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阿妹也听到了。
她側過臉，讓自己聲音更好的傳遞到屋子里面。
“再說，沒準。在上學的時候踫到一個合適的，聊得來的。知根知底的對象，那就更好了。”
黃玲這時候情商化為零。
“你不是說師範衛校有很多農村子弟。你就不怕姍姍找個。”
張阿妹沉默了。老吳低下了頭。
黃玲的眼中甚至有了一點恨。恨他們怎麼能這樣。
圖易心里倒是沒負擔。就小敏那個成績，能上學就不錯了、
至于吳珊珊，白眼狼一個。
圖易嘆了口氣。“姍姍如果讀師範了。還算能有個工作，到時候估計去農村的小學。只是小敏自己擔的風險太大了。”
一語點醒夢中人。張阿妹終于明白自己真正擔心的是什麼了。
如果圖易說的是真的，那自己女兒豈不是被比下去了。
“哎呀，你們不就是覺得我對兩個孩子不一樣麼。都學紡織。到時候誰能用上名額就給誰。”
張阿妹心里小算盤打的叮當響。都上紡織，要死一起死。
圖易瞪大了眼楮。自己是想著讓小敏學師範或者郵電。沒想到把他們家一窩端了。
“您真公正。呵呵。既然您家都計劃好了。又何必問呢。我們回去吧。”
莊超英一點都不想待下去了。
“黃玲啊。咱們回家做飯去吧。”
一家人悻悻離開。
回到家之後黃玲有些低落。
“她張阿妹怎麼能這樣呢。姍姍明明能考上一中的。她有什麼權力剝奪姍姍的機會。”
圖易湊到黃玲跟前。“媽。你不怕她去一中，和圖南早戀了啊？”
黃玲一時間竟然語塞。
莊超英也有些惋惜。“就是可惜了姍姍的成績了。”
其實生活就是這個樣子。誰會為別人的孩子付出呢。
圖易蹭完飯就跑回家里看電視。
這也是他唯一的娛樂方式。
家里除了吃飯，他盡量也不回來了。偶爾放學去接筱婷回家。
棟哲這幾個月也長個子了。再也不是肥胖男孩子了。
圖易早早的放假了。
他今天有個特殊的使命。接筱婷回家。今天為什麼特殊呢。
因為今天是筱婷初一最後一天、
圖易把車停在門衛。在門衛那里和大爺聊天。
兩個人吞雲吐霧十分愜意。
放學鈴響了。學生們像潮水般的涌了出來。
“大爺，不跟您扯了。一會該找不到我妹妹了。”
圖易回到他的老位置等待筱婷到來。
他把煙掐滅。正低頭去踩煙頭呢。一個人直接跳到他的自行車後座上。
圖易都沒回頭。
“滾下去。坐圖南車回去。”
棟哲委屈巴拉的下了車。筱婷側身坐上車。
“哥，走吧。”
林棟哲對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拳打腳踢。
“有什麼了不起的。”
然後他努力的在人群中搜索著圖南的身影。
當他們回到家時。只見王勇家正在戰斗呢。
打的不可開交。
“滾，干什麼。滾。你們小新疆。我告訴你們，這沒你們住的地方。給我從哪來滾哪去。”
圖易探著腦袋看。這王勇的戰斗力不減當年啊。
“爸，當年你讓我哥頂的棉紡廠的班。我才去的新疆。你們看看。周青都十一歲了。才第一次回甦州。”
圖易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想到了什麼。
黃玲拉著圖南進屋。宋瑩趕緊把棟哲也拉了進去。
圖易卻沒讓筱婷進去。
他趴在筱婷的耳朵上。“這個假期。你不許去阿婆家。搞不定的時候，你就去找我。”
雖然筱婷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知道哥哥肯定不會騙他。
“我知道了哥。我肯定听你的話。”
他可不想筱婷受到什麼委屈。
“進去吃飯吧。閑事別管。”
但是王勇家的吵鬧並沒有停止。
天色漸漸晚了。筱婷坐不住了。
“我想給那個叫周青的小女孩送點吃的。”
圖南拿出糕點。“筱婷。我陪你去。”
圖易一個凌厲的眼神看過去。
“我說過，閑事別管。”
圖南低下頭，放下手中的糕點。
筱婷開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淚。
“周青其實挺可憐的。我想幫幫他。”
圖易拿她沒辦法。“我跟你們去，”
圖南這才敢再次拿起糕點。
當她們走出門，看到周青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筱婷把糕點遞給周青。兩個悶葫蘆誰也沒說出一句話。
圖南看著周青怯生生的站在那，也有些不忍。
“吃吧，這是甦州特色的糕點。”
這時吳珊珊也從家里拿著東西出來了。
鄰家大姐姐的形象此刻仿佛放著關輝。
她什麼也不說。只是陪著周青坐下。這就夠了。
圖易心里鄙夷，人設立得真好。
圖南看到兩個女孩陪著周青，他直接蹲在地上。
圖易則是掏出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根。
周青的死活，他一點也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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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他的經驗。關心別人是得不到應有的回報的、
自己還不如想想日後的規劃。
還別說。目前的珊珊是真的漂亮。
這時王芳走了出來。“青青，進去睡覺了。”
圖易靜靜看著他們母子離去，
吳珊珊站起來了。“圖南，筱婷。我回家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圖易再一次被當成空氣。
兄妹三人一起往回走。筱婷挽著他的胳膊。
“哥哥，為什麼珊珊姐不理你啊。”
圖易也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
“可能是覺得哥哥沒用了吧。沒用的人對她來說就是沒用的人。”
筱婷氣鼓鼓的。“那我也不理她了。”
圖南又出來裝聖母了。
“哥。珊珊可能也是有難處。你別生氣。大家都是鄰居。”
圖易看著他這窩囊樣就生氣。
“那你別考大學了。也去讀中專。和吳珊珊雙宿雙飛。”
圖南瞬間臉紅。“哥。你亂說什麼啊。”
第二天一大早。圖易還在睡夢中，就被林棟哲吵醒。
圖易打開門。“林棟哲。你又要干什麼？”
林棟哲拉著他就向外走。
“圖易哥。一鳴家開了小賣鋪。咱們一起去看看。”
圖易黑著臉。這小子就是想讓他消費。
“小祖宗，你怎麼也讓我洗個臉啊。”
棟哲略顯煩躁。“洗什麼臉啊。我都不洗臉。”
圖易沒搭理他。自己開始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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