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陳夫子頓時陷入了沉思。
他也算是一個老牌的守夜人了，在他還是一個小小的守夜人的時候。
他就知道當時守夜人的狀況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
也知道當初他們為了制造出一個可以有效的抑制禁墟的東西究竟費了多少力氣。
當然，付出的所有的努力都是有回報的。
鎮虛碑用了這麼長時間，效果依然很好，甚至在一次次的調試之中，已經做到了可以完美壓制克萊因境的超能力者。
守夜人總部的人，還有他們這些人類天花都已經覺得，這已經是鎮虛碑的極限了。
想要提升基本上是不太可能了。
不過能做到這一點就已經非常的不錯了。
考慮到陳夫子禁墟的特殊性，所以他們經過商議以後決定把這個鎮虛碑交給陳夫子保管。
在這些守夜人里面，陳夫子是和他接觸最多的一個人。
他知道這個鎮虛碑的含金量。
同樣也認為，人類天花板之下的人是不可能破開他的限制的。
可是今天，他這個觀念被打破了。
甚至不能說是打破，而是打碎了！
林澤，一個一年前還在集訓營的小家伙，現在居然已經可以突破鎮虛碑的壓制了？
你確定這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林澤可以說出來一個正當的理由，陳夫子也不覺得有什麼。
畢竟林澤給他們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
從昨天的甲等茶葉事件，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小子身上的奇跡實在是太多了。
完全不能把他當做是一個正常人來看待。
關鍵是，林澤的回答實在是太氣人了。
他居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僥幸？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麼多人，這麼多年的努力，被你一個僥幸破解了？
這多少是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陳夫子深吸一口氣，他現在也開始懷疑，到底是不是鎮虛碑出現了問題呢？
可是鎮虛碑在他的內景里面一切正常啊，沒有一點異樣。
那如果不是鎮虛碑的問題，林澤是怎麼使用禁墟的呢？
最終陳夫子開口問道，“也就是說你真的可以使用禁墟？”
林澤點了點頭，“嗯，為什麼不能用？”
“如果不能用的話，你和我說一聲，大不了我以後不用就可以了。”
陳夫子趕忙解釋道，“不不不。”
“我就是想確定一下，是你的問題，還是鎮虛碑的問題。”
陳夫子現在想要主要確認一下這個問題。
如果是林澤的問題，那這就是一個好事。
證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壓制得住林澤，林澤又是他們這邊的人。
所以這就是一件好事。
可如果不是林澤的問題，是鎮虛碑的問題，那就稍微有一點點的麻煩了。
一會還需要去鎮壓一下那些罪犯，想想就覺得麻煩。
“你在使用禁墟的時候，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換句話說，就是在這里使用禁墟和在外面使用禁墟有什麼不同的嗎？”
林澤故作思考的愣了一會說道，“嗯...好像還真的有一點不太一樣。”
陳夫子頓時眼前一亮，“說說看。”
“在外界使用禁墟的時候，心念一動就使用出來了，可是在這里使用禁墟的話，就會感覺念頭有點不太通達。”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一條路走不通的話，那就換一條路就可以了。”
“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要釋放出來禁墟能力，能做到這一點就夠了！”
听到林澤的回答以後，陳夫子頓時瞪大了眼球！
他問出來了！
不是鎮虛碑出現了問題，就是林澤這小子的數值實在是太夸張了！
與此同時，他還發現了林澤絕佳的天賦，那便是對禁墟的熟練程度。
大多數人在獲得禁墟以後，他們就自然而然的獲得了操控禁墟的方法。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禁墟是怎麼使用出來的。
有沒有另外一種方式使用出來自己的禁墟。
從來沒有人考慮過這一點，這也就導致了，大多數人在禁墟上是沒有任何提升的。
一個克萊因境的人，和一個池境的人，他們對于禁墟的理解可能是完全一樣的。
就算不一樣，兩者之間的差距也不會太大。
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主要是在境界上。
大家普遍的不重視這個情況，因為對于他們來說，明明很輕松就可以使用出來的東西，為什麼要去費力去尋找另外一個方法。
這就好比于，你明明可以用嘴巴吃飯，你偏偏要學用其他部位吃飯。
這實在是有點太獵奇了。
這便是大多數人對于禁墟運用途徑的理解。
起初，他們這些人類天花板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在他們突破到人類天花板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境界上已經很難獲得提升了。
準確地來說，是已經到頂了。
要不然怎麼會有一個人類天花板的名號呢？
不過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沒有辦法繼續提升了，提升的路徑還是有的。
只不過相比較于之前清晰的境界，現在這個途徑變的模糊了起來。
這一提升的途徑就是，禁墟熟練度！
當你達到人類天花板以後，你只要通過提升禁墟熟練度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而你每提升一次，你的實力都會得到巨大的提升。
所以這些人類天花板日常的鍛煉就變成了使用自己的禁墟，讓熟練度慢慢長起來。
這一訓練方式，在他們還沒有成為守夜人的時候就在使用。
先熟練自己的禁墟能力，能夠充分的運用它。
經過了這一階段以後，他們就疏忽了這一練習，轉而去提升自己的境界。
當自己的境界提升到頂峰的時候，他們又會重新回到自己第一次練習的動作。
在經歷了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的過程，他們的實力也來到了巔峰。
就像是那句話說的一樣，蒼老的劍客最後的武器不是敏捷，而是熟練。
就在前五年，陳夫子才領悟到，自己的禁墟或許可以通過另外一種方式釋放出來。
並且也在接下來幾年的使用中，成功的通過了其他路徑釋放出來了自己的禁墟。
可是在效果上卻消減了一大半。
遠遠沒有人類天花板的實力，大概只是一個小小的克萊因境而已。
這一點他一直沒有搞明白，想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想明白。
結果他現在發現，眼前的林澤竟然在情急之下使用出了自己花了好幾年時間才領悟出來的東西。
這你找誰說理去啊！
陳夫子問道，“你是說，你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來釋放自己的禁墟，並且還沒有削弱禁墟的效果嗎？”
林澤點了點頭，“我只知道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來釋放自己的禁墟，並不知道他有沒有削弱。”
“因為這還不是我這個能力的極限。”
如果換做是以前的話，陳夫子一定會吹胡子瞪眼的罵他是一個裝貨。
可是現在...
