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圖易剛出門，正好撞見老吳。
“吳叔，這臉怎麼了？遇上土匪了啊。還是勇斗流氓了。”
老吳臉色通紅。
那是真的紅，全是血道子。
“昨天干點活。柳樹條蹭的。”
圖易差點沒笑出聲來。
宋瑩站在院子里。
“圖易啊。阿姨做了早茶。快來吃點。別跟有的人說話，有些病啊，是會傳染的。”
圖易噗呲一笑。
“宋阿姨，我忽然想起點事。等我打個電話就過來。”
圖易撥通了電話。
“張叔。听說你要調走了啊。不錯不錯。就是咱們學校里是不是有個叫吳珊珊的啊。對對對。這個女孩優秀啊。應該到更艱苦的地方去鍛煉。”
圖易撂下張書記的電話。又撥了出去。
“大師兄啊。我是莊圖易啊。听說現在急缺鄉鎮教師。棉紡廠有個老師不錯。叫吳珊珊，棉紡廠願意放人，好好好。那您盡快。改天找老方聚一聚。”
圖易搞完這些。心里舒暢了不少。
跟我斗是你人生最大的錯誤。
圖易剛想走。
電話又響了。
“誰啊。”
電話那頭十分激動。
“老板，我是郝紅梅。壓縮機廠的合同徹底簽完了。咱們今天是不是就進駐壓縮機廠啊。”
圖易心情舒暢。
“把咱們的車全開出來。帶足了安保。讓朱建峰帶人跟著。咱們去壓縮機廠。”
圖易從箱子里翻出一張紙。
火急火燎的跑到隔壁。
“林叔，林叔。把你最好的衣服拿出來。我帶你去壓縮機廠。”
林工明顯愣住了。
宋瑩瞪圓了眼楮。
“圖易，壓縮機廠拿下了？”
圖易點點頭。
“趕緊打扮一下。一會你們就緩緩走下車。挎著胳膊檢閱壓縮機廠。”
圖易等了一會。
好家伙。宋瑩打扮的跟張作霖姨太太似得。
林工頭發 亮。皮鞋 亮。大金表 亮。
能亮的全亮。
一身歐洲風格的西裝套在身上。
搞得圖易像是他的跟班。
車隊倆到巷子口接他。
緩緩來到壓縮機廠。
郝紅梅早就安排人把工人組織起來。
車隊開進工廠。剛看到兩側歡迎的工人，
“停車，走進去。”
圖易下車親自給林工開車門，
林工和宋瑩挽著胳膊。緩緩走進壓縮機廠。
老人全認識林工。
各種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
林工把頭抬的高高的、
技術人員們迎面走來。
剛才還充滿笑容的周工看到林武峰的那一刻，笑容凝固了。
林工看到他。
“周工，你老了。”
周工可能是耳背。
“你姥姥。林武峰，見面就罵人是吧。當初就是我舉報的你。怎麼著吧。老子不干了。”
旁邊的技術員拉住周工。
“周工。人家說的是你老了。不是你姥姥。”
周工尷尬的站在那。壓縮機廠的員工都在那看熱鬧。
周工忽然感覺血壓有點高。
“那我也不干了。在這裝什麼裝。穿的人模狗樣的。”
說完這話。他繞過林工直接就走。
圖易早就猜到有這一茬。
“慢著。周工，咱們的賬是不是要算一算了。”
周工停下腳步。
“我跟你有什麼賬？就是你搞垮的壓縮機廠。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圖易一看這老家伙還挺橫。
從兜里掏出一張紙。
“大家看看啊。這是當初我們一起去廣交會的時候，周工欠下的五百塊錢。我這個人不差錢，利息就不要了。給我本金吧。”
要說這人啊。有時候想什麼來什麼。
一個年輕人跳了出來。
“你胡說，周工怎麼可能欠你錢呢。你就是欺負人、”
要不說郝紅梅能混得好。隨手就遞給圖易一個擴音喇叭。
“你說我是騙人的，那我就給大家講一講。”
周工眼楮都紅了。
“你住口。”
他一下想起來那段不堪的往事。
陳建國一下橫在周工身前。
圖易繼續。
“我們一起去廣交會。周工絆倒了一個女孩，對人家上下其手。最後無奈賠償了五百元。我出于人道主義。借給了他。”
周工指著圖易。
“你放屁。你放屁。”
你個肉喇叭，能喊過電喇叭？
“各位這件事，有幾個人知道，都是一起去廣交會的。一個是原來的助理工程師，朱建峰。還有就是林工。”
剛才叫囂那個人還是不服。
“這都是你的人，你們合伙欺負人。”
圖易看著不對啊。
這小子真激動了啊。
“咳咳。我們幾個都是君子。誰也沒往外說過這事。但是周工不承認欠我錢，這不行啊。”
周工已經喊不出聲了。
“你放屁。你放屁、”
圖易裝作一副無奈的表情。
“哎，我感覺到了，大家還是不太相信我。你們看這張欠條上是有見證人的。那是一位鐵路警察。我要是敢作假。那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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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縮機廠的人瞬間炸鍋。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什麼。
看周工的眼神都變了。
周工指著圖易。
“你。你。你不是人。”
說完一頭栽倒。
好在林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周工。
圖易一看。我擦，事情鬧大了。
“快去請如來佛祖。”
“啊呸。說錯台詞了。快叫救護車。”
周工被抬走了。
圖易看著遠去的救護車，不住的感嘆。
“什麼年代的債都難要啊、這五百塊是要不回來了。”
圖易放下喇叭。就要往里走。
這時一個工人把他攔住，就是剛才為周工叫囂的那個人。
“這是壓縮機廠的地。不是誰都能走的。”
其他工人看他這個樣子，紛紛後撤。畢竟智商低這個事可是會傳染的。
圖易看看這家伙，又看看腳下的土地。
“怎麼著，你要在這辦喪事啊。對了。那個周工可能真的不行了，正好在這辦喪事。”
圖易帶著自己的人馬進駐了壓縮機廠。
林工僅僅一個小時。就把壓縮機廠最核心的骨干成員全集中在會議室。
圖易緩緩走進會議室。
林工拿起麥克風。
“老板，這邊都是技術組的，除了助理工程師技術員。最差的都是高級技工。都是人才。”
圖易走下台。
一一跟他們握手。
“都是人才。好好干。你們的工資馬上就要調整。大幅度調整。”
這話一出。這些人瘋狂的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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