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楓漫無目的的行駛在公路上,腦子里一直盤旋著剛才沈博忠對他說的話。就這樣,車子停在了劉硯南的家門口。沈楓詫異的看著庭院的大門,難道是心有所指?
推開車門,沈楓按響了門鈴。不多時,劉萍萍打開了大門,隨即欣喜的說道︰“楓哥,你怎麼來了?不是錄了你的指紋麼,怎麼還敲門呢?”
“一時忘了!劉老在干嘛,我找他說點事情。”
看到沈楓的情緒不高,劉萍萍也沒再多說,而是把沈楓引進了書房。
“沈小子來啦,快過來,這次是不是給我帶來史記後面的部分了。跟你說,我這幾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總是想著後面的世家都有哪些。你跟我說說,我看我猜對了幾個。”
沈楓走到書桌前坐下,他不知道為何會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劉硯南這里,可能自己心底下意識的想到了這個老人吧。
“劉老,抱歉了,我今天來是想找你聊聊天,以排解心中苦悶,您要的東西我下次給您帶來。我們去院子里坐坐吧,我覺得這里太悶了。”
不多時,兩人躺在了院子的躺椅上。劉硯南也看出了沈楓的狀態不對,主動的開口說道︰“沈小子,我從來沒見過你現在的這個樣子。說說遇到什麼事了,老頭子我說不定會有什麼主意。”
“劉老,我二爺爺走了!”
“沈千山老先生?上次見他還精神矍鑠,怎麼會這麼突然呢!想起他那次在央音交流會上的氣魄,至今仍歷歷在目。不過沈小子,人固有一死啊,沈老先生這一生足夠精彩,沒什麼可遺憾的,你還是看開點吧。”
“我知道,我不是看不開,而是不知道我接下來該怎麼做。剛剛听到這個消息,我不知道要和誰說,就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轉悠,結果就跑到您這里來了。也許,您可以給我一個答案吧。”
“那你和我說說,就算不能幫到什麼忙,你也可以和我傾訴一下。”
此時,劉萍萍端著兩杯茶放到了桌子上,隨即坐在椅子上望著躺椅上的一老一少。
“我大伯說,二爺爺這幾年一直在幫寶島的那些老人尋找華夏的親人。因為他連續兩年都來到了大陸,還登上了春晚,所以在寶島那面找他幫忙的人很多。
去年過年他沒有回來,大伯說,他在忙著那些事情。今天大伯打電話才告訴我,他身體一直不好,但是卻背負了太多人的寄托,所以一直不肯休息。他一直說,做完今年,就回濱城的老宅里養老……”
沈楓任由眼角的淚水滑落,也沒有去擦,依舊躺在躺椅上為爺孫倆講著。
“說起來您可能不信,我從父親的口中听過二爺爺,但真正見過他的次數只有兩次。可能是我們骨子里流淌著一樣的血液,也可能是他身上的某種品格格外吸引我,所以我格外的親近這個老人。
他很早就察覺到了他做的事會有阻力,但不想開始就把我拉進去。所以他想我不斷的提高自己的影響力,想用我的影響力完成一些事情,但是我卻一直不懂他的用意。
現在二爺爺走了,他的遺願是把骨灰埋在濱城的後山上,可是現在寶島當局卻不讓大伯帶他回來。我知道,二爺爺肯定是觸動了很多人的底線。劉老,你說,我現在該怎麼做?”
听完沈楓的話,劉硯南才知道沈楓為什麼會糾結。劉萍萍雖然理解不了沈楓話里的意思,但是她也知道,現在的沈楓正面臨著一種艱難的選擇。
劉硯南一針見血的說道“你是走進死胡同了。我問你,如果現在有人欺負菲丫頭,或者是我這個老頭子,你會怎麼做?”
“我會不計後果的保護你們,除非他們從我身上跨過去。”
“可我們不會把你拉到那種境地,因為我們不會讓你以身犯險,這就是你二爺爺一開始不和你說的原因。他讓你不斷增加影響力,就是希望有一天你有足夠改變事態的能力。”
看到沈楓若有所思的樣子,劉硯南繼續開口問道“可是如果事情到了不可控的階段,菲丫頭或是我需要你去拼命的保護,你會拼麼?”
“會!”沈楓絲毫沒有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就是了,你連拼命都不怕,你還怕什麼呢?”
