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曲樓。
盡風流。
劉客情和吳真諦跑向二樓。
二樓則是一些桌椅,不少墨客在此作詩,還有的在那作畫,一排排的擺好,像是科舉考試一樣,埋頭苦寫著。
吳真諦掃視一眼,失望的說:
“劉客情,這什麼鬼啊,接著上去咯。”
劉客情回應:“嗯。”
各層雕飾繁雜且美,各種古典圖像應有盡有,牆壁、柱子上,雕梁畫棟,皆是如此。
那些收筆之人,也一同會向上層奔去,應當是要粘貼這詩,留個名頭在此處。
三樓。
一股芬香飄散,且這香味很有層次,多種混雜。
吳真諦樂開了花,這三樓賣的就是吃食了,不過這地方主做糕點,其他烹飪的佳肴,得從外頭訂進來。
“劉客情,快來快來。”吳真諦焦急的呼喚著,兩只腳馬不停蹄的往小攤前沖去。
劉客情看了看周圍,與一二層的建築風格沒什麼出入,都是將文字古美展現的淋灕盡致。跟著吳真諦的步子,走到一攤前。
“這兩人咋戴著面具啊?”“難道毀了容。”“別瞎說,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這些都是這的大家公子,咱們可得罪不起?”……
劉客情一臉懵圈的听著。心想:難怪那兩位女子問我有沒有玉簡,看來,他們這是要搞什麼聚會。
吳真諦呆站在那攤上,左瞄一眼,右瞄一眼,視線不停的掃視。
劉客情在身後拍了拍吳真諦,說:“怎麼了?”
“這怎麼都是糕點啊?哎喲,這東西吃的,太膩了,算了,買點湊合湊合吃吧,到時候咱們再去下館子。”
“可以。”
……
四樓、五樓、六樓,同樣是擺好些桌椅,不過是喝酒罷了暢聊,或是站在高處賞景,這里能靠著柵欄,將整個 城的風光盡收眼底。
越往上頭,詩畫就越加繁密,文化氣息撲面而來,沒些才學,或許真的會自慚形穢。
劉客情倒也沒想到,雖沒去讀那詩寫的多麼精妙,去看那畫畫的多麼傳神,但氛圍,是足夠的。
畢竟小姐少爺之類,有的囂張跋扈,仗勢欺人,不學無術,但有的還是傳了個文學世家,這是不可否認的,何況這里頭,你所看見的世界里,一個個墨水秀字,一個個山水鳥蟲之畫,沒有什麼觸動,是很難的。
只是到了第七層樓。
一塊塊細繩記著紙卷,一張張紙像飄起的輕紗,又似仙女飛袖,剛好在這層樓的高處,供人仰望,整處看來,真像翻開一本書,一頁一頁,散在空中,那一刻的感覺,怕是難有為文學者,不心潮澎湃。
與外頭截然不同,你仰望新的一片夜空,白紙才是夜空的底色,而一個個墨水字,就是漫天星辰。
“我去,這寫了多少呀?”吳真諦雖對這事兒沒什麼興趣,但仍被眼前景象驚嘆,其實自己怎麼說也是個法家修士,只是思想不是詩書之緒。
“這……確實啊。”
劉客情仰去,自己也不禁駐足于此。
周圍不少文人興奮的手拿所題之詩,交給一旁的人,貼在這上頭,留個來此印記,剩下的所有人,都是痴痴的看著。
只是突然間,劉客情听到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方向是向上層,來此之人,即使是自己與吳真諦這種求物者,也不至于如此著急。
“哎!干嘛呢?!上頭不準進去!!!”
管理這第七層樓的人大喊一聲。
劉客情和吳真諦齊齊望去,那人跑得很快,是個普通人,從他的穿著來看,絕對是一個窮鄉僻壤來的人,換上一身得體的衣服。
那通往第八層的樓梯,被兩位壯漢攔著,二人所持一根鎖鏈,眼神凶狠,那根鎖鏈攔在過道口。
那位狂奔的男子,看著年輕,十六七歲,被那兩位攔著,不過他像瘋了般,喘著粗氣,已經累的說不清話,只感覺他張嘴發出來的都是痛苦的的哀嚎,撕心裂肺。
劉客情听到聲音,與當雲峰宗對自己處刑之時,一模一樣,痛苦又無力。
那位男子長的瘦,力氣自然也小,他張著嘴像哭,不斷地往前推,想推開兩位壯漢,但怎麼也推不動,他崩潰的跪在地上大哭,然後緊接著磕頭。
“求求你們……讓我……進去……你讓我進去……”
那兩位壯漢一臉冷漠,只是望向遠處那位管事,管事眼神凶狠,望向那處。
其中一位壯漢一只手拎起男子,男子還在痛苦的乞求,整個身子害怕的顫抖,兩顆眼珠布滿血絲,他的兩條腿完全是軟的,驚恐的看著那壯漢的臉,被一掌打暈過去。
吳真諦靠在劉客情旁邊,輕聲說道:“這是干嘛呀?”
