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朝陽放下朱琳的東西,接著便回到了西邊的土路上。
摸出一把喜糖,他遞給中年男人,接著一屁股坐到了馬車上,“同志,咱走吧,去曹家窪。”
“好 ,你坐穩了。”
“駕~”
“駕~”
中年男人駕著馬車,回頭又望了望。
輕咳一聲,他好奇的問道︰“曹隊長,你要是跟那北京插隊的女知青結婚了,那你們以後住哪啊?還會去北京嗎?”
“去啊,這次我回來就是遷戶口的。”
“啊?!”
中年男人怔了怔,心中震驚不已。
這就是城里人了?!
附近幾個公社里,也有娶女知青的人,可真沒听到有男人會跟著女方回城的。
心里羨慕得不行,他略微有些嫉妒道︰“曹隊長,那你去了城里,你那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不好相處吧?”
“他們肯定看不起你,還有小舅子、大舅子、大姑子什麼的,可麻煩了,他們城里人,最難相處了!”
“那沒有,我老丈人、老丈母娘就一個女兒,對我挺好的。”
中年男人︰“……”
張了張嘴,他隨即又閉上了。
忍不住回頭打量了一下曹朝陽,他更加郁悶了。
還別說,這曹隊長確實好看,也怪不得受女知青喜歡!
“駕!”
馬車跑了十多分鐘,曹家窪近在眼前。
曹朝陽看著破破爛爛的小村子,倍感親切。
此時太陽高高升起。
村口的土牆前,徐二流子揣著手,閉著眼楮,嘴里哼著小曲。
在他身旁,小藏狐和大黃狗也在。
像是跟徐二流子相處久了,兩個家伙跟他似的,懶散的趴在玉米秸稈上,像兩個動物界的二流子。
突然,小藏狐抬起腦袋,像是嗅到了什麼。
“嗷嗚~”
“嗷嗚嗚嗚~”
小藏狐噌的爬起來。
它興奮的大叫著,奔向前方土路上的馬車。
旁邊,黃毛藏獒慢了一步。
它的後腿,傷好的差不多了,它嚎叫著越過小藏狐,跑到馬車前。
瞧著車上的曹朝陽,它一躍而起,跳了上去。
“哎呦,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嗷嗚~”
“大黃,你太重了,別壓我了。”
曹朝陽面帶笑意。
他坐在馬車上,使勁揉了揉大黃狗。
“嗷嗚~”
“嗷嗚嗚嗚~”
他正想推開黃毛藏獒呢,小藏狐又跳了上來。
兩只大家伙舔來舔去,曹朝陽無奈得很。
他摸著大黃與小藏狐的腦袋,連忙拍了拍。
此時,土牆前,徐二流子清醒了過來。
瞧著馬車上那熟悉的身影,他也是很興奮。
連忙拿過身邊的拐杖,他拄著站起了身子,“朝陽!朝陽!你可回來了!”
“吁~”
羅張大隊的中年男人,停下馬車。
曹朝陽推開小藏狐與黃毛藏獒,接著又搬下來了兩個竹筐子與帶回來的包裹。
跟中年男人道了聲謝,他回頭看向徐二流子,卻是愣住了。
“不是徐二,我這才幾個月沒見你啊?你怎麼也拄上拐杖了?!”
曹朝陽快步上前,好奇的打量著徐二流子。
這徐家可真是稀奇了,個個都跟腿過不去。
“徐二,你這是怎麼摔的?”
徐二流子一臉晦氣。
擺了擺手,他懊惱道︰“別提了,前些日子,你那房子上主梁,我一個沒注意,從牆上摔下來了,這不把腳崴了,腿也跌傷了。”
曹朝陽听著一怔。
他真沒想到,徐二流子這腿還跟自家有關系。
他蹲下身,連忙看了看,“這沒什麼大事吧?”
“沒事,讓陸大撇子看過了,養一個多月就行,他還給我開了去痛片。”
“那東西可不能多吃,你可別學你哥。”
曹朝陽勸了一句,接著回頭從布包里拿出了從京城帶來的特產。
這次除了果子面包、果脯、酥糖之外,他還買了好幾瓶北京的紅星二鍋頭。
從包里拿出來,他一股腦遞給徐二。
“對了,我家的房子蓋的怎麼樣了?”
“完事了,大隊長帶著人,早就蓋起來了,三間大瓦房,可好著呢。”
“隊里來幫忙的人多,蓋的可快了,雲秀和玉芬嫂子,還給大家伙做飯吃……”
徐二流子簡單的說了一下。
上次林小莫送來的東西,他早就吃完了,如今瞧見果子面包,他可饞了。
連忙撕開蠟紙,他掰下一塊,塞進了嘴里。
“哼哼~”
听著竹筐子里傳來的聲音,徐二流子湊近一看。
“媽呀!朝陽,你……你還真弄回來了白豬仔啊?”
“哎呦,真白啊,比我都白。”
徐二流子稀罕得不行。
他伸手連忙摸了摸幾個小家伙。
曹朝陽見狀,笑著搖了搖頭。
見路邊的地里,楊利民和張大牛正在干活,他連忙招手喊過了兩人。
也來不及回家,他叫著兩人抬起小白豬,就往大隊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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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半個曹家窪大隊的人,都听說曹朝陽帶著稀奇的白豬回來了。
社員們連工都顧不得上了,紛紛跑到了大隊部,想看那稀奇景。
眾人圍在屋門口,看向屋里的小豬崽。
“哎呦,還真是白豬啊。”
“他二嬸子,你快看,這豬肉可真嫩啊,也不知道吃起來是什麼味。”
“听說這白豬長的可快了,半年就能出欄。”
“嘶,半年?!”
沒听說過白豬的社員們,一片嘩然。
他們有點不相信,可白皮膚的小豬崽,就在他們眼前呢。
屋子里,曹朝陽也不管社員們的議論。
他用柔軟的野草,搭了個小窩,接著抱出小白豬,一只一只的放了進去。
坐了三四天的火車,它們只吃熱水燙熟的糠與棒子面,此時都沒什麼精神。
“讓開!讓開!”
“別擋在門口了!”
老楊頭端著一小盆棒子面粥,擠開人群,走進了屋里。
瞧著四只小白豬,他就像是看寶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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