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肉香味,飄蕩在草場上。
香味越飄越遠,甚至飄向北方的雪山。
幾只鼠兔聳著鼻子,望向木屋前。
它們好奇的走了幾步,瞧見附近有藏狐在,它們嚇得立馬掉頭逃竄進鼠洞里。
小藏狐與大黃狗,此時已經啃食完了大旱獺。
兩個小家伙,悠閑的躺在草場上,眼神卻不自覺的看向鍋里。
“朝陽,這旱獺油可真香呀。”
朱琳咽了口唾沫。
之前的時候,她可沒少吃這雪豬油。
好幾年不吃了,她還有些饞了。
“是挺香的,可惜這只大旱獺,才剛冬眠完,這些熬煮出來的肥油,咱可不能吃。”
曹朝陽抬頭望向雪山上。
肥油熬煮了好一會了,可雪山上還是沒有動靜。
微微嘆了一口氣,讓火慢慢燒著,他拉著朱琳,去了西邊的林子里看了看。
之前他在白樺林里,開墾了一片荒地,種了一年青稞。
幾年沒來了,荒地里此時已經冒出了十多棵小白樺樹,讓他頗為哭笑不得。
看來這片地,他真是白費勁開墾了。
在林子里逛了一圈,兩人又回到了木屋前。
天色漸黑,可雪山上依舊沒有動靜。
曹朝陽抽出木屋里的爛木頭,扔到了篝火里,讓它慢慢燒著。
晚上的草原上,還有些冷。
曹朝陽拉過朱琳,緊緊抱著,接著又將熊皮,披在身上。
兩人就這樣,過了一夜。
翌日,太陽從東方升起。
曹朝陽雙眼通紅。
望著毫無動靜的雪山上,他默默嘆了口氣。
等了整整一夜,可他始終沒見到疤臉、大咪、二咪的身影。
看來它們……
已經……
“唉,都怪我!”
曹朝陽心中難受得很。
要是早幾年過來一次,他也不會像如今這樣遺憾。
“朝陽,說不定疤臉去了別的地方,它不在這片雪山上了。”
朱琳抱著他,連忙安慰著。
“希望吧。”
曹朝陽怔怔的望著北方雪山。
他也希望疤臉一家,只是遷徙走了。
可他知道除非迫不得已,雪豹很少會離開自己的領地。
過了一會,他站起身子,攙扶起朱琳。
身前的篝火已經熄滅了。
曹朝陽嘆了口氣,隨即牽過兩匹馬。
他扶著愛人,騎上馬背,隨即叫著小家伙們,奔向六隊。
“駕!”
“駕!”
“唏律律~”
曹朝陽騎在馬背上,回頭望了一眼。
他隱約在雪山上,看到一個腦袋上有一道疤痕的雪豹,可再仔細看去,卻空空如也。
“唉!”
……
回到六隊,曹朝陽與朱琳好好休息了兩天。
又等了幾日,《牧馬人》的劇組,乘坐著三輛解放大汽車,浩浩蕩蕩的來了。
整個劇組,加起來有六七十人。
再加上各種設備,東西還不少。
這麼多人,六隊肯定是住不下。
廠里帶了很多帳篷過來,眾人先搭起了帳篷。
劇組里大部分人,是第一次到祁連山。
他們一邊忙活著,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這個荒涼的地方。
接下來一段日子,他們就要在這里工作了。
相比于城市里的拍攝,這里可要艱苦得很。
好在這個年代,不管是演員還是劇組里的人,都很是敬業,沒有一個抱怨的。
曹朝陽看了一會,隨即拉著朱琳找到導演,詢問著拍攝的計劃。
“謝導,咱什麼時候拍?”
“就這兩天吧,咱時間緊,得趕緊拍完這草原上的戲。”
“小曹同志、朱琳同志,你們兩個多看看劇本,拍的時候,你們可不能掉鏈子!”
謝鐵驪表情很是嚴肅。
曹朝陽與朱琳連忙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人,一個是男主角,一個是女主角,關乎著電影的成敗,可得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