只听見這層樓的管事忽然哈哈大笑,是為了迎合大家,又大喊道:“無事,各位,接著品詩品畫吧!”
劉客情眼露寒光。
“哪里來的土疙瘩,這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嗎?”“就是就是,活該被打。”“要我說打死算了,扔到外頭去,一個底層人,沒資格壞了我們的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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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片謾罵聲,紛紛斥責那個男子,沒人管他的慘樣,只知道自己被打擾了,話語間都有個死字的,又不滿的開始詛咒這兒那兒的。
劉客情身旁就有幾人在那罵的很厲害,一袖拂面,一扇風雅,罵人都別具一格。
“喲,你們雅興值幾個錢?”吳真諦忍不住的說了句。
旁邊幾人瞬間急了眼,文人形象也不要了,指著鼻子就罵:“粗鄙之人!自不知文人之雅,千金難求。”
吳真諦回罵一聲:“不會說人話!”擼了擼袖子,小臂的肌肉拉出絲來,就要掄拳上去。
劉客情輕輕的拍了拍吳真諦,溫柔勸道:“別,吳真諦,咱還是別跟他們鬧。”
吳真諦看了看劉客情,收斂的情緒,瞪了那幾人一眼,便扭過頭去。
“他媽的,戴個面具算什麼?見不得人。”“切,還出頭,爹娘死光啦,跟人交往沒什麼感情呀。”“一坨狗屎,是不是沒爹娘啊,不說話呀,默認了,哈哈哈!”……
啪!!!
“劉客情,你干嘛?”
劉客情眼中滿是寒光,幾道殘影閃過,那幾人一人被扇了一巴掌,一道血手印留在臉上,整張臉瞬間疼得發紅。
“啊!!!敢打老子!”“媽的!”……
劉客情冰冷又帶著威脅的說:“說話不要太髒。”緊接著使用氣術,壓的幾人下跪在地,動彈不得。
那幾人還在掙扎,嘴里不停罵著,只是不知怎的,忽然疼的在地上打滾,兩只手摸著面,他們的整張臉布滿了血絲,一團團黑霧從臉上冒出。
吳真諦也被嚇到了,他們臉上的血絲已經從臉上滲入到脖子上。
劉客情雖表情平靜,但眼神中的凶狠,一瞬間讓幾人開始瑟瑟發抖。痛苦的摸爬滾打,穿著那一身光鮮亮麗的文袍,卻用這身文袍掃著地面,只能說是滑稽。
本以為這件事情周圍人會,做出什麼大反應,結果除了能位七層管理員象征性的喊了句,剩下的人看了兩眼,聊了兩句,便都是冷漠的繼續看著詩篇。
“劉客情,你這……”
“嘆……他們罵的太過分了,走吧。”
“嗯。”吳真諦這時看向劉客情,一手搭在他肩上,“沒想到,你有時候可以這麼凶。”
劉客情淺淺笑著說:“還好吧,有時候……挺凶的。”
幾人還在地上痛苦哀嚎,新上此層樓的路過之人只是一頓嘲笑,然後在他旁邊掂著腳步,跳了過去。
吳真諦心有余悸的說:“他們……”
劉客情淡淡的說:“沒什麼事,痛一會兒就會消失了。”
吳真諦歪著眼,笑著問:“那他們報復咱們怎麼辦?”
劉客情怔怔答道:“呃,那就得要報復咱們的人,一人一巴掌。”
吳真諦他在劉客情肩上的那只手一下微微用力一搭,“可以啊,當然,咱們也不怕。”
二人準備走向八樓。
那兩位壯漢卻收起鎖起,放他二人進去。
劉客情和吳真諦故作鎮定的點點頭,然後心虛的跑上去。
要走完八樓的樓梯。
吳真諦噗呲一聲,笑出了聲,輕聲說道:“哈,他倆,就這麼讓咱們過了。”
“我也沒想到,是因為戴面具?”
“或許還真是,這面具,象征著什麼嗎?”
