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除夕——
賈逸飛將車停在四合院大門口,閱報欄前幾位老人正在看著《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通知》的文件,看見賈逸飛回來了朝著他打招呼,賈逸飛一一回應。
“走吧,我說你就打個出租回來得了唄,還讓我去接你!”
尤鳳霞笑嘻嘻的下車,摟著賈逸飛的胳膊說︰
“這不是想你了嘛,不解風情!”
賈逸飛和尤鳳霞進了四合院大門,前院的人都在自家門口忙著。
“你先回去放東西吧,今年過年人比較全,換件衣服趕緊過來!”
“知道了!”尤鳳霞趕緊小跑著回家換上了居家的衣服,脫下了高跟鞋。
賈逸飛來到中院,推門進了屋,賈家擠滿了人,賈張氏笑的合不攏嘴,這麼多兒媳婦都回來了,陸瑤,冉秋葉和棒梗媳婦在包餃子,秦淮如姐妹和蛇秀芹在摘菜,何雨水和趙娟研究著晚上的菜單,于莉只能在這打下手。
“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陸瑤笑著說︰
“沒有,你去柱子家看看吧!”
尤鳳霞這時候也過來了,洗洗手趕緊過去幫忙,跟幾個姐姐分享自己在深圳的見聞,很是興奮。
賈逸飛看看周圍,奇怪的說︰
“今年怎麼沒貼財神?我記得媽每年都要買兩張啊?”
賈張氏也很疑惑︰
“我還納悶呢,听說是帶財神的年畫不讓賣了。”
賈逸飛想起來了,頓時露出一抹苦笑。
“于莉,你出來一趟。”
于莉擦擦手,跟賈逸飛出去了,賈逸飛小聲的問︰
“三大爺他倆怎麼樣了?”
于莉嘆口氣說︰
“沒開始那麼崩潰了,不過也不怎麼好,這身體都趕不上去年。”
賈逸飛也感覺世事無常,去年年底監獄傳來消息,閻解成在做工時遭兩名獄友反復拍打頭部、膝蓋撞擊腰腹部,最終因主動脈夾層破裂猝死。
因為是突發斗毆,而且獄警立即干預但仍沒阻止死亡,所以監獄方沒有責任,但總歸是管理有疏忽的地方,象征性的賠償3000塊錢,出于人道主義,至于那兩個犯人只能嚴判,家屬沒有賠償能力。
于莉小聲的說︰
“今年他們家那幾個兒女都回來了,這不听說賠償款下來了,都想看看能不能撈點油水。”
“呸!”賈逸飛吐了口口水,什麼也沒說,讓于莉回去忙吧,自己裹了裹衣服去了傻柱家。
听見對面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賈逸飛調轉方向去了對面,棒梗槐花賈霖他們在打撲克,賈睿賈楓哥倆輸的滿頭大汗。
“呦呵,玩的挺樂呵啊,你們倒會躲清靜!”
“二叔!”
“爸!”
賈逸飛笑著坐到一邊說︰
“你們玩,我看會熱鬧。”
賈逸飛這邊剛坐下沒多大一會,門被人推開,還沒看清是誰呢,歌聲先傳了進來……
“我曾經問個不休
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賈軒拎著小箱子,撩開門簾走了進來,張開雙臂嚷道︰
“兄弟們,我回來了!哎?爸你怎麼在這呢!”
賈逸飛大吼一聲︰
“小兔崽子,可讓我逮著你了,棒梗,關門!”
要不說棒梗是賈逸飛帶大的呢,一個箭步就把房門踹上了,賈軒都沒反應過來。
賈逸飛將拳頭捏的 作響,冷哼站起來說︰
“你不是跑的挺快嗎,怎麼不跑了?”
賈軒拍拍自己的小箱子,笑著說︰
“爸,咱倆誰跟誰啊,你看看,我又給你拿好東西了!”
“你今天就是拿龍袍過來也得挨我兩記老拳,小兔崽子,我等你半年了!”
賈逸飛也就是象征性的揍了賈軒屁股幾下,還是對他拿回來的箱子比較好奇。
“里面是什麼啊?”
賈軒一手揉著屁股,沒好氣的說︰
“不知道,不認識!”
賈逸飛直接打開,其他人也都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原來是古董瓷器,頓時也都沒了興趣,都回去打撲克了。
賈逸飛看了一下,應該是康熙青花雲龍紋盤口瓶,具體價值他不知道,想來不低。
賈逸飛滿意的提著箱子離開了,賈軒將兩個弟弟趕了下來,他替他們報仇,賈睿和賈楓待著無聊,對視一眼出門放炮仗去了。
賈逸飛放好東西來到傻柱家,許大茂也在這,眉飛色舞的不知道跟傻柱吹噓什麼呢。
“呦,賈哥回來了!”
賈逸飛點點頭,看了一圈,傻柱家快趕上菜市場了,樣兒還挺齊全。
“我說你在這不干活干什麼呢?”
許大茂笑笑說︰
“嘿嘿,跟傻柱說說我小孫女!”
傻柱在旁邊做菜,撇撇嘴說︰
“這個䱇瑟,像誰沒有似的!”
“你就算以後有那也是外孫!還得跟別人姓!”
傻柱提著 面杖就要過來,許大茂趕緊跑了出去。
他倆估計七老八十也是這副模樣,賈逸飛也沒在意,蹲下說︰
“今年這菜挺新鮮啊,樣式還多。”
傻柱回道︰
“可不嘛,現在除了糧油用票其他基本都不用了,不過這價格也貴啊,便宜的也有,新鮮的要貴上幾分錢。”
賈逸飛點點頭,現在就連賣菜的都這樣了,可想而知其他行業會怎麼樣。
中午的時候小當四口人回來了,開著津門大發,看樣子日子過的不錯,外面大棉襖,里面棉夾克,看見她們過的好,秦淮如也徹底放心了。
下午的時候孩子們都過來幫忙放桌子搬凳子,撿碗的撿碗,拿酒杯的拿酒杯,閻阜貴在自己家里擦去窗戶上面的霜,看著人家一大家子人忙忙碌碌的樣子,又看看自己家,多少有些羨慕。
閻解放,閻解曠,閻解娣雖然都回來了,但是怎麼回事閻阜貴自己心里清楚,這是想撈點好處,一旦自己要是說沒錢,他們肯定轉身就走,不會有留戀的。
“爸,這是我們年夜飯的糧票,你點點……”
閻阜貴心里一痛,臉上的笑容很是苦澀,自己摳了一輩子,算計了一輩子,直到兒子沒了才終于想通了。
閻阜貴將票推了回去,聲音有些干澀的說︰
“票拿回去吧,以後不要票了!”
閻解放感覺十分詫異,小聲的跟閻解曠說︰
“爸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我看像,每年回來都要錢要票的,今年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憋了個大的?”
“一會小心點,情況不對,馬上撤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