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思愁在她懷里搖了搖頭，隨後同她十指相扣。
“沒有，小檸檬，我有些困了，早些睡吧。”
了思愁故作困倦，迷糊的說著，聲音之中帶上了點點沙啞。
顧凝眸沒轍，只能拍了拍了思愁的背，哄著她睡覺。
她已經很明顯的可以察覺到了思愁有心事，可是了思愁不願意說。
顧凝眸想等她願意說的時候，自己再慢慢傾听。
不知何時，窗外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師姐，外面下雨了。”
顧凝眸說著，了思愁並沒有作答。
先前在秘境之中太過寒冷，如今的溫暖讓她進入了溫暖的夢鄉。
顧凝眸悄然伸手，撫摸上了思愁的臉龐。
雨滴落在琉璃瓦上，清脆悅耳，可同時伴隨著雨碎的，還有情誼。
兩人在雨聲中睡去，各懷心事。
第二天早上，宿雨初收，雲生霽色。
顧凝眸醒來的時候，身側已經無人。
她惶恐的朝旁邊摸去，只摸到了一手的冰涼。
昨日了思愁便不對勁，今天早上更是沒了人影。
顧凝眸摸索著爬起來，慌亂的走出屏風時，門正好被打開。
顧凝眸根據聲音側過頭去，了思愁提著食盒站在門口。
看見顧凝眸起來了，了思愁走到了桌子旁邊。
“怎麼就起來了？不再多睡一會兒嗎？”
她問著顧凝眸，顧凝眸卻跌跌撞撞的跑向她，一把將她抱入懷。
當熟悉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她這才安心下來。
“師姐，你去哪了？”
顧凝眸略顯委屈的問著，了思愁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小檸檬現在怎麼那麼黏人呀？自然是去膳房拿早膳了，昨日害你等了那麼久，今日我照顧你也是理所應當的。”
了思愁耐心的解釋著，目光不自在的放在了食盒上面。
顧凝眸發現，了思愁這些天叫小檸檬的次數越來越多。
原本這只是個愛稱而已，可是搭配上了思愁不舍的語氣，讓顧凝眸難受。
師姐，你究竟瞞了我什麼呢？
她想要質問，可是又覺得了思愁應該不會瞞著自己什麼。
情侶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信任嗎。
“好了，再抱的話，粥都要涼了，小檸檬，師姐喂你喝粥怎麼樣？算是補償今早未曾叫你，害你擔心了。”
了思愁一邊說一邊將顧凝眸放開，語氣里面都是商量。
“好啊，只是......”
顧凝眸心中難免起疑，可心底又在想，自己應該相信了思愁。
“只是什麼？”
了思愁將顧凝眸按下，強制她坐在凳子上，自己則是打開了食盒，將里面的小米粥端了出來。
小米粥上面冒著熱氣，散發著香甜。
了思愁拿起了里面的勺子，用手輕輕的攪動。
她看著這米粥，又看了看顧凝眸，最終下定了決心，喂到了顧凝眸的嘴邊。
這米粥，在路上時，她便朝里面加了足量的軟骨散。
顧凝眸則是不曾發覺，乖乖的坐著，任由了思愁將那加了軟骨散的小米粥喂進自己的嘴里。
她感受著了思愁的柔情，嘴角一直掛著的淺笑。
雖然自己現在還是可以自理，可誰會不喜歡被另一半照顧呢。
顧凝眸以前很少被人照顧，基本什麼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扛過來，而今這份溫暖，終究是體驗到了。
她將那米粥吃完，了思愁放婉之際，顧凝眸總算是發現了什麼。
為什麼感覺自己越來越無力，甚至都快要坐不穩了。
“師姐......”
顧凝眸不安的喊著了思愁，伸手想要抓住了思愁的手腕，穩住自己的身形，但是卻抓了一場空。
了思愁往後退了一步，神色平淡的看著她。
顧凝眸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看向了了思愁的方向。
“師姐，你在早膳里面加了東西？！加了什麼？”
顧凝眸問著，試圖站起來，可是不行。
她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腦子渾渾噩噩。
看她那難受的樣子，了思愁拿出了寒潭水，隨即走上前，伸手撫摸上了顧凝眸的臉頰。
顧凝眸的臉頰上已經起了一層薄汗，是她極力抑制藥效所帶來的結果。
“小檸檬，乖，一點軟骨散罷了，不怕，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的，我昨天去取了寒潭水，乖，師姐喂你喝下去，如此，我們兩清，回到之前的生活軌道。”
了思愁低喃著，顧凝眸听到她這話，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寒潭水？
她知曉寒潭水什麼，也知道是干什麼用的。
顧凝眸眼中都是難以置信。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自己喝？師姐從昨天就開始打算了嗎？或者是在更早以前，只是自己沒有發現。
顧凝眸張了張嘴，緩緩搖頭。
原來，被放棄的時候，也是有感知的。
“師姐，我不喝！”
她猛的將了思愁撫摸自己臉的手打落， 踉蹌著站了起來，手中幻化匕首握住，抵在了自己脆弱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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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用這種方式，尋求一個真相。
可是藥力太過強大，她壓根就站不穩。
看見她手中的匕首，了思愁一瞬間慌了神，緩緩走上前去，試圖將那匕首拿搶過來。
“小師妹，放下它！”
了思愁害怕她一不小心傷害到自己，可顧凝眸倔強的往後退去。
她一手扶著周圍能扶到的一切，一手顫抖著握著刀柄，搖著頭拒絕。
“不！我要一個理由！我要一個解釋！憑什麼！你憑什麼如此做！”
她痛苦的說著，見顧凝眸如此倔強，了思愁只得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試圖奪過她的匕首。
顧凝眸現在沒什麼力氣，可還是咬著牙掙扎。
她試圖甩開了思愁，了思愁怕她不小心弄傷自己。
“刺啦——”
掙扎之中，了思愁的手臂被那鋒利的匕首劃出一個刀口。
布料碎裂之聲響起，伴隨著的，還有了思愁的輕嘶聲。
空氣中慢慢升騰起血腥味，刺激著在場兩個人的神經。
“嘶！”
了思愁只得松手，往後退了一步。
顧凝眸跌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狼狽不堪，蒙眼的發帶也被扯落到一旁，沾染些許鮮血。
听到了思愁的痛呼聲，顧凝眸很明顯的僵住了身子。
“師姐......我害你受傷了嗎？”
她話語自責，了思愁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痕，眸中情緒晦暗不明。
並不礙事，只是一不小心劃破的罷了，傷口也不深。
至于痛否，了思愁說不上來。
她現在看小檸檬這模樣，更為心痛。
“沒有，小檸檬，喝了它！前塵盡消，情念全斷，你我本來就不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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