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里有什麼？”徐建安沉聲問道，聲音低沉而嚴肅，仿佛能把周圍的空氣都壓得凝固起來。
徐建安太了解自己的手下，如果不是遇到特別的事情，對方絕不會特意打電話回來。
“一個賬本，徐處。”電話那頭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里面有些不好說出來的人。”
徐建安站在辦公室里，電話听筒緊緊地攥在手中，他面色難看，額頭上隱隱浮現出幾道青筋。
電話那頭又傳來手下焦急的聲音︰“徐處，這事兒可不一般，您得趕緊過來處理。”
徐建安的瞳孔驟然收縮，像兩道黑色的閃電，銳利而警覺。
他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這個賬本的出現，如同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除了你還有沒有知道這個賬本里的內容？”
“沒有，我拿到翻看了一下，立馬就給您打電話了。”電話那頭的人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說錯一個字。
“等我，我馬上到。”徐建安說完，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掛斷電話，抓起外套就往外沖。
剛出辦公室門，他就差點撞上匆匆趕來的張副處長。
張副處長氣喘吁吁地攔住他，一臉沉重地說道︰“老徐，查出來了！所有人行動前，保衛說李源在大門口接觸過一個人。”
徐建安的眼神銳利如刀，緊緊地盯著張副處長︰“確認了？”
張副處長沉重地點點頭︰“門口的保衛說，就是他。”
“先......先將人看住，我有急事兒要出去一趟。”徐建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拍了拍張副處長的肩膀，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周志明住的大院，距離九處不算太遠。
徐建安剛到附近，就看到給他打電話的人迎了上來。
那人看到徐建安，立刻恭敬地遞過一個牛皮封面的筆記本︰“藏得很隱蔽，是在牆隔板的後面又做了一層隔板。”
“行，我先看看。”徐建安接過賬本，剛翻開就在里面見到幾個不得了的人名。
隨後他“啪”的一聲合上本子，對手下的人說道︰“功勞我給你記著，你先回去接著搜查，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徐建安的指尖在封皮上摩挲了一下，隨後小心翼翼地將牛皮封面的賬本揣進懷里。
天空中鉛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像是隨時要下雨的樣子。
徐建安轉身走向自己的車，拉開車門的瞬間，一陣冷風卷著落葉刮過他的褲腳，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坐進駕駛座後，他沒有立即發動車子，而是再次掏出賬本，借著有些微弱的光線快速翻看。
賬本上的字跡工整得近乎刻板，每一筆收支都標注了日期和代號。
他越往後翻，心跳就越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
這里不僅記錄了巨額資金流向，還詳細標注了每次交易的中間人和地點。
這些名字隨便拎出一個，都足以在四九城里引發一場地震。
周志明這個家伙，剛剛根本就沒交代這些人的存在，看樣子對方還想著會有人來救他。
不過，現在他手里的這本筆記已經超出了九處能處理的範圍，他必須馬上回去找鄭局長，將這本筆記上交。
將筆記放進口袋，徐建安立刻發動車子，駛離了大院門口。
他特意繞了幾條小路，確認沒有被跟蹤後，才回了九處的駐地。
站在鄭局長辦公室的本刻，徐建安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才抬手敲門。
隨著一聲“進來”響起，徐建安直接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是那個周志明交代出了什麼大事兒嗎？讓你這麼火急火燎的過來。”
鄭局長見徐建安這副神不守舍的樣子，起身給他倒了杯茶放到了辦公桌上
熱氣在兩人之間氤氳開來，徐建安沒有回答鄭局長的話，而是直接從懷里掏出賬本推過去。
鄭局長放下手中的文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手翻開賬本的第一頁。
當他在看到上面的人名時，臉色立刻變得煞白，隨即又被上涌的怒氣給憋的通紅。
他迅速合上賬本，一臉緊張的問道︰“這東西哪來的？”
“周志明的住處搜出來的。”徐建安端起茶杯，輕吹了一下，眼神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局長。
鄭局長的手指在賬本封面上敲擊著，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些人的級別......”
“我知道。”徐建安打斷他，說道︰“所以我才直接找您，希望您能趕緊上報。”
辦公室里一時陷入沉默，只有外面隱約傳來的有人走動的聲音。
安靜的氣氛讓人的心跳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徐建安看著鄭局長，等待著他的決定。
鄭局長卻突然起身，走到門邊確認門關嚴實了，才轉身回來皺著眉頭問道︰“賬本的事還有誰知道？”
“除了我和發現賬本的人，沒其他人知道具體內容。”徐建安面上緊張的神色已經散了，隨之而來的是輕松，事情既然交出去了，跟他可就沒有什麼關系了。
鄭局長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這次的事兒已結束，你就馬上就離開。”
“局長......”徐建安揉了揉額心得川字文，有些無奈地要接著說些什麼。
他覺得自己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不能就這樣離開。
鄭局長直接擺手打斷了徐建安要說的話︰“說什麼都沒用，你這次可是弄了件大事兒，說不定整個四九城都會被震動。你已結束就離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徐建安知道局長是為了他好，但他的心中依舊充滿了不甘︰“局長，我擔心周志明背後還有其他勢力。”
鄭局長嘆了口氣，說道︰“我明白你的顧慮，但現在最關鍵的是把這個賬本的事情處理好。”
兩人低聲爭執了幾句，徐建安最終妥協道︰“只要這些人都抓完，我立馬就南下。”
鄭局長無奈只能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徐建安離開局長辦公室時，外面的雨已經下大了。
雨滴打在窗戶上，發出 里啪啦的聲音。
他站在屋檐下，看著鄭明遠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雨水順著他的帽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個個深色的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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