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感覺的當然不止宮遠徵一個人,整個宮門在劇情里有名有姓的人,都在同一時間莫名覺得渾身一輕。
    宮遠徵和花長老交流了幾句,花公子已經把六把長刀都撿回來了。
    他把其他刀放在石台上,單捧著那把代表羽宮的刀看來看去,疑惑地道︰“怎麼其他五把都沒事,就這把‘雲織羽’壞了?”
    章雪鳴心頭一跳︰“花公子,你剛才說這把刀叫什麼名字?”
    花公子答道︰“‘雲織羽’啊。這把刀因為又輕又薄,如同用雲朵編織成的羽毛,我們花家族就把它叫做‘雲織羽’。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嗎?”
    章雪鳴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納悶,怎麼又是羽宮……”
    宮遠徵和花長老都有同感。
    章雪鳴撿起那塊報廢了的金屬地圖交還給花長老︰“以後大家不必再擔心會有人利用這個來引爆火山了。至于那座火山什麼時候會甦醒,這個只能看天意。”
    花長老盯著那扭曲成坨的金屬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今日你和遠徵先在花宮歇下,明日再開啟試煉。”他說,“我去看看隕石那邊的情況,再去前山一趟,太晚了就不回後山了。你們需要什麼藥材就讓金潼去取,庫房鑰匙在小兒身上。”
    空氣里那股血腥味他又不是聞不見。不見章雪鳴有外傷,那就是受了內傷了。
    年輕人都這樣。好面子、愛逞強,還怕被長輩嘮叨,寧願忍著疼裝得沒事人一樣……算了算了,瞧著傷得也不重,就當不知道吧。
    花長老領著他們出了刀冢,叮囑宮遠徵幾句,又把花公子拉到一邊耳提面命一番,這才走了。
    他一走,花公子就活泛起來。
    他再三詢問章雪鳴傷勢如何,見章雪鳴一口咬定沒受傷,問宮遠徵也是一樣的說辭,只得帶兩人去花宮客房,叫了熱水給她們沐浴更衣。
    花長老不回來,花宮就是花公子的天下了。
    他當即讓金潼去雪宮請了雪重子和雪公子過來,一伙人熱熱鬧鬧吃了頓鍋子。
    章雪鳴今日狀態不佳,小伙伴們晚上喝酒吹牛玩游戲她就不參與了,借口回房睡覺,躺下就進了學習空間。
    系統回收兩個碎片以後,學習空間新增了一間“回溯”教室,能復盤曾經發生的事,還能圈重點搞某個事件的虛擬測試。
    章雪鳴今天對付一個幼生期異種意識體都差點翻船,哪里咽得下這口氣?
    連著上次在地牢里的事,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不練到抓捕異種意識體猶如探囊取物,她就不出來了!
    ……
    翌日,天清氣朗。
    章雪鳴跟異種意識體斗了一晚上,有點萎靡不振。
    宮遠徵惦記了她一晚上,也有點精神不佳。
    花公子心大,笑嘻嘻地調侃他們︰“這麼大人了還認床,要不要我讓人去徵宮幫你們取被褥過來?”
    被她倆眼神幽幽地一瞥,想起來這兩人都不是善茬,忙收起那點幸災樂禍。
    他簡明扼要地說了試煉內容,提出來兩個長木箱子︰“千年玄鐵,鑄刀的主料。”,又跟章雪鳴解釋︰“我爹怕昭昭你無聊,給你也準備了一塊。其他的料子都放在鍛造室的架子上,全是精煉過的,有標簽,要什麼自己拿。”
    身後傳來腳步聲,宮遠徵回頭看,卻是金淼來了,他背著個高出他兩個頭的大箱籠,兩只手里還各拎著一個超大五層食盒。
    “姑娘、公子,我帶了三天的食物和水,你們看還需要什麼?”
    宮遠徵詫異︰“花宮有吃有喝,也有下人伺候,你弄得跟搬家似的干嘛?”
    章雪鳴也問道︰“不是說前山侍衛不準進後山嗎?是哥哥讓你來的?”
    金淼一臉茫然︰“是長老院通知我過來的,說是公子需要貼身玉侍協助鑄刀。”
    章雪鳴和宮遠徵齊齊望向花公子。
    花公子臉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見,正經里帶著些沉重。他不敢看兩人的眼楮,只道︰“這是試煉的規定。”
    章雪鳴已經知道金淼被叫來的原因了,嗤笑一聲,讓金淼卸下東西離開後山︰“金淼,這里不用你,回徵宮去,該做什麼做什麼。”
    花公子想說什麼,章雪鳴用殺氣輕輕掃了下他,看著他驀然蒼白的臉色,似笑非笑地道︰“花公子,對于阿遠來說,他重要的人有兩個,一個是我,一個是你們的宮門執刃。而金淼這個綠玉侍,一個多月前才到的徵宮……還是說,你們認為我對阿遠的重要性遠不如金淼?”
    花公子渾身一哆嗦,連忙搖頭。
    金淼小眼楮一轉,意識到章雪鳴這是在保護他,飛快卸下東西,行了禮就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宮遠徵背起箱籠,章雪鳴拎起食盒︰“千年玄鐵太重了,請花公子送我和阿遠進去。”
    花公子不敢反抗,蔫頭耷腦地提著兩個長木箱子把她們送到洞穴深處。
    洞穴盡頭有一口池子,火紅的岩漿在池中冒著氣泡。石壁旁有正常的打鐵用的火爐,也有利用高溫噴氣孔砌成的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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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處寬大的石台上,鐵砧、大錘、鐵鉗……一應俱全。
    章雪鳴不客氣地跟花公子提要求︰“讓人把茶具、清水、茶案、矮榻、美人榻……都給我送進來。洞口十二個時辰都要有人候著,別叫我有事找不到人。”
    花公子點頭如雞啄米,一迭聲地保證辦到。
    這位是宮門的功臣、花宮的活祖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要什麼就給什麼,只求她別生氣。
    她生起氣來實在太可怕了。
    花公子試探地問道︰“那我需要留下來嗎?”
    宮遠徵趕蒼蠅似的擺擺手︰“趕緊玩你的去。”
    把人轟走,他就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章雪鳴握住他的手,治愈性內力在他體內轉了一圈,看他又精神起來,才抬手幫他理了理衣領︰【別告訴我,花宮沒藥房,你還能一夜不睡。】
    宮遠徵彎下腰,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頭頂上,扁著嘴,委屈巴巴地看著她︰【我擔心你,睡不著。】
    小可愛變小可憐,章雪鳴頓時就心軟了,摸摸他的頭,又捏他的耳朵︰【睡不著怎麼不叫我?】
    她完全可以分出神識來陪他說話的嘛。
    宮遠徵只是搖頭︰【怕吵醒你,你需要好好休息。】
    他昨晚給章雪鳴把過脈,她的脈象顯示她的頭部受到了重擊,沒有損傷和瘀血,可是頭暈難免,最好的恢復方法就是睡覺。
    現在看起來,她並沒有安生睡覺。
    果然還是得盡快成親才行,成親了才能正大光明監督她。
    宮遠徵面上可憐兮兮,心里算盤打得震天響。
    章雪鳴用額頭頂了下他的額頭︰【以後睡不著就叫我,別一個人硬撐。】
    她那套肩頸按摩加手動關機,保管他能一覺睡到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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