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口中的無量流火只引來了宮遠徵的驚訝,章雪鳴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宮尚角略喪氣,補充道︰“茗霧姬會相信那封信上的說辭,是因為當天逃回宮門的前哨據點管事帶回了一把新鑄的無鋒細劍。那把劍的鑄造工藝是鑄劍師茗雄獨有的。茗雄就是茗霧姬的父親。”
他把從月長老處听來的關于茗霧姬的往事說了出來。這種時候,誰也不知道什麼信息能派上用場,藏藏掖掖只會自找麻煩。
宮遠徵不由冷笑︰“那個蠢貨,事實擺在眼前都看不明白。當年無鋒肯定是覬覦她父親的鑄造工藝,找到了她們一家。她父親和弟弟都會那門手藝,不肯為無鋒效力,所以才被無鋒抓走了。
她的父親故意將她支走就是要保住她,她蠢兮兮回去自投羅網,把寒鴉當好人自願加入無鋒,逼得她的父親和弟弟不得不就範,最後還因為听說她進了宮門恐怕是死了就雙雙自殺……嘖,家有蠢貨,坑死人不償命。”
章雪鳴也忍不住吐槽︰“她那不止是蠢,還自私涼薄,注重自己的心情遠勝其他。茗霧姬在家時缺吃少穿挨打挨罵了?她在家里給父親和弟弟洗衣做飯當牛做馬了?
她的父親盡力讓她過好日子,就因為父親平時很少對她笑,又不肯教她祖傳鑄劍術,她就覺得父親不愛她只愛弟弟……真讓她學了,她會不會又因為太累了太苦了,覺得她父親是在虐待她?”
“難說。”宮尚角也看不上這種人。
章雪鳴把【宮子羽】、【宮遠徵】、【宮尚角】三張紙片挑出來擺上去︰“好了,接著捋。哥哥之前說的無量流火是武器?”
宮尚角警惕心動了一下又消停了︰“對,威力巨大。”
“是不是有什麼使用限制,比如使用者會跟敵人同歸于盡之類的?”
還是那麼敏銳。宮尚角點頭道︰“對,必死無疑,而且只能由執刃動用。”
“哥!?”宮遠徵變了臉色,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宮尚角欣慰地笑笑,道︰“無事,我暫時還沒接手。”
宮遠徵抿了抿唇,本要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宮喚羽去當那個破執刃了”,想想宮尚角的脾氣,又把話咽下去了,免得被訓斥“世間哪有只享受好處不擔壞處的道理”。
可他真心不覺得當宮門執刃有什麼好的。
章雪鳴皺了皺眉︰“新舊兩任執刃交接這個東西,有時間限制嗎?”
宮尚角答道︰“正常交接沒有,上一任執刃死亡的話,兩個時辰內必須交接。”
章雪鳴心中一動,記起宮門家規里有一條規定,輕聲道︰“缺席繼承。”
她吐出這四個字,飛快地把所有線索串在一起,輕輕拍了下額頭,嘆氣︰“我想我知道宮子羽會在什麼情況下跟雲為衫攪和到一起,而宮喚羽曾經的全盤計劃是什麼、目的又是什麼了。”
兩兄弟洗耳恭听。
“至寶雖好,隱患太大。當了執刃,在劫難逃。”章雪鳴總結了下,又道︰“宮喚羽痛恨無鋒,這點毋庸置疑。但,如果他想要消滅無鋒,又不甘心跟無鋒同歸于盡呢?”
“上位的是哥哥,他沒有把握說服哥哥給他當刀使。”宮遠徵一下就明白過來了,“宮喚羽想把宮子羽推上去做宮門執刃。宮子羽那個蠢貨什麼本事都沒有、什麼都不懂,正好做他的傀儡。宮子羽做了執刃,雲為衫的目標自然就會改變。”
這可太惡心了。宮遠徵想象了下自己不得不對宮子羽恭恭敬敬行禮、叫他執刃的情景,差點沒跳起來。
“對。他想在殺死宮鴻羽之後假死,隱于幕後,借宮子羽和長老院之手打壓有謀奪執刃之位嫌疑的角徵二宮,指揮茗霧姬在宮門攪風攪雨,讓宮門陷入風雨飄搖中。引無鋒入侵,逼宮子羽動用無量流火跟無鋒同歸于盡,他再出來主持大局,帶領宮門崛起,或許……他還想讓宮門成為名副其實的武林霸主?”
章雪鳴一口氣把她推測出來的宮喚羽的全盤計劃說出來,感慨︰“在自家搞內訌、分裂,還要在自家地盤跟敵人打戰……這是個什麼品種的絕世大聰明啊。”
宮尚角怒極反笑︰“我懂了。新娘入宮門,昭昭不出手的話,按無鋒的計劃,程盎雲會跳出來自曝。程盎雲進了地牢,宮喚羽肯定要去說服對方配合他刺殺宮鴻羽,再拿個什麼東西藏張小紙條,小紙條上寫點關于無量流火的內容。
等我回到宮門,選婚結束當天,大家最松懈的時候,他就拿紙條去找宮鴻羽。新娘都是我核查過身份的,好幾家跟我有交情,里頭混進了無鋒刺客,還獲取了宮門至高機密,我肯定會被派出去秘密調查,不能帶人,還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行蹤。”
宮尚角停下來喘氣。
宮遠徵看得出他是真的氣得不輕,擔憂地瞅瞅他,想了想,說道︰“哥哥走了,以宮鴻羽的性子,必要親自審問刺客。這種秘密不能在地牢審,就得帶到執刃殿,執刃殿內外不能留侍衛和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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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喚羽把毒抹到紙條上,先給宮鴻羽看。等宮鴻羽中毒了,刺客暴起,殺死宮鴻羽,宮喚羽再殺死刺客,偽裝自己受了重傷。
宮喚羽肯定安排了茗霧姬這個時候過來執刃殿,他剛好能跟茗霧姬說些哥哥和我設局殺害宮鴻羽還要殺他奪位的話。茗霧姬那個蠢貨不知道他是幕後之人,就會配合他,在他用冬蟬草假死之後,把他們的死訊報告給長老院。”
章雪鳴接道︰“長老院查不到哥哥的行蹤,宮門里成年男性子嗣只剩宮子羽一個人,就只能按家規中的缺席繼承推他上位。
茗霧姬為了防止露馬腳,會催促早點安葬宮鴻羽和宮喚羽。等三天之後,悄悄挖開宮喚羽的墳,把他放出來。
自此,他隱身幕後,茗霧姬在前台引導宮子羽去查阿遠。宮子羽本來就與阿遠不合,新仇舊恨,不把阿遠往死里踩才怪。
順著百草萃查下去,賈管事就會故意露出破綻,咬死是阿遠讓他把神翎花換成了靈香草。宮子羽抓住這麼大的把柄,十有八九要把人帶到長老們面前去鬧。
賈管事當堂指證阿遠,阿遠受不得這種氣,言辭行為難免會顯得有些沖動,賈管事再來個死無對證……
宮子羽不依不饒的,長老們又只會站在執刃一方說話,依哥哥的性子,怕不是要為了所謂的公正和清白,把阿遠推出去,讓他進地牢待審?”
章雪鳴想象著那個場面,眯起了眼楮看著宮尚角,目光不善。
宮遠徵一驚,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宮尚角。
宮尚角哪里肯認?義正言辭地道︰“絕無可能!我一直當遠徵是親弟弟,怎麼會為了一個管事的話讓遠徵受委屈?再說了,有昭昭你在,我更不可能做出這等親疏不分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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