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客情在那街坊小攤里買了東西,錢是提前就拿出來的,買完東西後是必須掛在肩頭的,可不能露出半點蛛絲馬跡來。
買了一套軟綿綿的被褥,拿塊布包著,很是高興,雖然在燕崗城睡得還更軟一些,但燕崗城畢竟住不慣,其自己也才休息幾日,剩下日子全都花在紅塵觀景和沖靈泉上了,無衍山上的那張破床又舊又硬,再就是睡在野外,若是運氣好,遇到兩三個枯草扎成堆,興是往上一仰,也算軟綿綿,但若是塊光禿禿的泥巴地,那就遭了罪。
看著這被褥和一些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包裹也有那般大,他也不了解這宗門到底如何,只能多帶些,在步履蹣跚地回來。
那周菲菲笑著跟他招手,一臉歡喜的喊:“這兒,這兒。”
劉客情心里的芥蒂其實並未消散,但又有些懷疑,自己怎麼看也不是個有錢人沒帶什麼名貴的飾品),就算是,宗門大派里頭有錢有勢的,哪個買賣不比他劃算。
走到周菲菲身邊,她依舊笑容燦爛,很是好看且溫婉,又俏皮的問:“買這麼多,你是把雲峰宗當你家了?”
“不是呀,就買多一點,心里踏實些吧。”劉客情面無表情的回答。
“哦,你扛著累不累啊,我跟你一起拉著唄?”女子又一臉好意的問。
“啊?”劉客情有些驚訝,又立馬反應過來說:“周姑娘,還是算了吧,你怎麼看也是個小姐,跟我扛這一大包裹,那你們講的禮儀什麼的,豈不……”
“哈哈哈,我看著這麼像個小姐嗎?好吧,其實我就是個小姐,但那又怎樣?我可沒有半點兒瞧不起你哦。”
“呃……你真的要幫忙嗎?”
“是的,快別墨跡了。”
“那謝謝了。”
“不客氣呀。”
于是兩人一人扯了一角,拉著這包裹,小步走著,周圍人倒是議論起來,說這是什麼郎才女貌,必然是兩個大家之人,畢竟劉客情穿的不差,甚至可以說是極好了,不過是少了些繁瑣的飾品之類的,彰顯出身份來。
周菲菲倒是無所顧慮,反而一臉開心,臉上洋溢不住的笑意。
劉客情:“那個……”
周菲菲:“什麼呀?”
劉客情:“你……為什麼一開始就找我呀,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有些太看得起自己的意思,但我只是單純想問一下,絕對沒有這意思。”
周菲菲:“哈哈哈,沒有啊,我覺得你完全不自以為是,但要找出個理由來,或許……你長得比較好看。”
劉客情一下又害羞了,兩人之間仿佛有一條細小的電流,就從周菲菲的眼楮里散出來,自己臉一下漲的通紅,又沉默一會兒。
這時,周菲菲好像要乘勝追擊,“其實我想看你笑笑,總感覺你笑的好……假,真的。”
“是嗎?”劉客情有些不解,又有些自我懷疑,自己笑了這麼多回,還是擺脫不了這生硬的說法。“我再改改。”
“好的。”女子依舊笑得甜美可愛。
不喝那些琳瑯滿目的攤貨口,當然,琳瑯滿目的也是那些騙人的紙嘍,路上還遇到個婦女跪在地上痛哭,在一條小店鋪門口,哭訴著說自己兒子瘋了想成什麼伏妖師,結果命栽在宗派里頭,收個尸成了擾仙人修行須靜心,且凡人不容打擾的事。
二人倒是的都沒在意,只是簡單看了一眼,心有靈犀的沒有在顧慮。
女子走過那婦女身邊不遠後,忍不住埋怨:“喲,她當真是好運,祖墳里頭冒青煙了,買了塊真令牌,再哭喪哭鬧,不懂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嗎?不過看她那身打扮也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
劉客情則是輕輕有有些氣勢不足的說了句:“別這樣吧,哪有爹娘沒了兒子不傷心的。”
“也是,看不出來,你還挺講人情味。”
“沒有,只是一句心里話。”
“哦。”
……
走過了整條街道,遇到這樣的婦女還有個兩個,只是女子再也不埋怨了,男子也依舊不怎麼說話。
過了街道,兩人拉著包裹拉了一刻鐘了,眼前又是一條小街,但這里不同,門口有一個衛兵,更具體的說是個修士,里頭的裝修也大不同,都是些打扮的精美的鋪子,像是少爺小姐的審美,捉幾只黃鸝,裁幾朵蘭花菊花之類,門口大多有牌匾,有的掛了幾塊風鈴,叮當作響,倒是悅耳。
為何斷言這人是為修士,其實是他太刻意的展露了自己的墨水靈力,腰間系的那柄刀上,要把那靈力漏出來,不過這也好,周菲菲說,這條街是專門供用修士買賣的,當然也是參加雲峰宗必經之路,至于進去的要求嘛,只是讓這修士看上幾眼,打量一番,看這衣服是不是羅綢錦緞,或是是否系了幾塊好看的玉牌寶劍,稍微看著得體些,不是什麼破衫大褂,才有個好臉色給你看。
劉客情被說的好,那人一眼就認出來,這是燕崗城的料子,夸贊一番,再看看周菲菲,打扮的更佳,于是一臉相迎的說:“進去吧,對了,我叫曹寶玉,以後大家多認識認識,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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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點了點頭,接著進去了,劉客情好奇的問:“為什麼他要看大門呢,不修煉嗎?”
