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凝眸看著她這要跟自己打架的模樣眯了眯眼，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你是住在八卦陣里嗎？那麼會陰陽？想打架？又找死？嗯？”
她一連好幾個問句，手中變幻出匕首，就那麼看著了思愁，似乎在說有本事你就動手啊。
顧凝眸知曉了思愁沒有那個膽子，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的欺負她。
現在的自己，就算修為沒有恢復，了思愁也會覺得是她裝的，從而不敢輕舉妄動。
了思愁看著她手中的匕首，一瞬就慫了。
那麼多問題……她先回答哪一個？隨便回答一個都會死的感覺。
了思愁眼神往側邊看去，懟顧凝眸的話卡在了嗓子眼。
先前由于看不慣顧凝眸，一度忘記顧凝眸修為是藏匿的狀態，就想氣她一下。
可是自己是有尊嚴的……不能就此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
了思愁現在滿腦子都是在糾結當中。
尊嚴，尊嚴又不能當飯吃，而且好不容易活下來，還是以後再找死吧。
了思愁將自己的袖子擼下來，一臉不服氣的走到顧凝眸身前，拿過旁邊的茶具，倒滿水之後遞到她眼前。
“喏！喝！”
由于她怨氣深重，茶杯晃悠著還灑出幾滴，差點滴落到顧凝眸身上。
顧凝眸立馬收腳躲開，嫌棄的看著了思愁，但眉宇間都是暗爽。
雖然了思愁是不情不願倒的茶水，但至少是倒了呀，要知道以前，只有了思愁刁難她的份。
以前了思愁仗著自己大師姐的身份，在眾多人面前指使她端茶送水。
那天是顧凝眸的拜師宴，了思愁說什麼自己是大師姐，也想喝她敬的茶。
了思愁其實當時特別不願意做這件事，因為真的顯得很腦殘。
但是這是系統派給她的任務，讓她當眾刁難顧凝眸。
了思愁想著自己的位置就是比顧凝眸高，喝一點茶也沒什麼問題，不就是刁難嗎？手到擒來！
顧凝眸為了維持良好的人設並且完成拜師的任務忍了，恭恭敬敬給她遞上茶水，並且“親切”的喊了一聲︰“大師姐，請喝茶。”
但了思愁可是存心刁難，就算她按照要求倒好了茶水，她也不放過顧凝眸。
一會兒呢是太燙了，一會兒呢又太涼了，一會兒呢嫌棄茶有異味，一會呢又說太苦了，反正顧凝眸怎麼給了思愁敬茶了思愁都不滿意。
旁邊的幾個師妹師弟們一臉奇怪的小聲蛐蛐刁難人的了思愁。
“大師姐這是做什麼，茶要是不苦的話，它還能叫茶嗎？”
“就是……大師姐今日是怎麼了？這般奇怪……”
鷺蕁也在一旁奇怪，但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陸英哼了一聲後開口。
“自顧凝眸來宗門，大師姐就有意無意的為難，恐怕是想要小師妹難堪。”
旁邊有吃瓜群眾提出質疑。
“可如此發展下去……難堪的不是了思愁自己嗎，畢竟顧凝眸並沒做錯任何事情，大家又都是長了眼楮的人……”
其余人搖頭，再度默默吃瓜。
大家都表示看不懂了思愁的此番操作意欲何為。
傾羽宗收徒，看緣看命，宗主已經答應下來，那了思愁再阻攔的也沒有用，如此刁難人，恐會被人暗地里詬病。
顧凝眸單腳跪地奉茶，在听到了思愁的這個理由後，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就扭曲了。
見顧凝眸已經面冷了下來，了思愁特地貶低了一下自己來為難顧凝眸。
“小師妹，師姐就是有點事兒多，你不會介意吧？听聞用晨曦雨露葉尖上所采之水，泡出來的茶不會苦呢，要不這拜師延後兩天？”
她意有所指，顧凝眸低著頭不說話，而旁邊的顧凝眸的追隨者們實在是忍不了了，站出來同了思愁對峙。
“這是拜師宴，拜師茶宗主已喝，顧凝眸已然名正言順成為灼華長老的弟子，為何還要延遲兩日？仗著自己是宗主之女，便故意刁難新入門的弟子嗎？”
說話的是千榮長老的大弟子棠溪淺瀾。
傾羽宗共三位長老，一是宗主兼長老的了灼華，二是雪千榮長老，三是柳風扶長老。
棠溪淺瀾這人性子剛烈，是皇族子弟，被家里送來修行，一襲火紅戎裝，馬尾高束，面容凌厲孤傲，為人風風火火，不喜這些勾心斗角。
但是，她是個超級狸奴控，總會在去凡界的時候，撿點狸貓回來，天天抱在懷里擼。
她在見顧凝眸第一眼，就對她犯成了憐愛心腸，覺得顧凝眸像是一只可憐但倔強的小貓。
當時顧凝眸是剛被救回來的狀態，面色慘白且渾身脆弱，縴弱身形讓人害怕她會隨時噶了，有人靠近的時候還凶巴巴。
對于好看的貓，她抵擋不住誘惑，對于好看的人，她自然也是。
棠溪淺瀾一直有意無意的想要讓顧凝眸拜自己師尊為師，但顧凝眸拒絕了，只說自己是鷺蕁所救，想要同她成為師姐妹，婉拒了她的好意。
