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快坐吧。”
朱琳拉出紅皮折疊椅,招呼曹朝陽坐下。
拿起一旁的暖瓶,她又給曹朝陽倒了一杯水。
下鄉插隊一年多沒回來了,可家里像是一點都沒變。
走到櫥櫃前,她翻開瞧了瞧,發現家里也沒什麼可以吃。
拿著幾個雞蛋裝進兜里,她又拎起油瓶子,就準備去樓道里的公共廚房里,炒幾個雞蛋先對付著。
旁邊,曹朝陽坐在椅子上,又好奇的打量起了屋子里。
朱家住的這個房子,是個二室一廳。
因為屋里沒有廚房和衛生間,瞧著還挺大的。
屋里南邊靠窗前的櫃子上,擺著一個收音機,角落里還有一個書櫃,里邊滿滿的都是書。
東邊的牆上,還掛著幾個相框。
他湊近看了看,只見里邊都是朱琳從小到大的相片。
“朝陽,你先在屋里歇一會,我去炒個雞蛋。”
朱琳說著,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曹朝陽湊在相框前,看了好一會。
朱琳小時候,真可愛啊。
半晌,他回頭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接著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帶來的東西。
學校的家屬樓,除了有電之外,屋里還有暖氣,雖然不太熱,可比外邊強多了。
自己帶來的熊掌和肉,都要放到冷些的地方,不然化了就壞了。
解開麻袋,他又瞧了眼里邊的旱獺帽。
瞧見四十頂旱獺帽子,都在里邊好好的擺放著,他這才松了口氣。
四下看了看,他掀開大衣,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布袋。
這里邊是真正貴重的東西,他的三個熊膽和鹿茸,都在這布包里。
解開看了一眼,他拿著布袋,還不知道該放哪。
看了看屋里,他走到另一處房門前,推開走了進去。
屋里,是個很小的房間。
一張略微陳舊的木床上,鋪著老式的床單,一塵不染。
木床旁邊,還擺著一張書桌與椅子。
看得出來,朱父、朱母很愛自己的女兒,哪怕是一年多都沒住人了,可房間里依舊很是干淨。
曹朝陽略微有些失神。
說實話,他心里有些羨慕。
半晌,他拿著自己的布袋,放到了床邊的書桌上。
轉身走到外屋,他輕輕關上房門。
屋里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曹朝陽想了想,干脆端起搪瓷盆子里的大豬頭,走了出去。
到了樓道里,他循著炒雞蛋的香味,走到了公共廚房前。
好奇的看了看,他只見不大一個房間里,擺著七八個煤球爐子。
此時,朱琳正在一個煤球爐子上,翻炒著雞蛋。
“朝陽,你怎麼來了?”
“我想著洗一下豬頭,把它先炖上,咱晚上就能吃了。”
曹朝陽抱著盆子,走進廚房里。
湊近瞧了一眼,屋里擺著的爐子,都是燒蜂窩煤的爐子。
這煤球爐子的火不大,炒個菜行,想靠它炖熟豬頭,還不知道得等到什麼猴年馬月呢。
“屋里沒別的爐子嗎?有沒有燒炭塊、木頭的大爐子?”
“還真有。”
朱琳放下鍋鏟,領著他走到了靠窗的位置。
這邊有一個大爐子,有個管子伸到窗外,旁邊還放著一筐黑煤塊。
“這是劉伯伯家的爐子,我這就跟他說一聲,你先洗洗豬頭吧。”
煤球爐子對面,就是樓道里各家洗菜、洗漱的地方。
一個長長的水泥池子,里邊有兩排水龍頭。
曹朝陽端著盆子走過去,擰開水龍頭,清洗起了豬頭。
這個豬頭,他在家里已經刮干淨毛了,再簡單清洗一下就行。
很快,朱琳便回來了,她手里還端著一個鋁鍋。
添上水,放到大爐子上。
她夾起一塊燒得通紅的煤球,放到了大爐子里。
用鏟子鏟起煤塊,她小心倒在煤球周邊。
很快,爐子里的煤塊便被煤球引著了。
曹朝陽端著豬頭過來,放進鋁鍋里,蓋上蓋子。
兩人現在也不餓,他們蹲在公共廚房里,一邊燒著爐子,一邊又聊起了天。
北京通訊兵文工團,可不在中關村。
兩人要是想要一塊生活,還得在文工團附近租個房子。
……
半個小時後,鍋里咕嘟咕嘟煮開了。
濃郁的肉香味,傳遍了樓道里。
此時,正是做午飯的時候。
樓道里各家各戶端著要炒的菜,拎著油瓶子,便來到了公共廚房。
瞧見蹲在大爐子前的朱琳與曹朝陽,眾人全都愣住了。
“琳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琳琳,這位同志是誰呀?我怎麼看著那麼眼生呀?不是咱學校里的人吧?”
“趙阿姨,他叫曹朝陽,是我的未婚夫。”
朱琳面帶笑容。
她拉著曹朝陽走上前,跟眾人介紹著。
“朝陽,這是劉阿姨,這是趙阿姨,這是宋叔叔。”
“劉阿姨好,趙阿姨好,宋叔叔好。”
曹朝陽有些拘束,連忙跟眾人問著好。
這個年代跟後世不一樣,鄰居之間就跟親戚似的很親密,不像後世那麼冷漠。
這里大部分人,也都是瞧著朱琳長大的,把她當做自己半個女兒。
如今听說這人是朱琳的未婚夫,眾人驚訝的同時,全都好奇的打量著。
……
朱家。
木床上,林雅秋和朱正國被飄來的肉香味叫醒了。
兩人去外屋一瞧,發現女兒和曹朝陽都不在。
疑惑著推開房門,走到樓道里。
還沒待他們找人,就听見不遠處的公共廚房里,傳來了熱鬧的笑聲。
“琳琳,你眼光不錯呀,這小伙子可真精神。”
“對對,一瞧人就正派,是個好同志。”
“琳琳,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呀?劉阿姨可要喝你們的喜酒。”
林雅秋、朱正國互相對視一眼,只覺得天都塌了。
完了,完了,這下可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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