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語溫柔，夾雜著不少笑意，手有意無意的撫過鷺蕁的白色尾巴。
在沉月麟的眼中，鷺蕁同小貓無異，傲嬌且脾氣不小，但是可愛。
被觸踫到尾巴後，鷺蕁靠在她懷中瑟縮了一下，腦子里亂亂的。
她一回憶頭就發疼，讓她痛苦。
而小麟，在一旁溫柔的做著引導者的角色，將她帶到那謊言編織的陷阱中，讓她越陷越深。
而緩解頭痛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一點別的事情來分散注意力。
而小麟能做的，便是讓鷺蕁無瑕去想。
無論白天還是夜半，總能听到鷺蕁的略帶喘息的斥責聲。
“沉月麟……唔，別親了……”
“阿蕁……最喜歡你了，別拒絕我，好嗎？”
這話換來的，往往都是沉默。
前兩日，沉月麟將自己的妖丹分出一半，渡至鷺蕁口中，讓鷺蕁得以幻形。
而所幻化的獸形，取決于妖丹主人的決定。
以及記憶篡改的內容，也由小麟來決定。
現在在鷺蕁的眼中，她從小到大都是一只不受待見的白色貓妖，後于傾羽宗修行，出門游歷時順手救下了小麟，兩人相知相伴，逐漸生出情愫。
後小麟以妖王的身份，將她娶進妖界，讓她坐在妖後的位置上，享一妖之下，萬妖之上。
兩情相悅，一生順遂，怎麼看怎麼合理。
鷺蕁初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被沉月麟摟在懷中。
她看著周圍紅艷艷的陳設，在一片喜慶的顏色中，腦子疼的厲害。
她一度懷疑自己真的成婚了嗎？真是同眼前人兩情相悅了？
一屆妖王，為什麼會看上自己這麼一個什麼都沒有的貓妖。
哪里不對……可是又好像哪里都是正常的。
眼前之景不像是假的，還有記憶中，無端出現了一堆同沉月麟喝交杯酒，互相講訴情話，同宿新婚被下的場景。
那些記憶在她腦海之中逗留徘徊，相知相愛的過程簡單又明了，不曾有過爭吵，也不曾有過隔閡，就是那麼的純粹。
鷺蕁呆呆的回憶著，由于頭痛難忍，將自己的頭抱住，低吼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奇怪？那些真的是我的記憶嗎？小麟……我好難受。”
鷺蕁腦海中一直閃過一個同自己八分像的人影，可死活記不起她的名字。
“你是誰？你是誰……”
鷺蕁低喃質問，沉月麟卻只是在她眉心輕輕的吻了一下，渡入些許妖力，讓她能更好的適應。
眉心有絲絲縷縷的冰涼不斷傳來。
慢慢的，鷺蕁不再暴躁煩悶，乖乖的靠在沉月麟懷中，感受著她的心跳，抑制住想哭的沖動。
鷺蕁現在是脆弱的，她最需要的便是一個懷抱。
正好眼前的這位妖王，自稱是自己的妻，鷺蕁便試圖在她身上尋找那所謂的安全感，想要把自己身上的不安卸下。
可是為什麼……身體會本能地抗拒同沉月麟接觸，甚至會有種想要生氣的感覺。
鷺蕁一直懷疑是自己的問題，而知曉一切的沉月麟，只是無謂的笑一笑。
“夫人不著急，若是難受的話，咱們就不要想了……為妻說的句句屬實，夫人若是有難受的地方，記得要跟我說，我一直在你身旁。”
她笑得如同三月和睦的春風，手緊緊同鷺蕁十指相扣，眼里柔情似能溢出水。
任誰，都會沉溺在這溫柔里。
沉月麟自然知道鷺蕁為什麼會難受。
她的妖丹，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鷺蕁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自己身邊，將那份記憶同自己融合，接受兩人已經成婚的事實。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守在鷺蕁的身邊，一點一點佔據滿她的回憶，她的生活，她的執念以及愛。
“夫人，我會一直在你身旁的，不要害怕。”
“夫人，我們是天作之合，無關其它。”
“夫人，乖，好好睡一覺吧，睡一覺就不痛了。”
這是她說的最多的一句，也是對鷺蕁最有用的一句。
鷺蕁想要控制住自己胡思亂想的心，就只能選擇睡覺，于夢中，試圖將自己的過往理清。
可是無用，無論怎麼去想，腦海中所產生的畫面都同沉月麟說的沒區別。
在沉月麟的懷抱之中，鷺蕁忍不住的睡了過去。
可鷺蕁依舊會時不時就驚醒過來，眼中流露迷茫惶恐，像是一個無助的孩童，找不到回家的路。
那些畫面之中，主人公都是自己，但是就好像在看一場戲，一場沒有任何感情的戲。
戲中人只是用著跟自己相同的樣貌和聲音，並不是自己！
因為她沒有絲毫的感受，甚至于去回憶細節時會發現，都是模糊的，朦朧的，沒有任何情感。
自己的七情六欲好像被剝奪，沒有任何的思想，整個人都處于受制于人的狀態。
“小麟……那些真的都是我的記憶嗎？”
“小麟……我如果真的是妖的話，為什麼我沒有妖力？我甚至連妖族所使用的術法都不會。”
“小麟……我害怕。”
這兩天，鷺蕁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詢問，想要知曉自己的記憶是否出現了偏差。
她纏著沉月麟，沉月麟卻只是溫柔的舔舐她的唇角，將她拉入懷，禁錮在懷中，告訴她不要胡思亂想。
“夫人……你這幾日怎麼變得如此奇怪？那些記憶，自然都是你的呀，至于妖力，有我在你身邊，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也可以不用妖力，夫人乖乖的待在我身側便好，何必去糾結以前那些過往？”
她話語里是若有若無的威脅，鷺蕁皺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嘴角傳來柔軟的觸感，可是又難免夾雜著侵略性，甚至在下一秒傳來疼痛感。
沉月麟輕輕撕咬著她的唇瓣，鷺蕁感受著她身上溢出來的妖力，壓根不敢動。
唇瓣傳來酥酥麻麻的觸感，呼吸逐漸被掠奪，鷺蕁不曾體會過這種陣仗，只能呆若木雞的任由沉月麟發揮，直至自己也逐漸喘不上來氣，才發出細小的叮嚀之聲。
“小麟，這好奇怪，不……不要了……”
鷺蕁偏頭躲避她的觸踫，心底總覺得這樣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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