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習慣這種被人關懷的滋味，在微溫不曾心軟侵入她系統的時候，耐著渾身戰栗的疼痛，忍不住的開口。
“姐姐，機器人也會產生關懷的情感嗎？之前我給她設定的，是沒有歡關懷程序的，只是一個听話的機器罷了。”
在溫祭瓊的眼里，朝朝只是自己創造出來的小機器人，不應該擁有這些情感。
她這一生的使命，只需要听自己的話，完成自己交代她的任務。
微溫看她那迷茫的樣子，眯了眯眼楮。
“你不知道嗎？衍生出自系統，體內帶著系統的一部分情感，加上它們的學習能力很強，學會關懷，是輕而易舉的事。”
說完，她看向了一旁滿臉擔心的朝朝。
“小家伙，你要是知道你的系統干了多可惡的事情，想必你現在應該不會替她求情。”
那些被擾亂的世界，無辜慘死的書中人，以及無端去往異鄉受盡苦難的不知情者。
別人的眼中，他們可能只是紙片人。
但是微溫去往過書中世界，歷過一系列的愛恨情仇。
在她眼里，那些並不是扁平的紙片人，他們都有血有肉，甚至于活生生的存在。
身為穿書系統，要做的是維護好各個書中小世界的平衡，尋找修復各種bug，而不是凌駕于眾生之上，將那些生命放置于手掌之中玩弄。
“無論我的系統大大做過什麼，在我這里她就是最好的，雖然她平日里比較凶，可她又沒有欺負過我，而且她還給宿主提供再次恢復生命的機會！”
朝朝不滿的控訴，眼角已經有眼淚落了下來。
溫祭瓊疼的快要昏厥過去，額頭上都是汗水。
她听著朝朝的話，無聲笑笑。
在她這里，當疼痛到達一定的閾值，就會轉化為興奮，就開始享受這份痛苦。
姐姐，當年的第一本書，你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成為那慘死的白月光，是否也是如此刻般痛？
可後面你不是報仇了嗎？那筆賬是否能算是抵清呢？
你後面也剝奪了我的記憶，讓我成為那慘死的炮灰。
我不過是想離你更近一步，怎麼就讓你如此厭惡了呢？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出乎我的意料，你除了失敗過那麼一次，後面的所有，你仿佛都游刃有余。
“朝朝，衍生守則第一條，服從系統命令。”
溫祭瓊故意提醒著她，朝朝眼中含淚。
“系統大大，為什麼？”
不解的同時也在生氣，可是又無能為力。
“你只是一個機器人，你不需要懂為什麼，這是我和她的恩怨，我欠著她很多很多。不用你管。”
在溫祭瓊說完這話之後，朝朝閉嘴了。
因為此刻，她的眼前，已經出現了紅色的警告條，示意不許違背系統命令。
否則即刻絞殺，創造新衍生。
這才是赤裸裸的威脅。
到後面，溫祭瓊疼得滿地打滾，嘶吼出聲。
“姐姐，你說你我恩怨那麼多，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攪碎了，血液奔騰著，叫囂著，都在訴說一個字，疼。
微溫看著溫祭瓊的痛苦隱忍的神情，在面板上敲敲打打，侵入的神經，變相控制她整個人。
“殺了你？呵。”
微溫冷哼一聲。
溫祭瓊的這些話在她的眼中，全部都是有意無意的示弱，想要讓自己放開一馬。
“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喜歡這樣嗎？現在還喜歡嗎？我所經歷過的痛苦，自然而然要讓你也再感受一遍才對，我是個記仇的人。”
她低喃著，在伴隨一聲“滴”的提示音之後，芯片徹底植入成功。
溫祭瓊無力的癱軟在地上，眼神中已經一片渙散。
強迫她接納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簡直是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雖然這個東西是微溫的，但是身體的排異性還是產生了反應。
她就那麼看著微溫，直至微溫的身影在自己的視線中越來越模糊。
在她意識快要消散之時，發現自己身上的束縛已經被解開了。
溫祭瓊想要睜開眼楮，但是做不到。
好累好累，感覺就像是虛脫了。
這比那日同微溫歡好還要累上百倍。
雖然內心不願意承認，但溫祭瓊還是想說，姐姐的技術，挺好的。
溫祭瓊整個人都被汗水透濕，眼鏡也在掙扎中遺落到了一旁，長發散在身後，看起來格外狼狽。
“姐姐......”
她的目光還在有意無意的追隨微溫，但無力的感覺讓她現在只想睡覺。
眼看溫祭瓊眼神變得無光，快要昏睡過去，微微伸手擒住了她的下巴。
“告訴我，系統密室在哪里？”
每間系統，都有一間密室，是系統主宰者平日里休息的地方。
溫祭瓊不想回答，手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往貨架那邊指了指。
下一秒，貨架開始移動，一道門露了出來。
“不！不準進去，不準進去。”
溫祭瓊強撐著搖頭。
她想要爬起來，阻止微溫進去。
微溫直接嗤笑了一聲。
“沒用了，芯片已經跟你融入一體，你擺脫不了我的控制，你也阻止不了我，睡覺吧，你以後也無法作惡，我將是你的掌控者。”
微溫的話語在溫祭瓊的耳邊響著，溫祭瓊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
被姐姐制裁了嗎？
為什麼呢？就因為自己之前沒有認錯嗎？
溫祭瓊腦子里亂亂的，因為體力透支的原因，在下一秒直接昏睡過去。
朝朝看著這一幕，心中想要上前關懷，卻在眼前閃爍的紅色阻攔提示勸退。
系統大大說，希望自己只做一個听話的機器人。
她看著溫祭瓊，滿眼的擔心藏不住。
“她沒事，只是體力不支暈過去了而已，小家伙，叫朝朝是嗎？挺有緣。”
微溫直接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起了躺在地上的溫祭瓊，轉過頭來對著朝朝說了那麼一句。
“沒事就好，什麼叫有緣？”
朝朝不懂。
微溫笑笑。
“我大學時，我的社交聯系方式昵稱，就叫朝。”
在微溫說出那麼一句後，朝朝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她看著這個笑得一臉和善的系統，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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