突兀地“消失”在陳的視線中,只留下一道殘影。陳的眼神瞬間慌亂,握劍的手緊了緊,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這里是室內,不要隨意展露武器。”
話音剛落,面具人如鬼魅般出現在陳的眼前,速度之快,讓人難以捕捉。緊接著,只听見一聲輕響,陳腰間的刀鞘竟已被對方奪走,刀鞘準確無誤地套在了赤霄劍上。
“你……”
陳瞪大了眼楮,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她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那里早已沒有了刀鞘的蹤影。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握著劍的手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你到底想干什麼!”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不甘和警惕。
凱爾希緩緩直起身,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的眼神深邃而冷靜,仿佛能看穿面具人的心思。
“收起你的劍,陳。”
她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在沒有弄清狀況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面具人依舊沉默,他站在那里,斗笠下的面具閃爍著詭異的光澤,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室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听見陳微微的喘息聲和凱爾希沉穩的心跳聲。
“還得是你。”
面具人微微後推半步,姿態從容,雙手背于身後,仿佛周遭的緊張氛圍對他毫無影響。斗笠下,那雙眼眸透過面具的縫隙,隱隱閃爍著微光,似在打量著凱爾希。
“你的鎮定與冷酷還是一如既往的未變。”
他的語調平緩,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感慨,仿佛在回憶著久遠的過去。
“你也是一如既往的神秘。”
凱爾希的聲音冷淡依舊,不帶絲毫感情色彩。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如鷹般銳利,直視著面具人,仿佛要透過那神秘的偽裝,看清他的真實面目。兩人之間的空氣似乎都因這對視而微微震顫。
這番摸不清頭腦的交談,讓一旁的陳滿臉疑惑,她緊握著赤霄的手慢慢松開,眉頭卻擰得更緊,眼神中滿是不解。周圍的阿米婭、魏彥吾和文月也都面面相覷,交換著困惑的眼神,誰也不明白這兩人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往,又在打什麼啞謎。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只有偶爾傳來的設備輕微嗡鳴聲,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先不敘舊了。”
凱爾希的聲音冷硬如鐵,像一把利刃斬斷了空氣中彌漫的微妙氣氛。她微微眯起眼楮,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鎖定眼前的面具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對方神秘的偽裝,洞察其內心的每一絲想法。
“你是為了切爾諾貝格來的吧。”
這並非問句,而是肯定的陳述。凱爾希的語調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仿佛她早已看穿了面具人的來意。
“不錯,我想知道最關鍵的內容。”
面具人微微頷首,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神秘感。斗笠下的身影微微前傾,似乎對凱爾希即將說出的話充滿了期待。
“三十二小時後,核心城將與龍門相撞。一旦我們攻擊了核心城,就等同于對烏薩斯宣戰......”
凱爾希的話語如重錘般砸在空氣中,每一個字都清晰而有力。她的表情冷峻,沒有絲毫波瀾,仿佛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其中蘊含的巨大危機,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了一陣寒意。
“整合運動想以這種方式挾持烏薩斯,無異于異想天開。”
面具人——都督發出一聲冷笑,那笑聲低沉而輕蔑,仿佛在嘲笑整合運動的不自量力。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斗笠下的雙眼閃爍著幽光,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這一舉動也讓在場眾人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凱爾希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仿佛在思考著都督這看似奇怪的反應背後的深意。
“都督的反應稍顯平靜了些。也許在您看來,烏薩斯幾乎是個愛好和平的國家。”
她的語調平淡,卻帶著一絲試探。
對于凱爾希的話,都督緩緩搖了搖頭。
“烏薩斯的擴張建立在它對財富、疆土與發展的渴望上。 只要有利可圖,數十年前的烏薩斯帝國會毫無疑問地策動一場戰爭,哪怕這場戰爭的敵人是整片大地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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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講述一段沉重的歷史,話語中透露出對烏薩斯的深刻了解。
說到這兒,都督停頓了一下,緩緩把目光轉向魏彥吾。此時的魏彥吾,剛剛從短暫的驚訝中緩過神來,重新恢復了以往運籌帷幄的從容姿態,魏彥吾也是了然都督的意思,接過話頭繼續說道。
“可是,向炎挑起戰爭本身就是一個愚蠢的事。”
魏彥吾的聲音沉穩而自信,他微微挺直身軀,眼神堅定地迎上都督的目光。
“數百年來大炎從未對外宣戰,但這不意味著大炎缺乏贏取戰爭的能力。不如說,窮兵黷武的國家並不能理解炎的繁榮究竟從何而來。 兩敗俱傷的大戰過後,大炎自然需要許多時日去調養生息,但有著嚴重內政問題的烏薩斯卻會受到更沉重的打擊。 烏薩斯已經不再是過往那只龐然惡物,只有蠢人和瘋子才會發動一場損失甚巨、無利可圖,且必定失敗的戰爭。我說的不錯吧,都督大人?”
