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村有一寺。
挨著村長家,號天仙寺。
天仙寺大門敞開,貼了黃符紅紙,走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三排木頭雕刻的天仙雕像,陳列擺好,共計約有二十七個,神態各異,喜怒哀樂,周圍擺滿了燭火,可整間屋子卻透著一股陰森之感。
劉客情和小福寶走到大門,門口就站了不少村百姓,而那寺院的堂中,擺了幾張桌椅,幾位穿著黃衣道袍之人,正拿筆畫沾墨一些符字,一旁的人,圍著微微低頭看,聊了幾句話。
這時,村長端來一碗米粥,清湯寡水樣子,卻又說不上是米水,因為里面有一點點的米粒,端給那穿著道袍的人解饑渴。
于是喝了米水,暢快一口後,又提筆瀟灑揮舞。
門口人見小福寶這祭童來了,立馬開始吆喝:“祭童來了!!!”
劉客情站在小福寶身旁,小福寶對著劉客情淺淺一笑,小聲的說:“神仙哥哥,你站著看著,我去試穿祭服了。”
劉客情微笑著點頭,“嗯。”
那祭服就是一件暗黑色的長袍,上面倒是細刻著魍魎鬼差,白煙血痕。
一位道袍之人,為小福寶穿上了祭服後,打量一眼,說:“咋又瘦了,算了算了,反正能穿在身上就是了。”
說完,又幫小福寶脫下祭服,道:“走吧,走吧,天神桿,記住了哈。”
小福寶點了點頭,望向身後,劉客情嘴角一抹笑意,很溫暖,看著自己,只是突然,一聲嚴厲的叱喝,一對中年夫婦,罵罵咧咧,拖著一個青衫女孩,扔到門口地上,女孩不斷掙扎著,眼淚滑過,撕心裂肺的喊:“我不做祭童,你們倆打死我!打死我!!!”
卻被扇了一巴掌,啪的一聲,很響,那二位中年人中的婦女,一掌扇去,怒不可遏,道:“媽的,老娘讓你叫,你不做祭童,老娘還要跟著你遭殃!”
劉客情听著聲音,一股憤怒涌上心頭,這姑娘就是米兒,她臉像是被熱水潑了一樣燙傷,兩只手更是嚇人,應該是被火炭燒了的,腥紅帶炭黑,沒了皮,兩條腿全是傷,紫一塊紅一塊,腳趾甲蓋少了幾塊。
“你們干什麼?!”劉客情不禁憤怒質問。
只是那男子旋即罵道:“關你他媽屁事啊,老子的女兒,老子想咋地咋地,打死了也不關你屁事?!還裝他媽好人啊!”
劉客情眼中寒光四散而出,頓時,一股威壓壓的那夫婦跪倒在地,“你們還當什麼爹娘?!”
小福寶看到是米兒立馬跑了過去,淚水奪眶而出,她心疼地看著,手不自主的抖動,伸出手,又不敢踫她的傷口,悲傷道:“米兒,你沒事吧?”
劉客情也關心問道:“米兒,你等一下,跟著我,我幫你涂藥。”
整個寺中瞬間既安靜下來,一股冷風吹來,燭火搖搖晃晃,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米兒處,只是剛才為小福寶穿祭服之人,不合時宜道:“這祭童,快來吧。”
劉客情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又害怕的不敢說話,劉客情扭頭正要繼續對米兒說什麼時。
“殺了我,求你了,公子。”
米兒絕望地說,身體顫抖,一下呼吸不過來,眼前一黑,小福寶立馬扶住,淚眼汪汪的望向劉客情,哭訴著:“神仙哥哥,我求你救救她,求求你,求求你……”
劉客情垂著眉,一臉憂傷模樣,說:“小福寶……”
“小福寶,不要求公子救我,殺了我,殺了我公子,我求求你了,你殺我很容易的,我一下都不想多活,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米兒跪在地上,手上的鮮血不禁流出,一不小心手踫到了小福寶,疼得再也忍不住,哭泣起來。
劉客情更顯為難,痛心的說:“米兒……”
正要說下去,村長撫須說道:“公子,這祭童對我村的重要性,您,應當知道吧。”
“我知道。”
村長笑了笑,彎腰拱手說道:“那就請公子您,要顧全大局啊,此女,一日之後,怎的勞煩您親自動手。”
“嗯。”劉客情冷漠的回答一聲,說:“米兒,再堅持一下,不要在意你爹娘。”
“公子,您不願意殺我,那就請你,殺了他們,求你,求你了。”米兒膝蓋跪在地上,腫腫痛痛,她的額頭被燙傷,還是不停的磕著頭,面如死灰的哭求著。
那對夫婦又開始罵罵咧咧,被威壓震的再說不出一句話。
“可。”劉客情回答,威壓越發強,大壓的那對夫婦身體陷入土里,喘不過氣,身體重若千鈞。
村長這時說道:“公子!”