沈楓頓時瞪大了眼楮,是啊,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瞻前顧後的了。
“你有一句話寫的很好,‘仗義每多屠狗輩’,為什麼?因為他們沒有讀過什麼書,不會受一些教條的束縛,更不會考慮那麼多,做事唯從心耳!你現在就是考慮的太多,徒增煩惱而已。”
沈楓瞬間坐直了身體,仿佛瞬間想通了一切,隨即眼神漸漸明亮了起來。“劉老說的沒錯,‘人固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我為了保護家人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可糾結的呢!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看來上天引導我來您這里是對的。”
劉硯南同樣坐直了身體,隨即飲了一口茶。“其實你心里一早就有了答案,來我這里不過是為了印證罷了。去吧,把沈老先生接回來。還有,下次來記得帶後續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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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硯南說完,又躺了回去。他知道,沈楓已經知道怎麼做了。他讓沈楓把沈千山接回來,是點明了沈楓要做的事;讓他記得帶史記的後續過來,是希望沈楓能夠平安歸來。
“謝謝老師,弟子謹遵教誨。”
劉硯南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可沒能耐做你的老師,能做你老師的人,這世上怕是也沒有。”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雖然您沒教過我什麼,但是卻可解我心中之惑。這一聲老師,您擔得起。”沈楓已經把劉硯南當成了老師,不是文學上的,而是因為劉硯南懂他,知他,更能為他指明道路。
沈楓發自內心的沖著躺椅上的老人深深一躬,劉硯南雖沒有睜開眼楮,但嘴臉卻溢出了一絲微笑。他為能幫到沈楓感到高興,更為沈楓肯喊他一聲老師而感到自豪。
沈楓沒再說一句話,跨步離開了院落。劉萍萍剛要說話,卻瞥見了老人嘴角的笑和眼角的淚。“爺爺,你怎麼哭了?”
“還不是因為這個臭小子,沒事煽什麼情。這一句老師,叫的爺爺我啊,情難自禁。”
“有這麼夸張麼?你被人喊了一輩子老師,也沒見你這麼激動過。”
“那不一樣,你不知道沈小子這句老師的分量。但早晚有一天,你會懂的。”
“爺爺,楓哥喊你老師,那以後我怎麼喊他?”
“該怎麼喊就怎麼喊,他不是規矩可以限制的人,更不應該被規矩限制。很多框架本身就是人為加上去的,我不希望沈楓的身上有這些東西,也不希望你的身上有這些東西,明白麼?”
劉萍萍笑了起來,隨即挨到老人坐了下來。“爺爺,楓哥這次去要做什麼?”
“做他該做的事,這一次對他來說至關重要。闖過去,就是脫胎換骨。”
“闖不過去呢?”
“他一定能闖過去,因為他是風采絕倫的沈楓,是我劉硯南的學生,哈哈哈哈哈哈……”劉硯南說完,再也沒有控制自己的情緒,爽朗的笑聲持續的響徹在這個小院落里……
沈楓听到劉硯南的笑聲,也是會心一笑,頓覺心中輕松。這是劉硯南教給他的豁達,遇到必須要做的事,去做便是,至于結果,沒做之前誰又能百分百的猜到結果呢。
剛剛回到車上,沈楓就撥通了羅世堯的電話,因為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電話剛剛接通,沈楓就迫不及待的說道“羅老,麻煩您一件事,我想在紅館開個唱?還有寶島那面,也在我計劃之內。”
羅世堯愣了一下,這還是沈楓第一次這麼主動營業。更沒有人知道,他等這個電話足足等了三年!“沒問題,我幫你看一下紅館的檔期。至于寶島那面,巨蛋吧,別的場地都一般。你想把演出時間定在哪個時間段?”
“我想越快越好!”
羅世堯不解的問道“要多快?”
“一個月以內,半個月也行,最好是一周以內!”
“別說一個月,三個月的場次怕都是定滿了。”
“那就麻煩羅老看一下是哪些藝人召開演唱會,和他們說把場地讓給我,就當是我沈楓欠他們一個人情。以後但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絕不推辭。任何損失,我也會照價賠償,雙倍也可以。”
“有必要這麼急麼?”
“是!很急!等一刻都是煎熬!”
“總有原因吧!”
沈楓咬牙,一字一頓的說道“國恨家仇!”
“好,這件事我答應你了,十天,十天後紅館給你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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