他的話語條理清晰,邏輯嚴密,展現出了對局勢的精準判斷。
都督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不錯。”
他簡短地回應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肯定。房間里的氣氛在這一刻似乎緩和了些許。
但眾人都明白,圍繞著切爾諾貝格、烏薩斯以及大炎之間的復雜局勢,依然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暗藏著無數的危機與變數。
“魏先生,據我所知,這兩種人在任何國家與城邦都不少見。”
凱爾希敏銳地捕捉到都督將話語權悄然讓渡給了魏彥吾,于是她不緊不慢地把話鋒一轉,看向魏彥吾,眼神中透著審視與冷靜。
“剔除醞釀災難的種種因素,既是我的職責之一,也是烏薩斯的帝國議會的職能所在。”
魏彥吾神色自若,有條不紊地開始分析起來,他微微抬起下巴,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仿佛一切局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一旦帝國議會做出答復,我們就會立刻實施各項措施,停止切爾諾伯格核心城的運作。之後的外交事端,交給外交官們去做。我們只負責把危機消滅在搖籃里。”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過,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你很信任對方,哪怕對方是烏薩斯?”
凱爾希微微皺眉,目光緊緊鎖住魏彥吾,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探尋到一絲破綻。她對烏薩斯的行事風格再清楚不過,很難相信魏彥吾會如此輕易地信任這個充滿野心與危險的國度。
魏彥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那笑容似有深意,讓人猜不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不。我很信任利益。”
他的語調平靜,但話語中卻透著一股對現實的清醒認知。
在他看來,利益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靠的紐帶,無論多麼復雜的關系,在利益的權衡下,都會變得清晰明了。
“接連的戰爭帶來了慘痛的教訓,縱使烏薩斯成功自戰爭中攫取了大量的資源,它卻無力對抗接踵而至的內部腐蝕......”
魏彥吾緩緩站起身來,動作優雅而從容。他從懷中掏出火柴,點燃煙斗後深吸一口,白色的煙霧在他面前裊裊升起,仿佛給他增添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它沒能消化它征服的居民與土地,任何國家都無法同時承受叛亂的劇痛與民眾相互仇視產生的劇毒。現在的烏薩斯帝國只是具外強中干的腐尸。”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
“這就是魏先生相信烏薩斯會遵循利益的走向,履行與你之間的協定的理由?”
凱爾希微微挑眉,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緊盯著魏彥吾,試圖從他的話語中找到一絲破綻。
“我和帝國議會議長間沒有任何或口頭或成文的協議。我們只是同樣還保留著少許理智。”
魏彥吾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說完,魏彥吾看向身旁的文月,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嚴。
“文月,替我發送消息,我需要第一時間得到兩方的......”
“呵……”
“……文月。”
“這里還有一份消息。只屬于你的消息。”
文月從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一支錄音筆來,她的表情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
“凱爾希醫生和阿米婭小姐,還有小陳和都督大人......你們也听一听。”
“文月?”
魏彥吾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似乎在表達著內心的不滿。
“好好听完,你會改變看法的。”
文月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她直視著魏彥吾的眼楮,沒有絲毫退縮。她知道這份消息的重要性,也明白如果魏彥吾繼續拒絕,他們將面臨怎樣的困境。
“我不同意。”
魏彥吾的語調冰冷,不容置疑。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固執,仿佛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輕易改變。
“如果你再拒絕她們,我們就真的要孤立無援了。”
文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她向前邁出一步,身體微微前傾,試圖讓魏彥吾感受到事情的緊迫性。她清楚,在如今的局勢下,他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方的支持。
說完,文月也不管魏彥吾的態度,直接播放了錄音。錄音里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房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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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許低估您了,博士。您想在我身上下賭注嗎?比如賭我究竟值不值得信賴,賭我有多少手段,還有——當然,您只想將我當作感染者來對待的話,我就繼續去打磨那顆不值錢的石頭了。
——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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