他是自己的徒弟啊！
誰會嫌棄自己的徒弟天賦異稟呢？
陳夫子笑眯眯的說道，“來，我的好徒弟，讓為師領教一下你的手段。”
“事先給你說好，我可以使用鎮虛碑的能力，也就是說，在我們切磋的時候，你的禁墟隨時都有可能用不出來。”
“你做好準備了嗎？”
林澤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好。”
陳夫子看他這樣焦慮，于是開口說道，“好徒弟，你不用擔心。”
“切磋而已，點到為止。”
“你還害怕你師父傷害你啊。”
“這傻小子。”
陳夫子輕笑了一聲，心想，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啊。
然而，此刻林澤在擔心的是，自己到底要不要給陳夫子展現出自己的真實實力呢？
听陳夫子說的那話，他應該就是想見識一下自己怎麼在鎮虛碑的壓制下使用禁墟的。
這一點對于林澤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把你使用禁墟的途徑比作是一條溪流的話，那鎮虛碑就相當于一個巨石，直接把你的這個溪流給攔住了。
不管是盞境還是克萊因境，他們的溪流都不能沖破這個巨石，或者是繞開這個巨石。
也就人類天花板可以做到讓溪流繞開巨石。
可是這樣的話，就會在一定程度上削弱禁墟的效果。
這是鎮虛碑在他們面前的效果。
可在林澤這邊....那完全就是另外一個景象了。
鎮虛碑在林澤這條‘溪流’面前，就像是一個新兵蛋子一樣。
還巨石，充其量就是一個小石頭。
而且，用溪流來形容林澤的使用路徑也不正確。
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海嘯！
林澤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要不要在陳夫子面前暴露太多。
這還得考慮到他接受事物的能力了。
所以就比較費心。
就在林澤思索之際，陳夫子手里突然多出來了一個刻著符文的黑曜石。
上面的符文在時不時的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好徒兒，你的能力是什麼？”
“不對，準確地來說，你想要自己的那個能力呢？”
“【鬼瞬】吧，可以在一定範圍內自由移動，並且在一定程度上給範圍內的敵人造成精神影響。”
林澤臨時給【鬼面相地】起了一個名字。
他現在還不想讓自己的事情被別人發現。
“真是一個不錯的能力。”
“你可以再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使用出自己的禁墟。”
“沒關系，就算用不出來也很正常。”
“畢竟鎮虛碑對于你的影響確實是....”
話還沒有說完，陳夫子就感覺自己的臉上有一陣微微的海風吹過。
好舒服的海風啊。
齋戒所四面環海，有海風也是很正常的。
等等...
我特麼是在辦公室啊，怎麼可能會有海風呢！
這個時候，陳夫子猛地反應過來。
他們師徒兩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來到了齋戒所的外圍！
耳邊海浪不斷沖擊著礁石的聲音告訴他這不是幻覺。
陳夫子瞪大了眼楮看著林澤，又一臉驚訝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鎮虛碑。
沒錯啊！
鎮虛碑還在我手里，那這個小子是怎麼用出來禁墟的呢？
剛開始他還在擔心林澤用不出來禁墟能力呢，可是現在看來，擔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林澤不僅可以使用禁墟，他甚至還把自己帶出來了，關鍵是，自己還帶著鎮虛碑呢！
雖然是一個小型的，可是現在他的效果全部輻射在你身上，你也受不了啊！
陳夫子一臉震驚的看到他說道，“這...這是你給我帶過來的？”
林澤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海面，此時正好踫到日出，他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太陽緩緩從大海里面升起一樣。
“真好看。”
“可惜七夜看不到，拍個照，等七夜醒了給他看一下。”
說著，林澤便對著眼前的景象拍了一張照片。
拍完以後，他又在想，要不要把自己也拍上去？
七夜應該會更喜歡看風景吧？
那還是不要拍了吧。
不行，我覺得七夜還是想見到我的，尤其是在這麼美麗的景色下。
這段時間他不能在我身邊，所以我要多拍一些照片。
林澤不想七夜在自己人生的任意時刻缺席。
現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只好拍下照片，到時候給你講解一下了。
林澤在鏡頭下擺弄了好幾個表情和動作，都覺得不滿意。
最後只能無奈的擺出萬年不變的剪刀手。
這把一旁的陳夫子給看的一愣愣的。
難道這就是我徒弟釋放禁墟的條件嗎？
有點苛刻啊。
“那個，好徒弟，你快告訴我你是怎麼把我帶到這里來的呀。”
林澤轉頭看到陳夫子的時候頓時眼前一亮，“哎，差點把您忘了。”
“來，一起給七夜拍一個照片。”
陳夫子還沒有準備好，林澤就已經按下了快門。
照片的背景是正在從海面上升起的太陽，陳夫子指著自己手中的鎮虛碑用震驚的表情看著林澤。
林澤則又是擺出了萬年剪刀手的拍照姿勢。
做完這一切以後，林澤才顧得上陳夫子。
“很簡單，就像這樣，就可以了。”
話音落下，他們再次出現在辦公室內。
陳夫子這次確定這就是林澤的真本事，而不是運氣了。
“我靠？真是見鬼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林澤嘴角微微一笑，“想學啊？”
“我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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