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魔門妖人，膽敢在我首陽山全性教作亂，找死！”
黃漢晟聞聲歪頭，正牌敵人終于來了？
首陽山並非單峰山，而是橫跨兩州之地的巨大山系，其中雲薇口中透露的首陽山，指的是豫州這邊的首陽山，只能算是邊緣山系，當地人以“日出之初，光必先及”命名的本地能看到的最高峰，也就是山魈盤踞的那座山脈。
而公認的首陽山指的是開創了全性教，做為全性道場的梁州首陽山，整個梁州第二高峰，而全性教道場就建立在首陽山峰頂，堪稱神仙居所，雲端神宮。
這也是來者口中的首陽山。
而黃漢晟疑惑的就是這一點，因為情報缺失，他認為的首陽山就是山魈居所，雲薇隱匿的地方。
可那里他用感知能力仔仔細細探查過許多遍，除了山魈再無收獲，哪來的“全性教”？
你們從哪冒出來的？
那仿佛千里傳音的怒喝傳來許久，黃漢晟才依稀看到幾道穿梭在林間樹端的身影，來者皆身穿青色道袍，懷揣浮塵，背後負劍，前一刻還在林海之中，下一刻就穿越了林海，來到原本孫家村不遠處。
黃漢晟並未隱藏身形，雲薇也只是乖巧地站在他身側，他們就這樣居高臨下，背著太陽俯瞰上山的一行四人。
離近了，倒是能看得出這四位道長仙風道骨的模樣，端的是神仙中人，宗師氣度。
而因為迎著光，幾人離近了才看清黃漢晟的樣子。
其中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一男子失聲驚懼道︰“聖凌霄！怎麼可能——”
另外三人同樣嚇了一跳，幾乎同時抽出背負的青鋒。
四人停下腳步，立即列陣謹慎地迎著黃漢晟的目光。
黃漢晟來了性質，“哦？居然認得本座！”
這名字不錯，一看就是正道魁首！
其中一昆道立即針鋒相對回應，“聖凌霄，你就算化為灰我都認得你！”
“大家都別怕，”看起來最年長的道長開口道︰“師尊和九大門派掌門聯手，前些天合力廢了聖凌霄一身武藝，他現在就是個廢人，否則以他魔門妖人的性子，早就把我們殺了！”
“沒錯，”面相最年輕的道長附和道，“師兄說得對，聖凌霄如今肯定不是巔峰時期，大家別露怯，說不定他只是虛張聲勢，我們四人合力今日就能將他誅殺在此！”
“呦，原來不是追殺我的啊。”
黃漢晟有點失望，更多是不解，全性掌教加上九大門派掌門聯手截殺，這還能讓聖凌霄跑嘍，這到底是正道太廢材還是魔門太強勢？
現在他對這份記憶興趣倒是很大了，一代魔門巨擘聖凌霄，獨戰正道十大門派掌門，這不比話本小說好看多了？
“本座今天心情不好，既然你們送上門來，那就留下來吧！”
“魔門妖人，放肆！”
“好大的口氣！”
“別虛張聲勢——”
黃漢晟打了個響指，凝滯了四人身邊的空間，“聒噪！”
“不僅聒噪，還沒素質。”
四個精英模版15級左右的怪而已，怎麼還敢罵人 ？
有點後悔了，正道之中道教門派好像才是好去處，論隨心所欲、念頭通達，還得是道教門派，道爺想干嘛就干嘛！
下次一定選正道俠士！
“輝夜，搜索一下他們的記憶，收集他們的情報，暫且借用一下他們的身體，考察一下這個世界的情況，順便整合底層武者、人民的力量，提前布局。”
“是，主人。”
輝夜大小姐的虛擬形象微微躬身，隨後將這四人帶入她的空間進行意識搜索和壓制，然後是洗白白，掃描，修正，加載武器裝備模版，建立武者數據模型，設計專門針對武者的戰斗模型。
世上一物克一物，沒什麼體系是無敵的，研究到位，就很容易找到破綻，建立完戰斗模型，接下來就是搜集更多數據和信息，一步一步優化對武者戰斗體系，最終成為天下武者的克星。
人工智能輔助系統的意義就在于此，不僅僅是生活助手，只要用對方向，無論做什麼都是事半功倍！
五億輪回點不值？這可太值了！這不值得還有什麼值得？
小事兒都交代給輝夜，黃漢晟看向似乎還沒恢復過來的雲薇道︰“膽子大點，以後有人罵我，給我罵回去！”
雲薇點頭道是︰“是，主人。”
“無趣。”
我把你當人的時候，你要是把我當神，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同質化嚴重，沒有特點，失寵也就一瞬間的事。
一時逗逗小貓小狗，那固然有趣，但要是寵物全然按照你的心意來，很容易快速就失了興致。
但他有什麼辦法呢？當站在高處，便越是孤獨，孤寂的寒冬讓人發抖，站在高處，究竟意欲何為？
“輝夜，給她上上課，要是她能做到的你都能做到，那就交給你處理了。”
人固然會依附社會交互，這是感情需求，自我意識需求，無可避免，但不需要無效社交，特別是無趣的無效社交。
連最後的情感需求都沒辦法滿足，那麼她對你就是無用的，越是接觸，越是煩躁。
一個自我意識消亡的人，哪怕活著，也只是行尸走肉，她已經死了。
在她笑著說出“我沒事”的時候，那個艱難活著的人就已經死了。
“是，主人。”
“輝夜，給我講個笑話。”
“是，主人。主人我愛你。”
“呵呵，有點冷。”
“是的，主人，我不能理解愛，也不理解您為什麼浪費時間。”
呦，教我做事？
那你惹對人了！
“沒什麼，人類的多愁善感罷了。”
如果沒有他，如果沒有輪回者，大概雲薇最終也會死，而聖凌霄必然會完成她的遺願，和她達成交易。
這是作為背景故事人物的劇情，幾乎無可避免。
人的復雜性和脆弱性造就了人類的多樣性，也造就了這個社會的精彩，我們能做的只有接受這一點，學習所有自己能接受的美好，毀滅所有我們不能接受的齷齪，這就是人的成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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