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知道鄭家撤離的事?”
听到這個問題,章雪鳴樂了︰“何止。哥哥應該是猜到什麼了,還特意把他信得過的那部分人手派去護送鄭家人。
對了,阿遠你還不知道,哥哥可逗了。他到鄭家小住,卻派人在外頭四處查鄭南衣的事。
鄭家雖落魄,在渾元也是地頭蛇。他的人前腳問了人家,人家後腳就告到鄭家來,說有可疑的人四處打探鄭家事,說不定是無鋒的人,請鄭家多加小心。我又不好說不必理會,是我的熟人在打听,就,怪尷尬的。”
宮遠徵︰“……”
確實尷尬,太尷尬了。他腳趾都要摳穿地心了。
在地頭蛇的地盤上打探地頭蛇的家事,這不是明擺著跟人說︰我們關系再好都是虛的,我只信我查到的證據?
問題是,指使手下干出這種事的那個人還心安理得地在地頭蛇家接受款待,什麼騷操作!
“……幸好昭昭你了解哥哥的性子,換個人怕是要跟他翻臉了。”
章雪鳴反過來安慰他︰“哥哥也是初出茅廬時被人坑怕了。因為宮門當年未援手孤山派,在江湖上名聲不佳,他步履維艱,只有在人前做出持身以正的姿態來挽回,又恨不得事事都納入掌控中,以杜絕意外和危險……矯枉過正,求全責備,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可是誰會喜歡一直被人懷疑?”宮遠徵鼓了鼓臉,“也就是昭昭心軟,不同哥哥計較罷了。”
“阿遠把我當成菩薩了?一而再,再而三,我也會煩的嘛。”章雪鳴笑道,“就我給金復用的那套化瘀活血舒筋活絡掌,哥哥也受用過不止一回了。我是看他實在改不了,懶得同他計較了,不夠生氣的。不過,他要是太過分了,我一樣會動手的,阿遠你攔著也沒用。”
又是一個危險話題,宮遠徵忙轉移她的注意力︰“說起來,昭昭你和哥哥在大賦城外初次見面,哥哥就因為懷疑你而挨打了吧?”
他想起那天一提到這件事,宮尚角忽然反常地對章雪鳴大加贊美,越想越不對勁。
章雪鳴笑而不語。
“我就知道。”宮遠徵揉揉額角,又緊張地問她︰“哥哥沒對你做什麼過分的舉動吧?”
宮門是重男輕女思想極為嚴重的地方,宮尚角耳濡目染,就算表面不顯,心中也必然會對女子抱持輕視態度。
想也知道,初次見面,他不知章雪鳴性子如何、武功有多高,仗著人多,他不會對一個引起他疑心的女子有多客氣。
“當時我見著哥哥的隊伍被伏擊,疑心是無鋒設計的陷阱,便遠遠站著看了會兒。還是無鋒的一個殺手跑過來想要把我這個目擊者解決掉,我才動手把哥哥他們救下來。
救了人,我也沒想著結識哥哥。畢竟我來南地是來殺人,不是來交朋友的。他卻攔著不讓我走,後來還動手想要掐我脖子,被我一巴掌拍昏了,金復他們也是。”
宮遠徵見識過章雪鳴的力氣,想象著那個場面,打了個冷戰︰“昭昭留手了。”
不留手,宮尚角和金復他們就都無了。
“初見那麼糟糕,後來你們怎麼還能在一起合作的?”宮遠徵好奇極了。
宮尚角最重臉面,判斷失誤被人按在地上摩擦,怕是恨不得永遠不要再見章雪鳴的面了。
“我們又遇見了,他又在被無鋒的人追殺。”
章雪鳴輕笑一聲,跟著宮遠徵腳步輕快地繞過密道前的幾處陷阱。這些陷阱還是上次她在萬花樓之行後給宮尚角提的建議,專門坑那些不守規矩的人。
“十天內遇見了三次同樣的情況,我就把哥哥逮住了,把金復他們又揍了一遍,給他們說我要帶哥哥去釣魚,讓他們自便。
然後我就把哥哥帶去了據說有無鋒經常出沒的地方,讓他做誘餌,我易容尾隨。別說,哥哥這香餌對無鋒的吸引力簡直絕了。
