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宮喚羽、宮尚角和上官淺則不然。
宮遠徵太明白那種感覺了。
每當他投身于藥物研發之時,便會全神貫注,心無旁騖,不達目標誓不罷休。最後獲得成功時,那種洶涌而來的巨大成就感,足以讓他不在意此前的一切付出,以及此後必然會有的虛弱。
正因深知其中滋味,所以宮遠徵無法開口勸阻章雪鳴,也知道這不過是徒勞。
忽然,他的視線捕捉到了一幀畫面︰宮尚角要去取石蜜來泡蜜水。在背過身去的剎那,宮尚角眉頭微蹙,臉上笑意全無,眼神顯得晦暗不明,像在懷疑什麼,也像在盤算著什麼。
熱衷于收集哥哥表情包的宮遠徵瞳孔緊縮,心髒像是被針狠狠地扎了一下。
那種尖銳的疼痛讓他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太清楚哥哥那樣的神情意味著什麼了。
宮遠徵速度極快地瞟了一眼不遠處的宮尚角。
那匆匆一瞥間,眼神竟也顯得晦暗難明,且還多了一絲警惕。
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不自覺地握緊了章雪鳴的手,似乎想要通過這加重了的力度,傳遞出內心深處所有的不安與憂慮。
終于,宮遠徵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緩緩開口︰“昭昭,日後我定會好好監督你,在你過度沉迷的時候提醒你,別輕易讓自己身陷險境。”
險境?章雪鳴微怔,下意識遙遙一瞥側臉冷硬的宮尚角,心里就明白了宮遠徵的擔憂。
她忍不住翹了翹嘴角,親昵地抱住宮遠徵的手臂,倚靠在他的肩頭,卻故意當作沒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好,那以後咱們就相互監督,一切以保重自身為先。”
宮遠徵聞言,心中擔憂不減反增,卻沒有再開口,而是心下暗忖︰那就只能想辦法不讓哥哥接觸到昭昭了。
宮喚羽看著大熒幕上的鄭昭昭和宮遠徵,目光灼熱,嘴角更是抑制不住上揚的弧度。
這兩個少年人的表現簡直太對他的胃口了。
平日里,他們時不時會流露出稚氣貪玩的一面,像兩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可一旦面對無鋒,他們卻能瞬間收起那份天真無邪,展現出令人膽寒的冷血與殘忍。
這種巨大的反差讓宮喚羽感到無比興奮。
甚至連他們在面對無鋒時,言行所暴露出的偏執和瘋狂,在他看來都是那般親切可愛。
宮尚角微微眯起了雙眼,若有所思地觀察著鄭昭昭。
他並不知道鄭昭昭是故意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只為避開某些人的猜疑和忌憚。
然而,當意識到鄭昭昭並非毫無破綻,她依然只是個擁有血肉之軀的普通人,有著自己的弱點,同樣也會感到疲倦不堪時,宮尚角的內心竟莫名其妙地安定下來。
或許是因為他知道了鄭昭昭並非無所不能,從而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平衡感?
無獨有偶,上官淺也暗暗松了口氣。沒有弱點的強者讓人崇拜,卻也讓人畏懼,何況鄭昭昭還擁有那種堪比讀心術的本領。
【大熒幕上,鄭昭昭吃飽喝足,脫力狀態有所減輕。
黑夜里,宮門高塔上懸掛的橙色燈籠卻突然變成了紅色的。
紅燈意味著危險。
宮遠徵想去找宮尚角,他打算讓鄭昭昭留下,但鄭昭昭怎麼可能留下?
心聲出現——
審訊審出個無鋒地級細作,蜂窩煤精看了口供就去了長老院,緊接著宮門就紅燈警戒,事情跟他無關的可能性有多大?
前執刃繼夫人茗霧姬是隱藏二十多年的無鋒刺客,後山月宮兩父子都有包庇無鋒的嫌疑……
宮門早就被無鋒滲透成了篩子,我怎麼敢這樣大意,放那個蜂窩煤精深更半夜去長老院?)】
觀眾們的心弦被鄭昭昭那真摯而急切的心語所觸動,不禁為宮尚角的安危擔憂起來。
宮紫商和花公子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復雜。
一方面,他們同樣心系宮尚角的安危,心中忐忑不安;另一方面,听到鄭昭昭給宮尚角起的那個獨特外號——蜂窩煤精時,兩人實在難以抑制住想要發笑的沖動。
雖然他們沒見過蜂窩煤,但僅從字面上理解,蜂窩意味著眾多的孔洞,而煤則通常呈現出黑色。將這兩個詞匯組合到一起,豈不是在內涵宮尚角心眼又多又黑?
宮尚角自然也明白了這個外號背後的含義。
他壓低了眉頭,面色沉凝,不辨喜怒,周身氣息卻十分沉郁。
宮遠徵盡管拼命地克制著自己,不讓笑聲脫口而出,但那不斷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他。他不敢去看宮尚角的臉色,只是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章雪鳴嘟囔︰“昭昭可真促狹。”
章雪鳴撇撇嘴︰“那叫寫實。他誆那個昭昭來宮門的時候,故弄玄虛,也沒說宮門建在深山里,出行不便。答應給人家的賠禮,都要想方設法拿來再多賺一份弟弟的感激……你就說他心眼多不多,黑不黑吧?”
宮遠徵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放輕聲音緩緩說道︰“話雖如此,但如果哥哥當年沒有向我伸出援助之手,恐怕我即便能僥幸存活下來,也絕不可能成為如今的模樣。只不過,承受那份恩情的人是我,理應回報的人也是我,不是昭昭。昭昭不必為了我,勉強自己去做違背本心的事......放心吧,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去協調好其中的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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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雪鳴沉默數秒,才道︰“嗯,我懂你的意思。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又怎能簡單地稱斤論兩、衡量計算?我很感激當年他沒有無視你的求助,那一年他對你的付出我也都歷歷在目。我會努力對他公正些的。”
【鄭昭昭心急如焚,拉住換好衣服裝備出來的宮遠徵,一攬他的細腰,縱身而起,風馳電掣般趕往長老院。
速度比上次去執刃殿時不知快了多少倍。
他們進入長老院時,驚動了黃玉侍。
宮遠徵拉住鄭昭昭,高舉執刃的附屬令牌,大聲道︰“徵宮宮遠徵、鄭昭昭有要事求見執刃!”
“止步。”
黃玉侍們長刀出鞘,默默將兩人圍住。
鄭昭昭神色焦躁,突然高聲喊道︰“宮尚角你在哪里?!還活著就吱個聲!”
蘊含強橫內力的聲音瞬間響徹長老院。聲波像是有了實體,以宮遠徵和鄭昭昭為圓心,朝外蕩開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將圍攏來的黃玉侍們撞得朝後倒飛出去。
鄭昭昭帶著宮遠徵朝前疾掠,暴怒的喊聲不斷。
宮遠徵感染了章雪鳴的焦躁,也將內力混入聲音,大喊起來︰“哥!哥你在哪兒?我和昭昭來救你了!哥!!宮尚角!!!”
在這一片人仰馬翻的混亂中,夜色和樹木藏匿著的建築物群里終于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宮遠徵!鄭昭昭!你們兩個想翻天了?!”】
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宮紫商忍不住哈哈大笑︰“宮二這回才是真正在宮門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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