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雪鳴有種奇怪的預感,說不定這一次又要像過去她和宮尚角誘殺無鋒的許多次行動一樣︰她計劃周全,恨不能把自己和隊友武裝到牙齒,卻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巧合,最終導致她和隊友還沒真正發力,對方就都倒下了。等她和隊友準時到達目的地時,能做的除了捆人就只剩下審訊……
因為章雪鳴在探查時有個習慣性側耳傾听的小動作,宮遠徵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她耳力超群才不用進去查看就知道了里面的情況。
“一樓沒危險?”他問。
“沒有。”他問的自然,章雪鳴便也答得自然。
“二樓的動靜你听不到吧?”
章雪鳴瞥他一眼︰“對,只能確定一樓的情況。”
宮遠徵主動松開了章雪鳴的手︰“昭昭,我去把我們的紅鯉魚燈籠掛到燈架上去,你準備一下。”
即便一樓沒有危險了,做事還是要謹慎——誰能保證二樓沒有醒著的人手持強弩、淬毒暗器、鐵網就等著他和昭昭進去呢?
章雪鳴也是這麼想的。做正事的時候她從不黏糊,應了一聲“好”就縮回了手。
宮遠徵空了手不自覺地抓握了兩下,看了章雪鳴一眼,快步過去掛大紅鯉魚燈去了。
他一走開,章雪鳴就從圓領大袖衫下拿出了那個其實早就扔進了儲物空間里的銀白笑臉面具,戴到臉上。又伸手從後腰上抽出那對半臂長可伸縮的玄鐵蛇鱗短棍,一甩,全長不到一米的短棍幽光微閃,像是兩條急待噬人的黑蛇。
世家貴女下線,南地“瘋菩薩”上線,面具下的絕色面容上沒有了笑意。章雪鳴隨手揮舞了下手中的鐵棍,帶出獵獵風聲︰“走了,阿遠。”
“好。”宮遠徵長刀出鞘,嘴角揚出興奮詭笑︰“我好久沒這麼興奮過了。”
兩人肩並肩跨過門檻,宮遠徵照著擋住視線的美人撲蝶坐地大屏風就是一腳,才不管屏風後面會不會有人。
屏風轟然倒地,就看見七、八個衣著鮮艷的花娘姿勢扭曲地躺在門廳的地上。
這些人都還醒著,只是疼痛讓她們連呻吟都做不到,一個個張大了嘴巴拼命呼吸,像被扔上了岸的魚。
屏風倒地的巨響引來了她們的注意,那些被淚水浸潤的眸子里投來的無一不是求救的目光。
兩個毫無同情心的小年輕無視了她們,步伐一致地走向通往大廳的門。
那里門扇大張,一眼就能看到對面,那是一樓數條蜿蜒曲折的走廊交匯的地方︰曖昧的光線籠罩著開闊的大廳,大廳中央有著布設精美的一個開放式大舞台和五個僅夠雙人站立的小舞台,二十多張圓桌擺放在其間,高高的屋梁上和兩側的樓閣上垂下許多淺紅淡綠的柔軟絹布。
可以想象得出,平日里舞娘們在台上歌舞,台下觥籌交錯的場景。
然而此時那里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撒了一地的酒菜、到處是躺在地上縮做一團的男男女女。
章雪鳴走到門邊便停下來,鐵棍一橫將想要沖出去的宮遠徵攔了下來︰“等等,阿遠,再讓我確認一下。”
她用神識將一樓大廳、各處走廊和一些犄角旮旯都掃描了三遍,又耐心地將一樓所有倒地的人的臉都“讀”了一遍,確定這些人全部喪失了戰斗力,絕對不存在暴起傷人的可能,才率先走到走廊上,棍子一指斜對面的樓梯口︰“一樓不用看了,我們去二樓。”
宮遠徵被攔下來等了將近五分鐘,卻半點不耐煩都沒有。怕章雪鳴分心,他不敢一直盯著她看,索性站到她身後,同她背對著背,握著長刀警惕地掃視周圍和地上躺著的那些花娘。
章雪鳴說去二樓,他就當真一眼都不多往大廳里看,只跟緊了章雪鳴。
章雪鳴走到樓梯口,用棍子敲了幾下木質欄桿的扶手,停頓數秒,命令︰“長刀歸鞘,換暗器。”
想了想,她取下腰間的荷包,從里頭取出一粒蠟丸,捏開蠟殼,把里頭的黑色小藥丸遞過去︰“吃了,驅蟲的,以防萬一。”
宮遠徵長刀已歸鞘,沒帶金絲防護手套,縴細手指小心地避開暗器鋒利的邊緣扣住中心點,聞言也不接,俯下身子一口把藥從她手心叼走,一仰脖,咽了。
章雪鳴又好氣又好笑︰“阿遠,集中注意力,嚴肅點。”
宮遠徵臉有點紅,卻還是佯作無事朝章雪鳴舉了舉手上的暗器︰“知道了,走吧。”
章雪鳴的神識經過宮遠徵這個“主角”將近一個時辰的加持,開起路來遠比過去穩定絲滑,讓這次的行動變得更加輕松。
投桃報李,每當遇到樓梯上有倒臥的人,確定沒有反抗能力的就不管;遇到裝死想把人引過來偷襲的,章雪鳴就會說︰“阿遠,給他來一發!”
宮遠徵立馬翻手一發暗器釘到對方身上,三秒內保證對方全身麻痹,咬舌自盡都做不到。
二樓北面的走廊上躺下的人只有十幾個,稍微適應了劇痛準備拼死一擊的人卻著實不少,可見無鋒以往的訓練究竟有多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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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遠徵一連放倒了五個勁瘦的年輕男人,意猶未盡地等待著章雪鳴的下一個指令,卻見章雪鳴持棍的雙手突然間同時朝兩個不同的方向做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動作︰左手鐵棍橫掃,右手鐵棍脫手朝上猛然刺去!
重物擊碎骨頭的聲音和利器刺穿人體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後是兩聲壓抑的悶哼。
隨後,前一秒剛掀開壓在身上的手下一躍而起意圖挾持章雪鳴的寒鴉柒被一棍子打碎了左肩的骨頭,一跟頭栽倒在地;倒攀在屋梁上準備撲擊宮遠徵的寒鴉肆帶著穿胸而過的鐵棍摔下來,鐵棍比身體更早撞上地面,巨大的推力使得鐵棍整根從他的胸膛穿了出去。
章雪鳴順勢伸手一撈,一甩,棍身上的蛇鱗設計這時候起了作用,血珠落地,棍身又干干淨淨。
從出手到收勢,不過三秒而已。
快到讓人難以反應。
有滴血濺到了她的面具上,在眉心拉下一道血痕,像是有只代表著邪惡的眼楮想要睜開來,而透過面具朝下彎曲的眼孔,宮遠徵能清楚地看見她此刻的眸光淡然如水,有種高高在上的漠然。
不期然地,宮遠徵再一次為窺見章雪鳴這不為人知的一面而心潮澎湃,呼吸急促,心里那種奇怪的躁動讓他的眼楮變得水汪汪、濕漉漉的。
他惡狠狠地給兩只寒鴉一只補了三發暗器,即使知道不合時宜,卻還是忍不住湊到章雪鳴身邊。
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情緒,只能急切地注視著她︰“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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