周菲菲輕輕搖了搖頭,說:“這是宗門事務,看大門會給予一些錢之類的,還有不少人搶著做呢,但是都是些資質極差的人,看到人都快行冠禮了,也就二重天,沒有半點三重天的氣息。”
“你懂這麼多,你不也是新來的嗎?”
“哈哈哈,之前了解過,你進宗門你都不打听打听。”
“也是哦。”
……
這些店鋪門口,都鮮少有人,周菲菲說,這大概是沒輪到不受教休息的時候,其實大多數都是些沒什麼背景的擺攤,號做勤工儉學,不然哪個大少爺小姐會來這擺攤,怕自己手里的錢都花不完。
過了這些商鋪,前方幾棵粗壯的大樹,茂綠極了,枝干尤為的粗,說是幾千年的大樹都不為過,再就是一片青苔石路,鋪的也特別好,遠方都是山,這路鋪的也很講究,要嚴絲合縫,還要彎曲那麼兩下,周圍擺兩座流水假山,放幾只烏龜,再就是栽幾條竹,非常翠嫩,個頭並沒有山里那般高大。
那樹遮住了半個天空,一種涼爽的氛圍,很讓人舒服,也很有一種隱歸山林的感覺,一步一腳印的踏上了一快塊台階,終于到了那盡頭,豁然開朗起來。
一座極為好看的宮闕,由下而上,金墨雕了三個大字,雲峰宗。
前頭也湊滿了人,時不時听到兩句嚷嚷聲,像是一頓臭罵。
“好了,多謝周姑娘了,接下來我自己扛吧。”
“好。”
……
“交令牌,叫你這個土包子交靈牌。”
“在這在這兒。”
“家住哪里?”
“平陽巷。”
“我問住在哪個地,什麼犄角旮旯,家里干什麼的?”
“就普通農夫。”
“是不是地主?”
“不是。”
“滾滾滾!媽的,就你這個鳥樣,還出來修道,下一個,家住哪里?”
……
劉客情和周菲菲也在一旁,人確實是多,大概有十幾個,周菲菲非常自然的輕輕捻著劉客情的衣角,說怕自己被擠在一旁,劉客情也沒說什麼,畢竟這里確實是人擠人,沒有半點秩序,一窩蜂沖在前頭,嘴里不停喊著,讓自己先來。
劉客情一直很好奇,這修士上宗講什麼背宗,不是有塊令牌就可以了嗎,要把地址家世背景打探的這麼詳細。
“都讓讓,听到沒有,一眼就相中了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姐,旁邊這位公子,嗯……不錯,你們兩個先來。”忽然那簇擁的人頭里坐著的兩個類似于檢查玉牌之類的,向二人打起招呼來。
劉客情用余光瞥到那沒家世背景的男子,失魂落魄的走著,晶瑩剔透的淚水打在那台階之上,一下想起了自己也沒個家世背景,當然他幫不了那男子什麼。
周圍人紛紛嚷嚷著不公平,卻又都紛紛讓開。
“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姐先來說,家住哪里呀?” 那人問起。
周菲菲笑著回答:“燕崗城,周家,父母嘛,干生意的。”
讓詢問的人臉色一下綻開,像是鮮花怒放,又恍然大悟,表示:“哦,快快請進,麻煩請你交一下令牌,這位小公子呢?”
周菲菲將令牌甩給那人,那人還是一臉歡喜的撿著。
“我……也是燕崗城,那個……孤……”
“孤兒?”
劉客情一下語塞,不能說孤兒,但也不能把劍爹的身份爆出來,剛準備說父母都是為商的。周菲菲就出來打圓場,笑哈哈的說:“劉家的,父母也是為商的。”
那兩人才後知後覺,在一臉歡笑的歡迎劉客情,“麻煩交一下令牌。”
“哦。”
劉客情從身上掏出塊令牌,一手遞給那二人。
“唉呀!免試的令牌,早點拿出來嘛,快快請進,快快請進,到里頭不需要參加入門考核,當然,憑著小公子的氣魄能力來看,也是小意思了。”
“那……謝謝。”
“嗯。”那兩人一臉奸笑,周圍人也沒顧及太多,又是一窩蜂的沖上去,嚷嚷著讓他先來,甚至把那拳頭懟在臉上,馬上就要打起來一樣。
“啊!!!”
台階處傳來聲怒喊,但那些人還是搶著看令牌不管不顧,劉客情也沒多想,跟周菲菲已然走遠了,即使听到,。大門里只是二人中有一人心里小聲抱怨:“今天有意思咯,一個不知哪來的騙子,有塊免試令牌,還有一個死在那,真是煩人,要死死在別處去啊。”
“好了,好了,一群瘋狗,看你們也不是什麼厲害人物,把令牌扔這兒,全部滾進去吧,媽的,對了,日後每個月交些兩銀子給我,知道嗎?!”
那些人紛紛甩下令牌,有幾個混水摸魚的有令牌,也紛紛進了去,至于那人的氣憤怨語,也沒人听,一股腦全沖了進去。
“小何啊,你這麼謀私,可有損我雲峰宗的大名啊——哈哈哈。”
“大哥,你想……”
“哈哈哈,我可得為宗門抬高下門檻了。”
……
忽然不知道又哪來一個公子,門口處只留下一堆尸體,和一片鮮血。
幾只豺狼在那喝著肉,吃著血,興奮的嚎叫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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