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現場的三個大妖和正在看直播的三位山神都愣住了,腦子半天轉不過彎來。
“昭昭,你剛剛說那塊玉石是什麼?”乘黃傻乎乎地瞪圓了眼楮,忘了扒緊應龍的肩膀,整條毛茸茸像是某種流動的液體,從應龍的肩膀上滑了下來。
“白澤的本體,可能是其中的一部分。”章雪鳴字正腔圓地重復。
“你說誰的本體?”應龍完全沒意識到乘黃已經掉地上了,右手往左側薅了一把。
“白澤。”
“本體是誰的?”冰夷把尖頭鏟當成雲光劍抱在了懷里。
“白澤。”
冰夷驀然起身,一揮鏟子,帶出颯颯風聲。
應龍和乘黃一前一後跳了起來。
傳音玉璧里傳出茶盞落地、矮幾翻覆的聲音,兵荒馬亂。
“你說誰?!”陸吾這回真的是在尖叫了。
“白澤。”
事發突然,一群人都慌了手腳。
“別把鎮妖傘撤掉!”英招焦急高呼,“你們等著,我們馬上進安瀾,昭昭準備好!”
眼看冰夷拿出了雲光劍,正跟應龍往外掏陣盤和法器,乘黃變回人形摩拳擦掌,英招也要催動右手肘內側的安瀾傳送印記了,燭陰忙一把抓住英招,打斷他的施法。
他阻止了英招,又來阻止冰夷他們“你們別听英招的,你們不能在那里打!今天是分界的第一天,大荒空間不穩。槐江谷要是被打塌了,死氣外泄,大荒會變成死地的!”
也不想想,分界第一天,你們就這麼搞,是要打誰的臉?!
稍微停頓一下,燭陰竭力讓語氣平靜下來,使自己的說法更具說服力“而且很可能你們還沒開打,聖人們和……那啥都會出手阻止。事情鬧大了,昭昭保不住,安瀾也會保不住的。”
“對對對,燭陰說得對,你們不能在槐江山打。”陸吾已經冷靜多了,“鎮妖傘能移動嗎?轉回蒼梧之野打去,那邊開闊。”
燭陰差點被氣得仰倒,瞪著這位老大哥說不出話來。
不是,你就沒想過暫時不打,從長計議嗎?
都知道白澤把本體藏哪兒了,消停一年半載的。等聖人們和偽天道不關注大荒了,再掏了玉石把白澤引到遠離槐江山的地方,弄碎玉石,干掉白澤不香嗎?
誰也不記得安瀾福地里的天幕還開著,此時里面也是人仰馬翻。
清瑟還沒啟動警報法器,都城各處、學院里、田地里的山神和妖族在短暫的愣神後,就動身趕往都城議事處門前廣場的主傳送點。
梅翎和鹿鍽帶著手下沖向儲存法器和丹藥的倉庫。
堂庭扛著狼牙棒,基山山神提著長弓,長右山神拎著捆妖索……表情激動得都近乎扭曲了。
一時間,安瀾里煙塵滾滾,日月無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往同一個方向集中。
亂中有序,斗志昂揚。
不知誰高呼一聲“殺白澤,護主上!”
安瀾福地里頓時殺聲四起,漸漸融成了一波又一波巨大的聲浪,足以叫天地變色。
啊這……
察覺到安瀾異動的章雪鳴探入神識一看,人都麻了。
不是,親們,別激動,你們的主上很安全!
她趕緊溝通安瀾福地,安撫大家【諸位,諸位稍安勿躁,听我一言!現在還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聲傳山河四野。
然而,安瀾上萬神妖只是停止了呼喊,行動卻沒停止。
她們陸續聚集到都城中心廣場處,按山籍列隊成團,神妖在前,妖獸在後。
人形的手握法器、獸形的齜牙磨爪,個個戰意不減,仰頭盯著天幕上的畫面,隨時準備響應章雪鳴的召喚。
章雪鳴壓力山大,暗悔不該嘴欠故意嚇唬人,就听得傳音玉璧里燭陰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
“求你們先睜開眼楮看看昭昭!你們看她像是要打架的樣子嗎?!”
章雪鳴趕忙從安瀾福地地抽離神識,朝留影珠和面前已經做好戰斗準備的三個大妖尷尬一笑,不敢耽擱,忙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
“不打?”乘黃停下了卷袖子的動作。
他微微歪著頭,一臉不解,眼楮瞪得圓溜溜的。明明人高馬大,卻有種小動物獨有的天真神氣。
“真不打?”應龍也不轉動手腕了,左手卻仍握著右手腕沒放開。
“確定不打?”冰夷已經出鞘的雲光劍劍尖指地。
章雪鳴頂著他們灼灼的目光,硬著頭皮說“對,暫時不打。”
傳音玉璧里,燭陰緊繃的聲線終于有了松緩的跡象“听見沒?昭昭都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打白澤——好了好了,英招、陸吾,快把武器收起來,坐下喝茶,坐下喝茶。”
安瀾福地廣場上的神妖們坐下來了,神廟里的三位山神坐下來了,現場的三個大妖也坐下來了。
大家目光炯炯地望著章雪鳴。
章雪鳴突然很想知道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時候,心是有多大啊,居然還笑得出來。
她已經笑不出來了。只能又把不打的原因細說一回,將其中的利害關系陳述清楚。
最後,面對他們難掩遺憾的神情,章雪鳴做出保證“一年之內,白澤必死無疑。”
想著還是得嚴謹些,她又補充了兩個字“這只。”
鎮妖傘收起來了,月亮船飛離了槐江谷。
過了許久,瑤水泉眼旁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只白毛多目長著獨角的“獅子”,正是多年來神妖兩族遍尋不著的白澤。
它圍著泉眼四處嗅聞,仔細查看。確定泉眼里藏著的隕玉還在,泉眼處沒有被挖掘過的痕跡,隕玉上也沒有任何標記,原本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
“果然,妖族里就出不了智者。獸就是獸,化成人形還是獸,再聰明也有限,注意力太容易被轉移了。”
白澤得意地笑了,露出一點森白的利齒。
它有眼觀六路耳听八方之能,想要盯梢誰,只要對方沒有刻意豎起結界、用神識溝通,不要太容易。
如今兩界分離,範圍縮小,被圈在大荒里的大妖們短時間內不能使用涉及空間變化的術法,更方便它監控了。
白澤抖了抖身上的白毛,感覺鼻子又在發癢,很沒有公德心地沖著淺坑里積起的瑤水,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它感覺著源源不斷通過本體輸送過來的生機之力,舒服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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