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章雪鳴才開口輕輕喚了一聲,就見那個堪堪站在光亮邊緣的少年郎如疾風般猛地沖過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住了。
還好她反應快,那邊宮遠徵腳下才動,這邊她就將左手里那盞要送給宮遠徵的胖老虎燈籠,用內力穩穩當當地送到了一旁的矮櫃頂上歇著,又把右手里提著的一摞方形大木盒放在了地上,抬腳輕輕推開些。同時撤走了包裹全身的內力,還敏捷地側過臉去,成功避開了與對方胸膛的正面撞擊。
沒錯,就是胸膛!
她家表哥那件深藍色素面寢衣的前襟不知何時已悄然散開,蒼白的胸膛半露不露……唔,不怎麼熱乎,太瘦了,有點硌。但好在皮膚光滑細膩,還挺好蹭的。
章雪鳴抱緊了他的小細腰,臉頰忍不住又蹭了蹭他的胸膛。
宮遠徵的手臂又收緊了些,讓彼此的身軀貼合得更緊密。臉頰貼著她的發頂,也蹭了蹭。
“昭昭?”
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身體也是。
仿佛置身于一場美夢中。
他分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正透過那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一點點溫暖著他的身體;他分明真切地听到她舒緩的呼吸聲就在他的耳邊響起,帶動著他急促的呼吸聲也漸漸平緩下來。
心卻仍是忐忑著,生怕放開手,這美夢就會破碎,懷里的人也會如煙雲般消散得無影無蹤。
章雪鳴不用看也能猜到他在害怕什麼,從善如流地改口︰“阿遠,我在。”
“昭昭……”他輕聲喚著章雪鳴的名字,語氣中飽含無盡的眷戀和依賴。
“阿遠,我在。”章雪鳴耐心回應,一次又一次,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厭煩。
……
不厭其煩的重復,沒有遲疑的回應,終于撫平了宮遠徵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他沉醉其中,深深迷戀上了這個看似簡單卻充滿溫情的小游戲,雙手始終不願松開,只想就這樣和章雪鳴一直相擁下去。
直到……
章雪鳴不得不提醒他︰“阿遠,你的衣服開啦……好像就要整件都敞開了。”
宮遠徵暈乎乎的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如夢初醒,慌忙松開雙手,踉蹌著向後退了一大步,低頭一看,臉“轟”地一下漲得通紅。
“昭昭……”
感覺剛才被她的臉頰貼住的那塊皮膚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滾燙無比。
宮遠徵手忙腳亂地抓住兩片衣襟往一處攏,弓腰抱胸,轉身就往臥房跑。
可,剛跑了兩步,他就停了下來。
想轉頭看她,又害羞得不行,想前進,雙腳又如同生了根似的無法挪動分毫,左右為難。
他的聲音听起來就像馬上要哭出來了一樣︰“昭昭,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你不會突然消失不見的,對吧?”
“對,阿遠當然不是在做夢,我也絕對不會消失的。”章雪鳴望著那個局促的背影,眸中笑意柔和,“我是專程來接你回家的,宮遠徵。”
宮遠徵得了篤定的回答,卻猶豫著沒動。
章雪鳴的視線落在宮遠徵的光腳丫上,不由得眯了眯眼楮︰“阿遠一直站著不動,是因為沒穿鞋,腳凍僵了,在等我來抱你回房嗎?”
宮遠徵一愣,低頭瞧見自己光光的腳,兩個大腳趾還條件反射地翹了翹,瞬間羞上加羞,恨不得地面上立刻裂個大口子出來讓他跳進去躲一躲。
救命!
他怎麼會用這麼一副模樣來見未婚妻?!
這可是他們現實里的第一次見面!
還有,昭昭剛才說的最後幾個字是什麼來著?
“在等我來抱你回房”?
不要啊啊啊啊啊——
宮遠徵心里發出淒厲至極的慘叫,發足狂奔回臥房。合攏拉門的時候,用力到差點把木格子繃了素絹的門扇給拽下來。
那活潑勁兒叫章雪鳴看得彎了眉眼。
果然她還是更喜歡小郎君生氣勃勃的樣子。
章雪鳴摸出火折子,將這個隔間里的落地宮燈點亮,再把放在矮櫃上的胖老虎燈籠拿上,又提起那堆壘在一處的大木盒,沒有返回茶室等待,而是前進到下一個隔間,停下,點亮宮燈……
從茶室通往臥房的這條路上,一個個隔間相繼亮起。
光亮慢而穩定地朝宮遠徵的臥房延伸而去。
間中,小鈴鐺和禁步的聲音總會相伴唱和一段,讓臥房里忙著挑選衣服的宮遠徵清楚地知道她人在哪里。
和臥房相鄰的那個隔間的燈光亮起時,宮遠徵還在發愁床上那堆衣服他到底要穿哪一套才好,卻已經不再焦急。
他時不時扭頭看一眼被燈光投到拉門素絹上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歡喜又羞澀。
章雪鳴適時地敲了敲門框︰“阿遠,你挑好要穿的衣服了沒?沒挑好的話,要不要試試我給你做的新衣服和新靴子?”
叉腰站在床前對著一堆衣服各種嫌棄的人立刻轉身過來拉開了拉門。
目光相接,宮遠徵臉上才褪下去不久的紅暈又倏地漫了滿臉。
他一句話都沒能憋出來,就慌忙接過章雪鳴遞來的那摞大木盒,“唰”地一聲把門拉上了。
視線阻斷了,宮遠徵的勇氣就猶猶豫豫地冒出頭來。
“昭昭,我好開心。”他低聲說,“你真的給我做衣服了……我沒有在做夢。”
章雪鳴這回不給他煽情的機會了,屈指敲了敲門框︰“表哥你開心就快點換,換好了出來給我梳頭,我頭發都被你蹭毛了!”
宮遠徵趕緊抬袖子一抹臉,腦子里只剩下給她梳頭這件事了。
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把新衣服換上,扎好腰封,將他的裝備掛好,拿上裝新抹額和發飾的木盒,打開門。
章雪鳴已經在大銅鏡面前坐好了,頭發也散開了,烏油油像匹上好的緞子披在身後,轉過頭來看著他,笑得又乖又甜︰“阿遠,我也要扎小辮子,掛小鈴鐺。”
宮遠徵的心頓時變得又軟又暖。他接過章雪鳴遞來的木梳,站到她身後,彎下腰,在她的發頂輕輕親了一下︰“好,我給昭昭扎小辮子,掛小鈴鐺。”
銅鏡里映出兩張明媚的笑臉,便如日月同輝,恰是珠聯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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