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
就被樺林拉走了。
“樺林，你慢點，咱們倆再摔倒了。”
樺林一邊笑一邊說。
“沒事大嫂。不行我背你過去。”
黃玲被樺林拉進她的小飯館。
只見屋里布置的格外溫馨。
一張大桌子已經擺好了。
孩子們都看上電視了。向東正在給孩子們倒水切水果。
樺林指著電視。
“這都是圖易讓人送來的。還有冰箱洗衣機。我們做夢也不敢想用上這些東西。”
黃玲倒吸一口涼氣。
“是啊，很多甦州人都沒用上呢。”
樺林拉著黃玲坐下。
“大嫂，你和圖易對我們家的恩情，這輩子是還不完了。以後你不願去的話，就提前跟我說。我跟他們吵去，我不怕。”
鵬飛也配合。
“大舅媽。我媽吵架很厲害的，跟宋阿姨差不多。”
黃玲听到宋瑩。忽然有些感傷。
“哎。宋瑩一走，我心里有些沒底。沒有安全感。”
樺林拉著黃玲的手。
“大嫂，鄰居怎麼也不好摻和家里的事情。我不一樣。我跟他們吵。我隨時能吵。”
黃玲其實跟樺林也不熟。
“你還挺厲害的。”
樺林忽然有些傷感。
“大嫂，我年輕的時候跟筱婷差不多。不愛說話，就喜歡學習。”
筱婷回頭看著樺林。
“姑姑，那你現在怎麼這麼會說話了。”
樺林抹了一下眼角。
“不會說話不行啊，在外地。沒有大人撐腰。要是不會說話。那還能生產下去麼？”
向東不愛說話，提到這他仿佛想起什麼。
“我這夠老實听話了。到了新地方，還要讓人家立規矩。哎，那時候真難啊。”
黃玲看了眼外邊。
“樺林，你一直沒回去看看啊。”
樺林搖搖頭。
“當年我去插隊。我想著，我去了，趕美就不用去了。為了我弟弟，值了。可是當鵬飛要回甦州時。他們，他們。”
沒說完就又哭上了。
圖易抽著煙。看著熱鬧。
向東一句話不說。拿起圖易的煙。也抽了起來。
他現在也習慣了圖易的做事方法。
別指望他干活。其他你隨便。
筱婷看了眼圖易。
“哥，如果需要插隊，我也能替你去，”
圖南感動壞了。
“筱婷。”
沒等說完呢。圖易對著他腦袋就是一下。
“筱婷那是跟我說話呢。”
黃玲和樺林看的哈哈大笑。
另一邊莊超英一個人回了莊家。
阿婆不斷向外看。
“老大啊。阿玲和孩子們呢。”
莊超英實在編不出借口。
“全讓樺林拉走了。我沒攔住。”
阿爹氣的拍桌子。
“真是氣死我了。樺林回來這麼久，他一次都沒來過。她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
莊超英心里也吐槽。
你這問誰呢。不就是沒有麼。
“樺林可能還是有怨氣。”
阿爹看莊超英就生氣。
“你也是個窩囊廢。家里那幾個人，你能管住誰。一個你都管不住。你也走吧。別在這待著了。”
阿婆不會直接說什麼的。
“超英啊。不是我說你。你家圖易生意做那麼大，我跟他阿爹一點光的沾不得。圖南學習好。也不給弟弟們補習。”
莊超英低著頭。好像他做錯了什麼一樣。
“樺林心里有氣。我對她也沒辦法啊。”
趕美冷笑。
“你家圖易是真有錢啊。給二姐他們在這安家。我們這生活都難。”
趕美媳婦更是沒好臉色。
“大哥，二姐跟莊家不是一條心。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莊超英看著桌子上的菜。剛想動筷子。
阿爹冷哼。
“你還好意思吃啊。回去吧。什麼時候圖易過來孝敬我們再說吧。”
莊超英楞在那。自己走不走啊。
其他人拿起筷子就吃。根本沒有人理他。
他站起身向外走。
三步一回頭。可是真沒人留他啊。
莊超英孤獨的騎著自行車。
大過年的。路上除了放炮的小孩。哪有一個大人。
路邊的房子里傳出歡聲笑語。
莊超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眼淚嘩嘩的流、
大過年的，被人趕出來。
別說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就是個孩子他也受不了啊。
莊超英跌跌撞撞的來到樺林的小飯館。
就听到里面歡聲笑語。
向東和圖易正在那推杯換盞。
鵬飛和圖南正在玩游戲。
筱婷正听著黃玲和樺林講著故事。
莊超英看到這個場面更加心酸。
他真沒地方去啊。走的時候自己也沒拿鑰匙啊。
“阿玲，把家里鑰匙給我、”
樺林看他回來了、
“呦，大孝子回來了啊。怎麼著，拿了那麼多東西。沒留你吃飯。”
莊超英一扭頭。
我看不見，我听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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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能看著他這麼尷尬麼。
“大哥，快。咱們喝一杯。”
莊超英搖頭。
“我回家了。你們喝吧。”
向東站起來。拉著他入座。
“大過年的，咱們一起喝一杯。”
莊超英抓起酒杯一口就干了、
向東一看這是喝悶酒呢。
“大哥，你慢點。”
莊超英十分落寞、
“向東。你說，我對老人好。還有錯了麼。我錯哪了。這不是傳統美德麼。”
圖易一看他這狀態。
知道他又要沒完沒了。
“姑父，我吃好了。我回去了。”
向東剛想起身去送。
莊超英指著圖易。
“你有那麼多錢。為什麼就不能孝敬一下阿爹阿婆。現在他們也對筱婷好了。也說軟話了。你還要怎麼樣。”
圖易一攤手。
“跟我有什麼關系。全國有錢的多了，都要孝敬他們啊。國庫里錢多，你怎麼不去拿啊。”
圖易對筱婷使了個眼神。筱婷馬上就跟上。
莊超英有點上頭了；
“筱婷，你現在不僅不去阿爹阿婆那，現在連家都不回了。你多久沒回家了。”
筱婷冷冷看著他。
“我忙著復習沒時間。你跟媽媽不是愛吵麼。這回可勁吵。我沒時間听你們的爛事。”
黃玲沒想到筱婷這麼說話。
“筱婷，你這。”
筱婷什麼也沒說，跟著圖易就離開了。
“筱婷。你怎麼了。”
筱婷毫無表情。
“我只是不想成為姑姑那樣的人。我怕。我怕有一天，連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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