一旁,眾人也紛紛阻攔。
“夠了,我禮敬此村,力保不破壞你等祭祀儀式,這女孩是祭童,今日不殺也就罷了,難道這對夫婦,還要再問一遍你們?!”劉客情話語冰冷道。
周圍再也不敢有人阻攔。
劉客情看向米兒問:“你要好好的。”
又走向那對夫婦說道:“你二人之命,今日我收了。”
威壓不斷增強周圍的土壤崩碎開來,那對夫婦身體被壓的變形,一聲聲 嚓的骨頭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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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客情使用氣術,控制周圍空氣,兩只手摁住了夫婦腦袋,一聲脆響,二人不見血流,再無聲息。
“喲,這位哥哥,你也在呀。”
沫沫蹦噠著走進門內,看到了死亡的夫婦,她不但不害怕,反而在尸體前吐舌頭,罵道:“誰叫你倆天天打自己孩子,遭報應了吧。”又繼續走著,笑著道:“快來,快來,讓我穿穿自己的葬服。”
“臭丫頭,是祭服,喲,你這小屁娃娃,今天還挺高興啊。”那專管穿衣的道袍人糾正道。
沫沫笑著說:“不都一樣嗎,管她葬服祭服,穿完就死唄,我替米兒感到高興,不可以?”說著,走過劉客情,咧著嘴斜看了一眼,極小聲的說:“這位哥哥,多謝嘍。”
劉客情點點頭,微微舒展著眉毛,卻從未那樣悲傷過,他眼中的情緒難以言表,驚訝,或者是傷感,都是描繪不出。
“快給老娘他媽走!這傻子,我叫你他媽走,這邊!!!”
阿康被小福寶的那位阿姨,當狗使喚,一邊踢著,一邊揪著衣服,嘴里還要不停的罵,“快點,快點!”
終于是將阿康丟到了寺門口的門檻上,臉摔在地上,鼻血冒了出來。
“你輕點,給你弄死了,你來做祭童。”村長嚴肅的指責道。
那位中年婦女凝視著地面,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死了!這不是還沒祭祀嗎,就死人啦。”但只是害怕那麼一下,又笑著從後面踹了阿康一腳,“快點的,這狗東西,天天拉屎拉褲上,老娘他媽的還要給他割草,換個好幾回,真是他媽遭罪,終于要死了,以後再有這樣的祭童,村長,可不要讓老娘帶了。”
“是是是,好了好了,別停著,大家繼續忙活手里的工作,明夜,天上仙就要來了,把仙人家惹火了,大家可要跟著一同遭罪嘍。”
穿著黃袍畫符之人,立馬繼續手里工作,筆墨橫飛。
劉客情對米兒安慰道:“好了,米兒。”
米兒哽咽的說:“多謝公子。”便蹣跚的走上前去,穿上祭服。
“喲,公子在啊。”小福寶的阿姨打招呼道。
劉客情冷漠的說:“嗯,不要對那孩子動手。”
那阿姨道:“呵,是,公子,您畢竟是皇部官員,當官嘛,當然可以命令我做事,也可以,隨便像殺了這兩人一樣,殺了我。”
劉客情冷笑一聲說:“哼,村長說我是皇部官員,你也這般認為,我便是嘍。”
“怎的,你不是?!”
“你覺得呢,小福寶,走了,沒什麼看頭。”劉客情說完,望向身後。
“來了,等一下,米兒快來。”小福寶拉著米兒的手。
離開了寺院。
清風徐徐而來,樹葉沙沙作響。
無論何種景物,看著多麼富有生機。
劉客情心中始終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米兒,你今晚去小福寶那兒睡吧,你們兩個睡就行,我有事,明天早上就回來,這是傷藥,拿好。”
小福寶微笑著點頭,接過那瓶藥,說:“好的,神仙哥哥,米兒,走吧。”
米兒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謝公子,讓我死前,再無遺憾。”
“走,米了,我有好吃的給你。”
“什麼?”
“特意留給你的,就在我家。”
劉客情望著走回家的兩位女孩,淡淡一笑。那一塊肉餡餅,被小福寶當成了極其珍貴的珠寶,可她又舍得,毫無吝嗇的共享與人。
劉客情身形化作一團黑煙,向後山神像而去。
走到其面前。
劉客情喃喃道:
“好了,這神像既然溝通著一道陣法,那便毀掉它,利用青衫濕的控制之力,應該能修補好。”
劉客情想完,扯開背後兩把刀包裹的布,一個沖閃,兩刀劈去。
正要斬向神像。
周遭空間瞬間靜止。
劉客情恍惚間,又回到了原地,握著手里兩把刀,“這是,陣法之能。”
劉客情邁開腿,緊緊握著刀,“看此陣,能扛幾回。”
緊接著瞬間揮舞出數十刀,每刀力道大,霸道無比,一道道金銀斬擊,流暢舞動在半空。
只是那神像依舊紋絲不動。
劉客情靈機一動,“血劍!”
兩百柄血劍在一股強大元力的調動下,氣勢洶洶,匯聚攻向那神像的胸膛上, 剎那間,陣法扛不住兩百柄血劍的迅速攻擊,劉客情也終于看到,這神像內,一團妖氣散開。
“青衫濕。”
劉客情又使用原力將碎片,重新歸位到神像上。
“目前也只能這樣,接下來,只等殺了這天上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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