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瑤池聖女徹底怒了。
聖潔的光輝,從她體內爆發出來。
一尊模糊的仙宮虛影,在身後浮現。
恐怖的威壓,讓整個邀月樓,都開始劇烈晃動。
樓外的陣法,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
“聖女殿下,息怒!”
那四名女弟子,連忙跪下。
她們知道,聖女殿下是真的動了殺心。
陸雲澤卻依舊雲淡風輕。
他甚至還有心情,評價一句。
“瑤池仙宮的法相麼?還行,有點看頭。”
“不過,光有法相,可不夠。”
他抬起眼,直視瑤池聖女那雙燃燒著怒火的眸子。
“想打,可以。”
“不過,不是在這里。”
“換個地方,我陪你玩玩。”
“但,你得想清楚,動手的代價。”
瑤池聖女死死地盯著他。
身後的仙宮虛影,光芒閃爍,吞吐毀滅性的力量。
她很想不顧一切地出手,將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鎮壓!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
剛才那短暫的交手,瑤池聖女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深不可測。
她沒有必勝的把握。
一旦在帝都,與這樣一位強者爆發皇者之戰,後果不堪設想。
這不僅僅是她們聖地的計劃會被打亂。
整個大夏皇室,都不會坐視不理。
許久。
瑤池聖女身後的仙宮虛影,緩緩散去。
她胸口劇烈起伏幾下,終究還是將那股殺意,強行壓了下去。
“好。”
她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陸雲澤,我記住你了。”
她深深地看了陸雲澤一眼,仿佛要將他的樣子,刻在靈魂深處。
“今天的宴會,就到此為止。”
“我們走。”
說罷,她轉身,便要離去。
那四名女弟子,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怨毒的瞪了陸雲澤一眼,跟在聖女身後。
“等等。”
陸雲澤的聲音,再次響起。
瑤池聖女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聲音冰冷的問道︰“你還想做什麼?”
“聖女殿下,這麼著急走干嘛?”
陸雲澤臉上,重新掛上那副玩味的笑容。
“你不是設宴請我嗎?”
“菜還沒上呢,酒也還沒喝。”
“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太浪費了?”
他走到桌邊,重新坐下。
“來都來了,吃頓飯再走吧。”
“正好,我也有幾個問題,想問問聖女殿下。”
瑤池聖女的拳頭,緊緊握住。
她真想一走了之。
但心中知道,如果今天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那麼瑤池聖地,還有她這個聖女的臉,就徹底丟盡。
以後在陸雲澤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
瑤池聖女轉過身,重新走回桌邊,在陸雲澤對面坐下。
她的臉上,已經恢復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你想問什麼?”
“這就對了嘛。”陸雲澤打了個響指︰“服務員,上菜!”
他這一聲喊,仿佛早就有人在外面等著。
很快,雅間的門被推開。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珍饈美味,流水般的被端上來。
還有幾瓶,散發濃郁酒香的陳年佳釀。
陸雲澤自顧自地倒了兩杯酒。
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一杯,推到了瑤池聖女面前。
“聖女殿下,賞個臉?”
瑤池聖女看著眼前的酒杯,沒有動。
她只是冷冷的看著陸雲澤。
“你到底想做什麼?”
“別急嘛。”陸雲澤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里,細細品味。
“嗯,味道不錯。”
他吃完,才慢悠悠地開口。
“第一個問題。”
“你們三大聖地,這次來帝都,究竟是為了什麼?”
“只是為了所謂的穩定局勢?”
“還是說,對這大夏的江山,有什麼想法?”
陸雲澤的問題,如同一把尖刀,直刺核心。
瑤池聖女的眸光,微微一凝。
“這與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
陸雲澤給自己倒了杯酒,淺酌一口。
“我現在,好歹也是大夏的鎮域侯。”
“關心一下本國大事,不是很正常嗎?”
“何況,永生教肆虐,你們聖地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我把帝都攪得天翻地覆之後才來。”
“這時間點,卡的未免也太巧了點吧?”
瑤池聖女沉默不語。
陸雲澤繼續說道︰“讓我猜猜。”
“你們聖地,是不是和皇室達成什麼協議?”
“又或者說,你們和永生教之間,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住口!”
瑤池聖女冷聲呵斥。
“陸雲澤,休得胡言,污我聖地清譽!”
“我聖地與永生教,勢不兩立!”
“是嗎?”
陸雲澤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開啟了“輪回之眸”。
金色的光暈,在他眼底一閃而逝。
在輪回之眸的注視下,一切虛妄,都無所遁形。
他看到瑤池聖女身上,那盤根錯節的因果線。
其中,絕大部分,都指向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想必就是瑤池聖地。
但有幾根,卻讓其很在意。
一根,連接大夏皇宮深處,夏淵帝皇的身上。
另一根,竟然……
竟然隱隱約約,指向了永生教的方向!
雖然很微弱,很隱秘,但確實存在!
有意思。
陸雲澤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看來這所謂的聖地,也不是那麼干淨啊。
“看來,聖女殿下,是不打算說實話了。”
陸雲澤收回目光,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換個問題。”
“你們聖地,對永生教,了解多少?”
“特別是……聖使之上的存在。”
這個問題,讓瑤池聖女陷入沉思。
她看著陸雲澤,似乎在判斷,該不該告訴對方。
陸雲澤也不催促,依舊在吃著菜。
許久,瑤池聖女才緩緩開口。
“永生教的組織架構,遠比你想象的要龐大和森嚴。”
“聖使,不過是中堅力量。”
“在聖使之上,是聖君。每一位,都是中高星武皇。”
“聖君之上,是殿主。實力深不可測,至少是巔峰武皇,甚至……已經觸摸到了那一層境界。”
“至于殿主之上,還有沒有更強的存在,便不是我能知曉的了。”
她說的這些,與陸雲澤之前審訊得來的情報,基本吻合。
看來,在這件事上,對方沒有說謊。
“殿主麼……”
陸雲澤喃喃自語。
果然,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啊。
“最後一個問題。”
陸雲澤放下酒杯,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你們聖地,知不知道‘神降儀式’?”
“或者說,知不知道永生教的最終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