就是最後一統計,無鋒派出的魑階殺手最多,魅階刺客少一些,寒鴉也有,卻是一個高階的都不見。
哥哥確定我跟無鋒沒關系且有血仇之後,告訴我說,那次跟我在一起,竟然能遇到魅階和寒鴉,他都很驚訝,要知道以前他們遇到的殺手連魅階都少見。
我給他說,他說的那種情況才奇怪。無鋒跟宮門有血海深仇,過去那些年無鋒但凡來個魍階,哥哥就回不來了。可無鋒卻像是刻意派魑階殺手出來給哥哥練手,會對他的生命真正構成威脅的一個都沒派……”
說話間,兩人進了密道,進出口有備下的燈籠,宮遠徵拿火折子點著了,牽著章雪鳴的手,輕車熟路地避開機關︰“確實很奇怪。我看你說起那時候的事就心緒不佳,還有那次說起宮紫商研究火藥鬧出爆炸的事也這樣,就是因為這種奇怪嗎?”
章雪鳴說到這個就來氣︰“可不,我和哥哥白辛苦一場。抓到手的寒鴉剛反水透露了一點有用的情報,我和哥哥就必然會因為各種不得不馬上處理的事暫時離開審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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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來一回的工夫,寒鴉就死掉了,一個喝水被水嗆死,一個吃飯被飯噎死,看守的侍衛都被嚇懵了。
故意放走的幾個魅階也一樣,往往我們追蹤沒多久,她們就會突然死掉,什麼離譜死法都有。
有一個,就在離我不到六尺的地方,一輛馬車碾飛了一顆石子,那顆石子速度快到我都沒能反應過來,直接就打穿了那個魅階的頭顱。”
“有高手暗中跟著你們?”宮遠徵問出來都覺得自己問的滑稽。
章雪鳴的武力是他見過的最強的,耳力和感知也是,隔著重重木牆她都能發現宮喚羽潛入徵宮。要瞞過她的耳朵和感知,那個暗中跟隨的怕得是神仙吧?
“我懷疑……”章雪鳴猶豫了,不知道把猜測說起來會不會對宮遠徵有不好的影響。
“昭昭只管說,我不像哥哥非要證據才會信你。”宮遠徵趁機表白一波,烏溜溜的眸子在昏暗的燈光里熠熠生輝,完全沒有拉踩哥哥的心虛。
章雪鳴失笑,停下來抱了抱他,又摸摸頭摸摸臉。
宮遠徵嫌不夠,反正密道里就他們兩個人,他把燈籠歇在一邊,貼貼臉,又親了個小嘴,才心滿意足地提起燈籠繼續往前走。
章雪鳴便將他們也許是活在一個類似話本的世界里的猜測說給宮遠徵听。
有所謂的劇情要走,所以總有無形的力量在阻撓她和宮尚角追索無鋒老巢的行為。
參加選婚進入宮門後,事情就變得順利起來,尤其是她和宮遠徵在一起的時候,想什麼來什麼。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阿遠一定就是這個話本里的主角,天道寵兒,氣運之子。”章雪鳴嘴里說著假設,語氣卻是篤定無疑。
“如果我是主角,那我敬告天道把我所有的氣運給昭昭,天道要寵也去寵昭昭,我不需要。”宮遠徵笑起來。
他並不覺得章雪鳴的說法驚世駭俗,也不覺得她會無的放矢。是不是生活在話本世界有什麼要緊的,他重要的人在身邊,他的快樂是真的就行了。
趁還沒出密道,他又停下來,放下燈籠,捧起章雪鳴的臉,溫柔又虔誠地吻住她︰“有昭昭寵我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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