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問一下才行。
但萬一真的是自己自願送出去的，去問豈不是很尷尬？
那萬一了思愁真的渣了自己，近期的表現也都是因為心虛所致，那麼可就得好好懲罰懲罰了。
顧凝眸看著桌子上的那堆東西，腦補了特別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顧凝眸越想越氣，最終架不住酒意，將了思愁給自己的丹藥吃下去後，氣呼呼的在床上睡了過去。
睡夢中，是零星片段閃過。
顧凝眸走馬觀花的看著，懷疑著真實性。
她在想這些都是自己做夢所臆想出來的，還是全都都是真實發生的。
有在宗門之中的相處，兩人在課堂上互傳小紙條，討論著一會兒去膳堂吃什麼。
還有出門歷練的途中，兩人攜手打怪，一同努力增長修為，互相幫扶，互相鼓勵。
還有自己誤入幻境，了思愁朝著自己伸出援手，將她拉出泥潭。
看著那一幕幕，顧凝眸深吸一口氣。
“當真不是在做夢嗎，那些不堪的過往，居然不會遭到厭棄。”
她不敢相信自己會將傷痕裸露在外，更不相信自己的死對頭會將它修復。
她甚至還看見了了思愁親吻自己脖頸的畫面。
兩人皆是衣衫半褪，她坐在桌子上，將自己的脆弱露出來，而了思愁，一臉溫柔，還安慰著她別害怕。
顧凝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說實在的，就連自己觸踫，都會激起心底的恐懼。
顧凝眸還記得，某一次的回溯，便是因為了思愁在無意中掐了自己，讓自己失去理智。
鮮血染透手臂，溫熱粘膩的觸感在掌心中蔓延。
了思愁死在自己手中，臉上帶著難以置信。
那幅畫面是血腥恐怖的，可也是令人興奮的。
她抱著了思愁的尸體跪坐在她的床上，嘴角牽扯出痴迷的笑。
“身為宿敵，就該永遠糾纏不休啊。”
顧凝眸忽然間就開竅了，嘴里下意識的說出那麼一句。
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沒什麼問題。
至于夢中所出現的一切，可能就是自己丟失的某一部分。
只是自己不記得了，但是潛意識還是會想起那麼些許。
“看起來還真是甜蜜呢。”
後面的畫面，是一些平淡溫馨的相處日常。
斷斷續續，不曾完整，甚至時間線都有些亂。
但顧凝眸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她看著空中自己的臉上露出甜蜜幸福的微笑，開始覺得有些陌生。
這真的是自己嗎？居然會如此無憂無慮？居然會露出這副不值錢的表情。
顧凝眸伸手觸踫的畫面，但畫面卻像是鏡花水月，一踫就散。
水波蕩漾開來，那些畫面變成了泡影。
她目不轉楮的看著它們變成灰燼，漸漸消散，什麼都不曾剩下。
顧凝眸忽然間就後悔了。
自己不該觸踫的，說不定還能多看一些呢。
以前自己的夢里，只會出現兒時的噩夢。
她一遍一遍試圖逃離，可耳邊總是回蕩著恐怖的童謠，將她纏繞包裹，像是鋼絲一樣深深的扎進她的皮膚，同她一同長大。
精神病院的大火，也將她吞噬殆盡，將她的血肉燃燒成無法被原諒的枯骸。
她總說，自己背負著不少的人命。
到後面，噩夢做的多了，這些場面一遍又一遍的重復，她開始變得麻木，變得無所謂。
細節那些都記得一清二楚，恐懼和殺戮的興奮將她成功地逼成了一個瘋子。
不過現在真好，那些畫面似乎很久都不曾再看見，記憶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媽媽的臉已經看不清了，精神病院的病友身形也逐漸變得模糊，那些童謠，也只剩下了支離破碎的音調。
顧凝眸長舒一口氣，將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訴說。
“你是我的常青樹，但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常青樹，是我的所有物，了思愁，我忘記的東西太多了，但無論我忘不忘，你都逃不了。”
你的謊言似腐蝕的毒藥，滲透我的骨髓，麻痹我的神經，可你知道的，就算是你的傀儡，我也只想每時每刻纏繞著你。
你逃不掉的，就算死，我也要將你鎖在我在的棺材里，陪我到永久。
酒將心底的欲望無限放大，變成了貪婪的黑洞，想要將那人一口吞噬，同自己淪為一體。
了思愁第二天早上醒來，一打開門，便看見了守在外面的顧凝眸。
她看了一眼，懷疑自己看錯了，試圖把門關上的時候，顧凝眸開口了。
“師姐這是做什麼，依舊在躲我，還是在害怕我？”
她面色如常，了思愁臉色一變，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該忘的都忘了吧？畢竟都說，酒後多忘事......”
她這話讓顧凝眸直接嘲笑開口。
“大師姐怕是忘記了我過目不忘的本事，實在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記得一清二楚我甚至可以將每一處細節都重復出來。”
見顧凝眸這得瑟的樣子，了思愁決定直接裝傻。
“啊？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忘了。”
了思愁一臉懵懂，顧凝眸湊近她。
“大師姐又沒喝酒，怎麼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了？既然貴人多忘事，那師妹幫師姐回憶一下？”
她故意湊近了思愁，了思愁被嚇得直接往後退了兩步，生怕她真的來幫自己回憶。
“倒也不必，顧凝眸，別纏著我，我們只是師姐妹......”
了思愁語重心長的說著，顧凝眸最听不得這種話，直接冷哼一聲。
“我是真不知道你在逃避什麼，不過，總有你親自開口說的一天。”
顧凝眸轉身離去，而了思愁，將自己收拾好後出門去往學堂，同顧凝眸離得遠遠的。
她看著顧凝眸的背影，苦澀的笑笑。
小檸檬，我是真的很害怕，你若是再喜歡上我，又失去光明怎麼辦。
兩人就那麼一前一後的走著，這兩人不知道的地方，了灼華看著了思愁那傷懷的身影嘆氣。
旁邊柳風扶看她這樣，索性道︰“我有一個餿主意，你要不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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