到第八層。
令讓人沒想到的是。
這層前頭有兩個屏攔,擋住絕大部分視線,走過兩個屏欄的空隙,里面空的可怕,只有一張小桌,上面坐著兩位穿著禮服之人,旁邊站著四位鐵甲人魁。
地面鋪著紅毯,上頭掛著墜燈。
只能說這空蕩蕩,但建築材料絕對比下頭好上許多,都是最頂尖的。
吳真諦和劉客情走到兩位禮服人前。
二人上下打量一番,听語氣,這兩人應當是某位大貴人家的僕人,說:“兩位公子,請交出玉簡。”
劉客情和吳真諦听後,傻傻的相視一眼,眼神交流後,得出,兩人都不知道怎麼辦。
吳真諦咳了一聲,語氣變得正經,說:“二位,我是來找這 最好的花的。”
那二人冷冷說:“公子,想要得到最好的花,是需要玉簡的,這樣才有資格去第九層樓取花。”
劉客情趕忙問:“玉簡可以用錢買嗎?”
說完這話,穿著禮服的二人的目光,包括吳真諦,眼楮瞪大著看著他,滿眼不可置信。
“公子,玉簡是我們侯少爺贈送的,我們既沒有玉簡,也沒這個權利。”一位說完,另一位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準備控制人傀抓捕二人。
“哦,這麼回事,那就……走吧。”劉客情說完,立馬拉住吳真諦的手,迅速往門口走去。
這時幾位人傀沖了上來。
“哎呀呀,這是干啥呀?喲,二位一同賞花,哦,你們兩個,把人傀收了,這幾位是我好友啊。”
門口走來一位穿著華貴的白衣公子,腰佩青玉,面容俊秀,大概是十六歲,忽然說道。
那兩位穿著禮服之人立馬站起身鞠躬道:“元公子,是。”人位人傀也立馬回到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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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公子笑著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鞠躬的二人迅速心領神會,從那桌子下拿出一張獸臉面具。
“哈哈哈,呢,我這三塊玉簡,幫他們兩個包了。”白衣公子說著,扔出了三塊玉簡,穩穩的落在桌子上,隨即扭頭,又是笑容可掬,邀請道:“二位。”
劉客情和吳真諦面面相覷,劉客情率先轉過頭,冷冷的說:“不用了,謝謝。”
白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這位公子,還挺有原則的嘛,我這兒真多了,好友沒來,你們是不是要找最好的花呀,一塊玉簡而已,我就當交個朋友咯。”
吳真諦偷偷傳音道:“劉客情,這……收了……吧,咱們還要了解過峽谷往呢。”
劉客情同樣傳音回復:“不行,吳真諦,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萬一有危險呢,咱倆不能拿安全開玩笑。”
突然背後,白衣男子說道:“二位,若是覺得不合適了,你出錢換便是,若是這樣,顯得在下的臉有點難看啊,沒什麼惡意,我要你們的命,有什麼用啊?你就說是不是第一次認識,哼,這花呀,我賞不來,所以取不走,才找人幫幫我。”
劉客情拱手道:“多謝好意,但還是算了。”
白衣男子立馬命令四名人傀,攔在二人身前,又走近,拍了拍劉客情的肩膀,一臉無辜的說:“沒別的意思,真的是要賞花呀,我真要殺你們,這四個人你們打得過嗎?我缺錢嗎,不圖你的錢,走,還是不走?哼。”
劉客情看著眼前四位人傀,兩位七重天,兩位六重天,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可能,這層樓忽然被設了某種隱秘的陣法,從這位元公子進入開始布的,想從上下突破也很困難。
“那,多少錢賣?”
“哈哈哈,一兩銀子吧,反正根本就不值什麼錢,這樣多好辦嘛,真的是,我叫元罰,很高興認識你們。”
“好。”
劉客情從身上掏出兩塊銀子,遞在他手中,元罰接過之後,一臉歡喜,往桌子那旁走去。
劉客情再次傳音:“吳真諦,這人實力不強,找個機會一拳崩了他。”
吳真諦听後,上唇和下唇抿成一條線,眼楮彎彎的,憋著笑。
“笑什麼呢?這位公子。”元罰轉過頭來。
吳真諦迅速回應:“哦,想到件趣事。”
元罰則下意識的扯起衣袖往背後看了看,瞥了一眼,手里接過兩個動物面具。
吳真諦傳音說:“對不起。”
劉客情傳音回答:“為什麼笑呀。”
“你們兩位,把這面具戴上吧,這樣才能進里頭。”元罰遞過兩張兔子面具。
“謝謝。”
“謝謝咯。”
劉客情與吳真諦莫名同步的轉過身去,扭過頭不讓看,換上面具。
至于元罰,他戴了一張狐狸面具,“走吧,該去找找這兒最好的花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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