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藏寶圖吧?
付寧第一時間這麼想的,也是第一時間就說出來了。
受到的是連安的無情嘲諷,“話本子看多了!”
“萬一呢?不都說以前的朝代會留下些寶藏作為復國的資本嗎?”
連安把東西收好了,反問了他一句,一個皇朝如日中天的時候會給自己藏這種寶藏嗎?
不會!他們會覺得自己的王朝是千秋萬代。
什麼時候可能會干這種事兒?
王朝末年。
往遠了說不知道,近了的張獻忠、洪秀全據說都干過,但是張獻忠的沉銀一點兒影子都沒有,南京城也讓曾家快掘地三尺了,照樣兒沒有收獲。
大清國的末年咱們是一塊兒走過來的,你覺得會有人干這種事兒嗎?
有這些個銀子,老佛爺還不得給自己多修幾個園子?
付寧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那這幅費盡心思刻在玉牌上的地圖標注的是什麼呢?那尊佛像又是什麼意思呢?
“別瞎琢磨了,就這麼一幅山水圖,你沒地兒找去,把精力放在這上邊兒,正事兒全耽誤了!
我明天問問王友順這東西從哪兒來的,估計他也說不出什麼來,你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吧。”
確實是,老想著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能不能成真,跟開爐煉丹、開壇做法求長生的人沒什麼區別。
但是說歸說,付寧還是仔仔細細把地圖看了幾遍,記在心里,萬一哪天走到一個地形差不多的地方,他一定會去找找看看,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不管怎麼說,吃絕戶這事兒算是了了。
連安為了那玉牌沒事兒就找王公公套話,果然是一無所獲,王友順只知道這個東西也是建福宮里出來的,據說是供在一尊白玉佛像前面的,其余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付寧則是抓緊年前的時間把大福、小福這一年的實驗記錄整理出來了,經過試種,晨豐一號終于成型了。
等到開春了,就可以大面積試種,再確定它的遺傳穩定性和畝產情況了。
他把資料整理好了,讓大福去安府問問安晨冬什麼時候方便,他好上門去詳談。
大福腿腳利索,半天的工夫就跑回來了,說安大人禮拜日休息,讓他們到時候直接過去就行。
他手里還多了個籃子,說是安家少奶奶做的黃糕,帶給付寧嘗嘗。
等到見面的時候,安晨冬的身形是越發的富態了,惹得付寧時不時就打趣他幾句,他也是極有眼色的不去問付寧這一年的經歷,只是對著實驗數據說話。
對于晨豐一號擴大種植範圍的事情,安晨冬是贊同的,甚至開春之後把種子下發到哪幾個農事試驗場,他心里都有了打算。
自從有了安晨冬在農林部的這個大助力,付寧的育種研究算是搭上便車了。
至少北方的農林試驗場都可以作為試驗田,而且那些專業的技術人員比付寧這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基礎要扎實多了。
晨豐一號能夠在這兩年成型也是因為有足夠的實驗數據支持,付寧覺得他不敢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但至少是站到了房頂上。
而且連安說的那場旱災還沒有到來,他心里一直不踏實,晨豐所有的實驗數據都是開放的,他就是想引導有能力的研究人員都在抗旱上下功夫。
不論將來成功的是他的晨豐還是別的試驗場的品種,都可以在北方的農戶中間進行換種,這樣大旱到來的時候,多一捧糧食就能多活一個人!
聊完了玉米,安晨冬話鋒一轉說起了政府要成立的一個新部門墾務總局。
“這個部門是新成立的,機關就放在張家口,主要是管往內蒙移民、丈量土地、發放種子,還有換種的事情。”
他提起這個部門是想問問付寧有沒有換工作的打算,墾務總局是管著內蒙古那一大片土地開墾的事情,可以直接把他們試驗出的新品種發放下去。
付寧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現在實業廳這個位置正好,他還是想好好研究玉米,去了墾務總局就沒有這個清閑了。
而且他更關心的是內蒙古開荒這個事情,“為什麼非得圈佔草場開荒種糧呢?那邊的土層很淺,不適合種糧食,一旦破壞水土,想要恢復就難了,到時候會一片一片荒漠化。”
安晨冬用手指了指頭上,“他們覺得蒙古牧民逐水草而居不好管理,如果能固定在一個地方,像這次這樣的叛亂會好處理得多。”
“可是把人家的草場都開墾成農田,不是會加劇牧民和農民之間的矛盾嗎?”
安晨冬對此也只能兩手一攤,無解!
隨著年紀的增長和官場經驗的增多,安大人身上的書生氣正在一點兒一點兒的消失,越來越像安老大人。
付寧覺得這才正常,人總是會長大的,只要他為國為民的赤子之心不變就還是可交的。
又過了四五天,王四姑從滄州回來了,她家里的事情都處理好了,看見佷女平安無事,王友順的心放下了,人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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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公聯系了養老公會,這是他們太監之間存在的一個隱蔽組織。
平時太監們會不定時的湊些錢,等到要出宮的時候,就能去那些太監出資建造的寺院養老,也能埋在公共的墓地里。
養老是太監一輩子的頭等大事,所以這個組織的能量極大,為了安全,他們的管理層根本不會浮到表面上來,普通的太監也不會知道誰是養老公會的頭頭。
而秦公公就是這個公會的一個小頭目,他聯系了西山那邊的一個太監寺院,在它後山的墓地里給王公公找了個地方。
下葬那天,王四姑作為晚輩披麻戴孝把棺材送上了山,而付寧則是作為朋友來送王友順最後一程的。
他們並不是很熟悉,但是他感念那天雪地里王公公跟他說的那句話,這句話就值得他來一趟。
有外人參與的葬禮在那些老太監眼里是值得羨慕的,秦公公都不無感慨的問付寧,將來他會不會來送自己。
付寧扶著他往山下走,嘴里的好話跟不要錢似的,“那是當然的,不過您這身子骨兒還得好幾十年呢,現在說這個太早了。”
“你小子別拿好話填乎我,我知道你想讓我給你配那個續命的藥,我也跟你說明白了,那個藥我是不會配的。”
“為什麼啊?”
“孩子,命是那麼好續的?命都是換的,配那個藥有傷天和!你別想了!”
看著付寧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秦公公有些不落忍,“我倒是有好的金瘡藥,這個可以給你配一點兒。”
沒撈到魚,摸到蝦也行!
過年前的日子就被這些拉拉雜雜的事情填滿了,付寧覺得自己每天都在忙,可是一盤點又發現沒干成多少事兒。
等到臘月二十七那天,羅旭回來了。
他可不是自己回來的,還帶回來了一個人。
一個讓大家覺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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