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鄭家人仗著那點血緣關系,就以為可以隨意算計鄭昭昭、對她言行無狀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哪怕他們不知道鄭昭昭過往的“戰績”也一樣。
鄭昭昭剛回鄭家就坦白告訴過鄭忠義,她是獨自來南地的。
一個年輕姑娘單槍匹馬從北到南找到渾元城來,毫發無損,鄭忠義這種老江湖會不明白其中的含義?
鄭忠義不肯提醒那些明顯看不起女子的老頑固,存心想讓他們吃個教訓,以便之後的安排,跟鄭昭昭有什麼關系?
強者的世界里,可沒有“不知者不罪”一說。
宮遠徵笑眯眯地往嘴里塞了塊小餅干。
宮尚角的視線掃過弟弟面前那就沒空過的點心碟子,掃過他臉上毫無掩飾的愉悅之色。又想到後排的宮紫商,她一直被父親輕視打壓,此刻瞧見鄭昭昭這樣的作為,只怕會忍不住動某些心思……
他抿了抿唇,略一沉吟,意有所指地道︰“鄭姑娘是個極為謹慎多疑)的人。以她的武功、智計、應變,完全可以輕松應對一切問題。
但在回鄭家這件事上,她仍舊選擇深夜提前入府翻查,把鄭家的底摸得清清楚楚,才聯系鄭掌門認親。
受了不公的待遇,她當時隱忍不發,等到摸清楚了鄭掌門和族人們的脾氣秉性,將鄭家的護衛下人都悄悄掌握在了手里,才找機會一舉發難。
她光明正大地報復了鄭家人,卻讓人沒法挑她的理,也不敢再挑釁她……
她的強大,超越了性別。她的心防之重,哪怕是血脈親緣也動搖不了。”
宮紫商不傻,自然明白宮尚角這狀似感慨的話,重點在哪里。
宮尚角在點她,如果不具備優秀到能讓人無視性別的實力,最好不要試圖挑戰宮門人根深蒂固的觀念。
她盯著宮尚角座位的靠背,嘴巴動了動,到底沒有出聲反駁。
宮遠徵也听懂了宮尚角的意思。
鄭昭昭看著好相處,實則不會輕易對誰卸下心防。共同經歷生死也好,有血緣關系也罷,對她來說都一樣。
“可是,哥哥,我倒是覺得昭……鄭姑娘這樣很好。”
宮遠徵歪了歪頭,大熒幕的光線映亮了他的半邊臉。
他頭一次不認同哥哥的評價,也不肯保持沉默。縱然心中忐忑,還是鼓足勇氣表達自己的想法,緊張到聲線都有些微的顫抖。
“這世間不是每一個遇到鄭姑娘的人都會對她友善。連生身父親都能毫不猶豫地算計剛歸家的她,絲毫不顧念親情。她不夠謹慎,如何能避免受到傷害?
總不能因為鄭姑娘強大,我們就要求她必須做個完人、做個聖人,只許別人算計利用她,不許她計較反擊?
看了這麼久,除了無鋒殺手和害人的惡棍,在座的有誰發現鄭姑娘主動對別人出過手?沒有吧?
可見她善惡分明,沒有因為強大隨心所欲恃強凌弱。
至于心防重……鄭姑娘到目前為止都不曾得到不含算計的真心,哥哥又是從哪里看出,她得到這樣的真心後,不會回報真心的呢?”
宮遠徵一口氣把話說完,不敢看宮尚角的表情。
心跳得像是要從喉嚨里沖出來,他攥緊了拳頭。掌心濕漉漉的,原來是出汗了。
向來乖巧听話的弟弟突然不听話了,還當眾反駁他,宮尚角僅在最初略有不適,便認真地聆听。
一听之下,宮尚角大為驚奇,看宮遠徵的眼神都變了。
他有些欣慰,也有點窘迫,半晌,才抬手拍了拍宮遠徵的左臂,笑道︰“遠徵弟弟長大了……你說得對,是我太過苛責鄭姑娘了。
作為旁觀者,我看得比戲中人全面、清楚,就更該公正地去看待她,而不是心存偏見,刻意去找她的不是。”
弱者要求強者遷就、屈從,何其可笑?
口中說著她的強大已經超越了性別,其實心里依舊因她的女子身份對她苛責求全。
宮尚角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腦子清醒多了。他苦笑了一下,又自嘲道︰“說起來,我會如此言語不謹慎,對她做出偏頗的評價,也不過是仗著她不能從戲里跳出來給我兩拳罷了。”
也許,在這個世界沒有遇見鄭昭昭,沒有挨過她的拳頭,沒有數不清的挫敗,對他來說是個無可彌補的損失。
宮鴻羽和三位長老本打算拼著受罰,也要狠狠批判鄭昭昭這種對父輩不敬的離經叛道行為的。
誰知宮尚角搶先開了口,跟宮遠徵像是一唱一和般,把他們醞釀了半天的話活活憋死在肚子里。他們除了干瞪眼,一點辦法都沒有。
【鄭昭昭輕松將鄭氏一族納入掌控。
初時她要查看鄭家往年的各項事務卷宗和賬目,沒日沒夜地忙了幾天,頗有夙興夜寐的架勢。
待她老練地依照渾元地區和家族的情況,制定出責任制度、辦事流程,派人下發到各處管事手中,沒過幾日,她就恢復了規律的生活。
伺候鄭昭昭的兩名貼身侍女和四名二等侍女儼然成了她的小秘書,隨身攜帶本子和筆,時刻準備掏出來記錄她的指令,然後傳達給大管家,讓大管家安排人去通知或執行。
族內族外沒有要事的話,鄭昭昭要隔上三日才坐堂理事一個上午,清閑得不像個掌握了一族權力的人。】
宮遠徵疑惑地問宮尚角︰“哥哥不是說鄭家是渾元城最大的家族嗎?怎麼感覺需要處理的事情那麼少?”
宮尚角擺擺手沒回答他,一邊回憶剛才的幾個鏡頭,從中提取著鄭昭昭理事的方法,一邊緊盯大熒幕,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信息。
宮紫商和宮喚羽也默默在腦海里的小本本上做著筆記。有現成的作業,不照抄,也該拿來參考。
宮鴻羽有意憑借自己做執刃幾十年的經驗,找出鄭昭昭理事的不足,好有理有據地指指點點。
找了半天沒找到,反而發現小姑娘處理事務比他老道,還比他敢用人、比他敢放權,憋了半天的氣,最後悻悻地嘀咕︰“這樣的姑娘哪里還有姑娘家的樣子?”
【還在治療期間的鄭忠義坐著木輪椅,被鄭昭昭推著在花園里散步曬太陽。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對鄭昭昭語重心長地道︰“昭昭啊,不是爹多嘴。一個姑娘家,不管有多厲害,終究是要嫁人的。在自己家里,爹能縱著你,可到了別人家里,你本事再大,不得夫婿愛重,到底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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