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抬起頭看著蔣奇，馮忠文疑惑道，“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我倒想知道自己還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你！”
“呵呵……你想知道啊？我們去你的原單位審一審不就知道了嗎？”
馮忠文撢了撢衣角笑道，“咱們在這把話說清楚再走也不遲，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蔣省長，如果您能回答我，立馬給我判了都可以！”
“好啊，馮主席請問！”
“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此前你和柳省長有矛盾人盡皆知，我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重歸于好的，但他提拔了你，而把我從公安廳給調走了！
我說沒有怨言那是假的！但你我都是為同一個領導辦事，我也就沒說什麼……現在你想要調查我，于情于理是不是都得問問老領導的意見啊？”
蔣奇搖了搖頭，“不，你說錯了！你是他的人，而我不是！不要以為沒有他我就當不上公安廳廳長！你這是個偽命題！”
“呵！那我倒想問問了，沒有柳省長的同意，這個位置你是怎麼得到的？”
“那你能告訴我你有幾個情婦嗎？”
“什麼？”馮忠文瞪大了眼楮，“蔣奇，你又在污蔑我？知不知道你這是……”
蔣奇擺擺手笑著打斷了對方，“你看你，自己的秘密都不跟別人分享呢，還指望著別人告訴你隱秘的事兒？”
馮忠文被噎了個半死，萬萬沒想到蔣奇居然以這種方式來反擊自己。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換個問題！你不就是想憑借我來順藤摸瓜嘛！可你難道就不擔心摸不到瓜，最終卻摸出個地雷來？”
說實話，對于現在發生的這種情況，蔣奇還真是從來沒遇到過。
在以往審問的過程中，他向來都是一邊提問一邊透視嫌犯，甭管對方說了什麼，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心中所想。
現在可倒好，直接倒反天罡了！
對方向自己提問，然後主動把腦中的所思所想呈現給了自己，想不清楚對方的想法都很難！
然而，馮忠文這個憨貨也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因為對方了解的並不是很多。
“那好，馮主席，你告訴我好好的瓜怎麼會變成地雷呢？”
“既然你感興趣，那我就不妨說說看，讓蔣省長也好知曉什麼叫適可而止！”
蔣奇謙虛的點了點頭。
“國氫科技是個什麼樣的企業？那個叫侯坤的人你沒見過也應該听說過吧？對方能拿到國家的項目，你認為背景能簡單嗎？還有你知道孫書記為什麼要支持這個項目嗎？”
蔣奇故作驚訝的看了看對方，然後笑眯眯的從兜里掏出一支鋼筆來。
“孫書記讓我審你，現在你卻問我對方為什麼要支持這個項目……很好，回頭我會替你問問他的！”
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馮忠文怒道，“蔣奇，你真卑鄙，居然把咱倆的談話進行錄音？”
“馮主席別激動嘛！你看看你這樣子成何體統？我要帶你去你的老單位逛逛，你非要在這跟我扯淡，你說我不能和你聊了半天相當于白聊吧？”
“好、好、好！”馮忠文氣急敗壞道，“既然你非得一意孤行，到時可別怕不好收手！”
“呵！剛才不是說地雷的問題嗎？我只听過不能用腳踩地雷，還沒听過用手去摸的呢！馮主席用詞不當得檢討一下，應該說不好收腳才是！”
言罷，蔣奇直接離開了，很快等候在門口的邊塞就走了進來。
“馮主席，請跟我去一趟公安廳接受調查！”
事已至此，馮忠文知道在蔣奇這邊已經行不通了，于是直接說道，“談了這麼久，我想先去趟洗手間可以吧？”
“當然可以！麻煩您先把手機交出來，我親自帶您過去！”
“你……”剛說出一個字，馮忠文立馬笑了，“好，很好，我終于知道什麼叫人走茶涼了！”
沒有任何的反抗，一瞬間馮忠文就想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根本就沒必要聯系外人，因為曹秘書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他會幫自己把消息傳出去的。
就這樣，馮忠文被帶走了，而他所期待的救星會來救他嗎？
書記辦公室內。
曹俊卓用雙手揉搓著孫曉光的後背，一邊給他順氣，一邊勸慰道，“領導，您別生氣，馮忠文也是被逼到了那里，所以才口無遮攔的！”
“蠢豬！口無遮攔就什麼話都能往外說嗎？我問你，派出去監視侯坤的人有消息了嗎？對方最近到底在搞什麼鬼？”
“領導，上次您讓我去見對方詢問補貼的事情，侯總只說最近在忙業務的推展工作，只有……只有您同意了批地，他那邊才能向上面爭取到補貼！”
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阻止了對方的“精油開背”之後，孫曉光說道，“俊卓，我怎麼總感覺這侯坤好像還有後招呢？我現在有點後悔把對方引進來了！”
“這……領導，要不我再問問侯總，他要地究竟是要干什麼？”
“哼！對我都不說實話呢！你問了他也肯定是對你說要建廠！不給建廠，達不到標準就沒有補貼！這不又陷入了之前的死循環當中了嘛！”
曹俊卓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來。
“領導，要不就同意對方擴建的申請？畢竟……侯總在兩個試點城市也交了大量的稅款，而且還促進了地方的經濟發展呢！”
孫曉光沒有立馬開口，而是眼神直直的望著對方。
“領導，您別多想，我只是提出個建議而已，畢竟總這麼耗著也不是回事兒啊……”
“俊卓，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想了想，曹俊卓說道，“應該有15年了……”
“嗯！15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作為秘書，你應該知道有的人跟在領導身邊，待領導退下去了會有個不錯的歸宿，而有的人卻也跟著退下去了吧？”
頓了頓，孫曉光又道，“俊卓啊，你認為自己最終的歸宿會是哪種呢？”
“這……領導，實不相瞞，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無論將來怎樣，我都听您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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