听見她拒絕自己的理由後，棠溪淺瀾一臉崇拜的看著她，並在心中夸贊，顧凝眸真是個懂得報恩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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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思愁對此表示嘖嘖嘖，感嘆這又是一個因為女主美貌而淪陷的npc。
是的，在這里面，顧凝眸男女通吃，靠著自身魅力，一路斬獲無數人的芳心，無論遇到什麼麻煩事情，為她出頭的人都不少。
就像現在，棠溪淺瀾說完後，又有不少人站出來為顧凝眸說話。
“大師姐……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至于小師妹敬給大師姐的茶，大師姐強要去的，于禮大師姐如此刁難，這不妥吧？”
“就是就是，不過大師姐這行為還蠻反常的，也不知道這幾日怎麼回事，先前的性格挺好的呀。”
“……”
大家都為顧凝眸打抱不平，了思愁嘆氣，一臉無所謂。
她的臉上寫滿了我就是要為難她，我就是不想她跟自己做師姐妹，怎麼了！
但其實，了思愁的內心和表面是天差地別。
你們以為我想為難她嗎？誰讓我拿的是惡毒反派劇本呢~不過看顧凝眸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也蠻開心的。
顧凝眸想了想，略帶為難道。
“大師姐想喝的話，我明日再去給你采摘可好？就是我身體不大好，也不知道能采摘到多少……”
听見顧凝眸這話，了思愁瞪大了眼。
好裝！顧凝眸明明眼神都快要殺死自己了，話語里卻全是在示弱，將自己推向風口浪尖。
不過顧凝眸的好脾氣，可能都用在那天了。
了思愁沉默，在听到刁難任務完成之後才松了一口氣，隨即點頭。
“也行。”
她單說了兩個字，就被自家娘親收拾了。
了灼華看不下去，怒斥了思愁一句。
“都那麼大的人了，就不要再胡鬧了，她現在已然是你小師妹，了思愁，回去屋里好好反省你今日所做！”
她讓了思愁離開，了思愁見自家娘親都發話了，只能一臉氣急敗壞的離開。
“切！我才不要她做我小師妹。”
她一甩袖子，臉上都是傲氣。
後面，了思愁被關了好幾日的禁閉，罰抄了好幾遍的宗規，此事才得以平息。
其實了思愁也知曉了灼華就是給她找一個離開的借口而已，畢竟她待在那里的話，那些說的話越發難听起來，誤會也會越來越大。
自己後面只是在屋子里美美躺了幾天，宗規什麼的都沒抄。
自己的娘親是舍不得她挑燈夜寫的，而且宗規那麼厚的一本，抄完一本都得好幾日呢。
而如今，風水輪流轉。
見了思愁態度還算良好，又是吃癟狀態，顧凝眸暗爽的接過茶杯。
“真听話。”
她說了三個字，正抬手欲要喝茶，了思愁在一旁氣得牙癢癢，後想到了什麼，輕哼一聲，笑了起來。
“算了，我這人大度，才不屑跟你打，畢竟你看看這身高，你跳起來能打到我波稜蓋嗎？”
她一臉的挑釁，顧凝眸到嘴邊的茶杯又放了下去。
由于回溯緣由，顧凝眸比自己矮了一點點，可算讓了思愁找到了攻擊顧凝眸的理由。
“你說我矮？別忘了，先前需要仰頭看我的是你！”
顧凝眸急了，直接就站起來。
了思愁抬頭，在自己前面比劃了一下 。
“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現在就是矮呀。”
“了思愁你！”
顧凝眸似乎是有點破防了，握著茶杯的手逐漸用力。
她壓住宰了了思愁的心思，把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後說兩句沒什麼攻擊力的話。
“你就比我高半個頭，你在得瑟什麼？”
“高半個頭也是高啊，小矮子！”
了思愁日常作死，听見小矮子三個字，顧凝眸手一用力。
“ 擦——”
顧凝眸手心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
顧凝眸臉上陰郁得厲害，了思愁直接張大了嘴，盯著她手里碎成幾瓣兒的茶杯看。
了思愁眼角一抽，莫名奇妙把那杯子帶入成了自己的腦袋。
碎了？這人手勁那麼大？該不會等一下碎的就是自己的腦袋吧。
了思愁苦澀一笑，默默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完了，感覺又離死亡不遠了呢，惹不起惹不起……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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