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思愁不在意，甚至于在期待明天。
不知道那群人看見自己時，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反應。
至于林卿塵，若是他敢踫顧凝眸一下，那麼這個婚宴，就用他的血來妝點一番吧。
了思愁陰惻惻的笑著，顧凝眸趕忙把她拉回正軌。
“師姐在想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她問著，了思愁收斂了一下。
她當然不能承認自己在想如何血洗這個婚宴，只得找個了借口。
“在想明天你穿嫁衣的模樣。”
“明天就可以看見了，倒也不必如此激動，你嘴邊的笑就一直沒下來，讓我想起了以前的我。”
顧凝眸說出那麼一句，了思愁臉上閃過一絲迷茫。
不過隨即她就道︰“相處的久了，像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我之間，總有相同點，亦有不同點，小檸檬不喜歡嗎？”
了思愁悠悠問著她，眼波流轉間，藏著攝人心魄的美。
她這兩日把顧凝眸可謂是伺候得舒舒服服，而顧凝眸也沒讓自己失望，听話得不行。
不過隨便兩句話語，一點撩撥，還是會讓這家伙紅了臉。
顧凝眸垂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自然是喜歡的。
戲謔的神情，壓抑的暴虐，以及游刃有余的神態
似兩人互換，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跌入她懷中。
“喜歡，我喜歡師姐，可我並不喜歡以前的自己，以前的我很讓人討厭，不是嗎？”
顧凝眸想著以前自己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樣，只覺得頭大。
了思愁卻搖頭。
“為何不喜歡，沒關系，我知曉你的過去，我喜歡就足夠了，無論是以前，現在，還是未來，都喜歡。”
她未曾再在意顧凝眸的過去，現在想起來也只會心疼。
听到了思愁的安慰，顧凝眸心情好上不少。
隨即，顧凝眸窩在了思愁的懷中，仰頭看著盯著窗外紅綢的了思愁。
話語無需多言，懂你的人自然懂你，眼楮永遠在告白。
不過，顧凝眸內心中還是有些惆悵。
她貼著了思愁，一點一點的回憶，想要將最重要的那個承諾撿起。
婚宴過完，便是仙考大會。
仙考大會每近一日，顧凝眸就更為焦慮一日。
哪怕現在窩在了思愁懷中，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去想。
她知道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她前幾日不止一次的詢問鷺蕁，但是鷺蕁都一臉疑惑的搖頭。
反觀鷺蕁，仙考大會日子越近她就越興奮。
畢竟那是妹妹回來的契機。
顧凝眸看她那高興樣子，忍不住道︰“仙考大會除了讓三師姐回來，還有沒有什麼要緊事？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于你而言的重要事，你怎麼會告訴我呢？你要告訴也只會告訴大師姐。”
鷺蕁示意著，小萌也在一旁瘋狂點頭。
“之前並沒有听你提起過，或許你可以去問問大師姐。”
鷺蕁讓她來問，顧凝眸猶豫了。
總感覺，這件事是自己擅作主張的，不能讓了思愁發現。
自己還瞞著師姐什麼呢？
她尋思，到仙考大會那日，應該會有答案。
顧凝眸在了思愁身側，好好休息了一日。
第二天，眾人期盼的目光中，顧凝眸穿著喜服，緩步打開門，踏出庭院。
扶文凌𨳊還有其余的幾個弟子來接顧凝眸，鷺蕁和小萌也在，只是沒有她們那般高興。
房門推開，顧凝眸身著赤錦流霞婚服站在那，廣袖層疊上是金線所勾勒的鸞鳳，雲肩翻瀾綴流甦，裙裾逶迤生蓮，一步一浮光。
而她發鬢和妝容皆出自了思愁之手。
滿頭珠翠但是相得益彰，唇上一點絳紅，額間是細細描繪的蓮花紋，語笑嫣然間，添上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
門口的幾人呆愣了幾秒，隨即嘰嘰喳喳起來。
“哇，不得不說，顧仙子你今天真美。”
小萌最先夸人。
“這妝容，出自大師姐吧？畢竟今日你也不踫胭脂水粉。”
鷺蕁一眼就找到了重點。
“走吧，浮雲宗的各長老們都來了，去見見。”
唯獨凌𨳊破壞氣氛。
顧凝眸垂眼，輕輕點頭。
她的動作幅度不大，還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看向銅鏡處。
了思愁只穿著里衣站在那，手上拿著的，是給自己點絳唇用的筆。
一大早她便在了思愁的幫助下換好了婚服，被了思愁安排著坐好，任由了思愁在自己身上搗鼓。
了思愁對自己不怎麼上心，甚至只穿了里衣便上前忙碌，但她對顧凝眸，便是另一個態度。
了思愁格外認真，一點一點給她描眉染唇，讓她呈現出最美的一面，不允許出現任何一點差錯。
顧凝眸今日，是要嫁給自己的，林卿塵和浮雲宗，哪涼快哪待著去。
她不曾有一絲不耐煩和不悅，在完成之後，眼中都是欣賞，甚至上前，將顧凝眸唇上的胭脂偷吃一點。
顧凝眸沒有躲閃，只是眼里笑意彌漫。
了思愁輕輕的擒住顧凝眸的下巴，讓她看銅鏡之中。
“小師妹，你看，你真美，喜歡嗎。”
她示意顧凝眸看，顧凝眸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銅鏡中的自己。
用燦若星華形容不足為過，而了思愁的唇上，是因為偷吃，留下的一點緋紅。
“都是大師姐的功勞，我很喜歡。”
兩人還未多說幾句，門外便來了人。
沒辦法，顧凝眸只好出門。
了思愁站在顧凝眸身後，在顧凝眸往前走了一步後忍不住的開口。
“記得關門。”
她說著，顧凝眸乖巧的把門關上。
在門被關上的一瞬間，了思愁手里的筆在一瞬間被折斷。
她眼中陰郁得厲害，一股子無名火將她的理智佔領。
凌𨳊那句話，自然而然被了思愁听去。
門外熙攘，門內寂靜，明明只隔著一扇門，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場景和心境。
當顧凝眸走至眾人眼前時，眾人熱情擁簇著她出門。
了思愁立在窗邊，目送顧凝眸離開之後，將手中的斷筆丟棄于地，拿出了顧凝眸之前給自己的盒子。
“小檸檬，師姐，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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