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讀唇語的人成功被忽悠走了,圍觀的人也沒有了。
    接受了靈魂印記的宮遠徵才開始嘗試通過它跟章雪鳴說話︰【昭昭,能听見我說話嗎?】
    【能,听得很清楚。】
    清晰出現在腦子里的聲音讓宮遠徵微微睜大了眼楮,驚喜地笑起來。
    【暫時不要撤掉內力,我先適應適應不動嘴說話。】
    【沒問題,想適應多久都可以。】
    章雪鳴笑得眉眼彎彎。
    【對了,阿遠你之前打算跟我說什麼?】
    【哦,那個呀。】宮遠徵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故意折騰大哥給我出氣來著?】
    章雪鳴目光微閃,垂眸淺笑︰【阿遠為什麼會這麼想?】
    宮遠徵卻已經從她的反應里得到了答案。
    【大哥讓我看過健體丸,里頭用的什麼藥材,我一聞就知道了。洗髓丹的主藥和其中兩味輔藥我確實不認識,但其他十一味輔藥我都能辨別出來……】
    他輕輕摩挲著章雪鳴的手指,低下頭,笑得羞澀又開心。
    【“春暉”里的丹逢根和健體丸里的肉頭參混在一處,功效恰和洗髓丹里的虎尾黃苓一樣,都是解毒清熱,引火下泄。】
    分開用沒什麼,哪怕隔一天用都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章雪鳴明知宮喚羽散功後要服健體丸,卻堅持讓他在散功前服下“春暉”,宮遠徵可不信單純是為了加固經脈和丹田。
    宮喚羽又沒正面得罪過章雪鳴,結果不就顯而易見了?
    【所以?】章雪鳴默認了,垂下的睫羽擋住了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陰暗心思一茬接一茬地往外冒。
    宮遠徵嘿嘿一樂︰【所以我就是想確認一下。現在確認了,我特別特別高興。】
    過去的那些事,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該如何計較,只能暫且放下不去理會。昭昭卻記在心里,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給他出氣。
    難不成他知道之後,還會心疼曾經欺負他的人,勸昭昭手下留情?
    不可能。
    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要心疼也是心疼處處為他考慮的昭昭。
    章雪鳴又一次被打斷施法,不禁愕然︰【就這樣?】
    宮遠徵也很詫異︰【不然呢?】
    大眼瞪小眼,瞪著瞪著兩個人都笑起來了。
    陰暗什麼陰暗,章雪鳴現在心里充滿了陽光。
    還是盛夏烈日的那種,萬年冰山都能給它融個稀爛。
    【我現在也很高興,特別特別高興。若是佟叔這時候來請我去多分擔一些事務,我一定會一口答應……】
    【啊?】
    【才怪。】
    章雪鳴得意地笑了一聲,絲滑地轉開了話題。
    【做事是不可能做事的。這次的清剿,我是主導者和發起人不假。但組織協調的工作我早就做完了,核心信息也被我拿到手了。其他的工作我再插手,那不如干脆我自己去把事情做完,再把他們的俸祿和獎金都領了算了。】
    宮遠徵多少有點擔心。
    他不介意做“妖妃”,可他介意他的“君王”會被人誤會、被人指指點點。
    【可是就算昭昭什麼都不做。只要他們能看見昭昭,心里也會安穩得多吧?】
    章雪鳴微微一怔,忽然眼楮就亮了︰【對哦,算算時間,我也差不多該去轉轉,隨機抽查一下他們的工作進度了。】
    啊?
    宮遠徵縮了縮脖子。
    他不是這個意思呀。
    不過……
    算了,昭昭高興就好。
    鏢局西面忙碌中的章家牛馬們︰你清高!你大度!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
    等到宮喚羽那邊完事了,別說西偏房了,整座小院都臭得沒法待,宮遠徵的洗髓排毒只好換到隔壁院子里去進行。
    宮喚羽自覺在弟弟妹妹面前丟了大人,三顆小還丹下去,武力值翻倍了,還是高興不起來,就盼著宮遠徵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大家好作伴。
    宮遠徵以身試毒多年,身體的損傷連武功也受到了很大影響,可想而知排毒過程會有多慘烈。
    章雪鳴顧忌他的自尊心,沒提想在旁陪伴觀摩洗髓過程的事,宮遠徵卻自己提出來了,還拒絕使用緩解疼痛的藥浴。
    “我手上這顆洗髓丹也許就是這世間唯一的一顆了。機會難得,到時候我會把我的感受描述出來,昭昭幫我記錄,在我將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用金針刺穴助我保持清醒,可以嗎?”
    宮遠徵當著宮喚羽和又跑來找人的章佟的面,誠懇向章雪鳴請求。
    “我猜想,洗髓是要從骨髓開始的,骨骼、髒器、肌理都會被藥力反復沖刷,疼痛一定超乎想象。
    疼痛突破界限,人會失去意識。若是缺失了某個階段的感受,我們以後可能就沒法找到能夠替代的藥材,做出屬于這個世界的洗髓丹了。”
    他將私心藏起,話語擲地有聲。
    那堅定又向往的表情、純粹又灼熱的眼神,成功感動了宮喚羽和章佟。
    宮喚羽和章佟兩個年長者毫不猶豫地擔下了為他們護法的重任,一臉嚴肅地手拄長刀,一左一右立在小院門外當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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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鐘後,章佟越想越不對勁。
    他正想到關鍵處,卻被呼啦啦沖過來的幾個同僚圍住了。
    他們黑著臉,不由分說,一擁而上,抱腰的抱腰、抓手的抓手、抱腿的抱腿,把章佟舉起來就抬走了。
    留下宮喚羽在原地呆若木雞。
    章佟脈門被制住,索性放棄掙扎,專心思考,竭力想找回方才被打斷的思路。
    等他被送回臨時辦公處,按坐在書案前,又被用銬罪人的帶精鐵鏈子的鐵銬銬住了一只腳時,他才如夢初醒,一拍大腿︰“好個臭小子,居然敢幫少主忽悠我老人家!少主她醫術通神,號個脈就能清楚的事,怎麼就需要全程陪伴,一刻不能離開了?!”
    氣歪了鼻子的章佟跳起來就想往外沖,沖了兩步,低頭看看腳上的鐵銬和一路延伸拴在柱子上的精鐵鏈子,抬起腳來抖一抖,抖得鏈子嘩嘩響︰“誰干的?快給我解開!我這回一定能把少主帶回來!”
    一群眼神陰郁似鬼的同僚撩起眼皮瞅瞅他,又安靜地把眼皮放下去了,揮毫不停。
    騙誰呢,誰不知道少主這次的工作早就超額完成了。
    少主好容易才把未婚夫找回來,清剿行動也還沒正式開始,多給人家小兩口一點培養感情的時間會死?
    明明想趁機摸魚逃避工作,還成天打著找少主來干活的名頭,糾纏不休的,就不怕把少主惹急了,一天十趟來抽查?
    他個窮鬼老光棍,俸祿都被扣到明年去了,日常吃喝都蹭章丘的,他當然不怕了。
    他不怕,他們怕啊。
    真把少主引來了,這次回了北境就集體申請開族議,把這廝丟到東海喝咸水去!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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