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沒錯……柳長老心真好啊，真好，謝謝你陪我阿娘，娘親……你……你覺得呢……”
了思愁看了眼在上位上的了灼華，問詢了灼華的想法。
了灼華沉默著，大家都沒辦法從她臉上捕捉到什麼異樣的情緒。
身為一宗之主，情緒不外露是最基本的，自己在這個位置上寂寥千百年，早已經習慣了。
對于柳風扶，她也只是一個上司對于屬下的欣賞，而今听到這一番對話，心底反倒起了絲絲奇妙之感。
只不過嘛，了灼華自知自己玩不過柳風扶這只老狐狸，誰知道她現在這表現是真心的還是逗自己玩。
柳風扶這人最能演戲，自己還是得防備著。
說不定是為了逗自己玩，還騙過了在場的所有人呢。
眼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了灼華坐直了身子，悠哉悠哉的拿出孔雀翎羽扇扇著，一副並不關懷的模樣。
“柳風扶，我不用你陪伴，我一個人在此挺好的，你也不必如此逗我玩，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們在這里太過打擾我了，了了，將小萌帶回去吧。”
了灼華下著逐客令，柳風扶身子微微僵住，不自在的看了一眼了灼華。
逗她玩？在了灼華的眼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玩笑嗎？這幾日的相處，依舊和以前一樣呢，沒有半點的進步。
也對，了灼華確實不需要自己的陪伴，她一個人也能很好，將宗門打理的井井有條，自己于她，只會是打擾。
柳風扶垂眼，只覺心里悶得慌。
了思愁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
柳長老現在好像不太開心，而自己的娘親，很明顯的在趕自己了。
了思愁想了想，思索自己該說一點什麼來打破這個局面。
但是在下一秒，柳風扶已經將小萌抱起，笑得一臉燦爛。
“你這人可真是自戀，知道你事業為重，我自然不可能在這里打擾你，我自己會走，倒也不必那麼著急的趕我。”
她的話語都是強裝的鎮定，把自己剛剛丟了的面子，一點一點的撿回來。
“我沒說我要在這里陪你啊，我將小萌帶到我那里陪我幾天就好，畢竟還是靠我的月錢養的呢，我……我就是喜歡小動物。”
她說著，可是眼里的落寞騙不了人，甚至于小萌都給她投來了一個鄙視的目光。
這就敗了？這就開始嘴硬了？人類真是奇怪，不過是三言兩語，死皮賴臉一點不就好了嗎？
小萌對于情愛一事，總覺得相互坦白，相互直球一些會更好。
對方趕自己走，耍個賴留下就好，對方罵自己，那就哄哄，不然對方不開心，一會兒不開心的也會是自己。
听見柳風扶那麼說，了灼華握卷宗的手微微一緊，但是面上不露分毫。
“呵~”
了灼華笑了一聲，似看透了她拙劣的偽裝，但是懶得去拆穿她。
老狐狸，裝挺厲害的，心思藏得也挺深，若今日這小妖不說，恐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
只不過，臉皮不夠厚，心思也不夠純粹，吃兩日苦頭再過來吧。
她如此想著，直接擺手。
“那就行，還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對這小妖沒什麼感情，你們要帶她去哪里是你們的事，現在，出去吧。”
了灼華說著，柳風扶受挫，直接哼了一聲，抱著小萌出去。
她走得很快，一溜煙就不見了。
小萌在她懷抱里回頭看著殿內，表示被說了兩句便如此惱羞成怒嗎？還順手把大門也給關了？
而了思愁，站在原地沒怎麼動。
直至柳風扶她們出去關上了門，她才慢悠悠的抬眼。
了灼華倒也沒趕了思愁，只是靜靜的看卷宗。
了思愁心里還有小九九要跟自己聊，她自然是知道的。
了思愁看著認真關注卷宗的自家娘親，小心翼翼的上前，想要撒嬌賣乖。
“阿娘，我有一事相求……”
她小聲說著，了灼華看了她一眼，將手里的卷宗放下後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
“什麼事？”
直覺告訴了灼華，了思愁又是為了合籍文書。
果不其然，了思愁一開口便是自己小師妹。
“還是先前那事，我想求小師妹的合籍文書，娘親，你就應了我吧……”
她可沒忘記要求合籍文書，一直在尋機會。
這幾日顧凝眸倒是乖得很，但顧凝眸越乖，她總覺得越有事要發生。
了灼華無奈嘆氣，拉過了思愁的手，輕輕摩挲著。
“了了，這件事回來再商議，下山歷練凶多吉少，若你們都平安歸來最好，現在，你們都還小，不著急討論這些。”
她搬出一如既往的說辭，了思愁難免不開心。
“阿娘，你是對小師妹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嗎？還是覺得她能力不夠，人不好？”
了思愁問詢，了灼華看著她，語氣難免帶上惆悵。
“修仙歲數恆長，要看清一個人，需要花很長一段時間，阿娘怕你以後後悔，也怕她以後後悔，合籍文書是雙向選擇，應該兩個人一起來求，而非把責任都放在你身上，你可明白？”
了思愁想了想，輕輕的嗯了一聲。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她知道了灼華在擔心什麼，可她想要給顧凝眸安全感。
了灼華只有自己那麼一個女兒，擔憂是正常的。
所以只能等回來之後求嗎？
了思愁還是想試一試。
“阿娘，我明白的，我同她，都會向你證明這份情誼的，只是凝眸她要自小孤苦，不信任她人，她怕我騙她情誼，我只是想要證明自己。”
她解釋緣由，了灼華笑起來。
“還是年輕，若是你倆情比金堅，沒有任何東西事物可以撼動，有沒有這份合籍文書，又有什麼關系？若她真的有責任，傾羽宗的禮節，是一點都不會少的。”
三書六禮，九州同慶，宗門共賀，一點都不會少。
了思愁只得點頭，半晌後又道一句︰“阿娘，我還想同你單獨說些話，我想問問，柳長老同阿娘，相識多久了呢？”
綜合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了思愁覺得柳風扶對自家娘親的心思不純。
甚至于有點明目張膽了。
“怎麼突然間問她？那老狐狸，千年有余，只是先前不熟，六百年前才漸漸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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