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易這學期過的很快。
每天枯燥的翻譯文件。
這一刻他真的想輟學。自己已經非常有錢了。
何必受這個罪啊。
每天就是上學放學。回家吃飯。難得如此的平靜。
偶爾給一鳴送一百塊手表。
這天也巧圖易與莊超英一起回來。
路上踫到了。也不能裝不認識啊。
兩人騎著自行車並行。
“圖易啊。我的手表呢，能不能給了啊。不給手表，你把錢還我啊、”
圖易沒想到他還能提這一茬。
“都說了。花光了。家里添置這麼多電器。我哪有那麼多錢啊。”
莊超英也不敢得罪他。
“我怎麼听棟哲說你買了電視和冰箱啊。你這不是有錢麼？”
一說這個圖易可要說道說道。
“那是我的家。我的錢。跟你有什麼關系。你還想要我三分之一工資啊。我可沒那習慣。”
兩人你一句我已經向家里走。
剛到家就看到吳珊珊抱著書從自己家里跑出去。
“莊老師再見。”
圖易直接被當成空氣掠過。
莊超英歪著頭看著離去的吳珊珊。
“圖易，你說這。”
圖易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
“你有辦法麼。都是鄰居。也不能說不讓來啊。”
走進屋子，只見黃玲一臉的幽怨。
“今天又來了。”
莊超英坐到黃玲旁邊。
“我跟你說啊。珊珊這個事情啊。你可千萬別沖動。其實孩子們很多時候自己是不明白的。你要是把窗戶紙捅破了。他們反而明白了。”
圖易湊到跟前。“你倆放心吧。圖南沒長那個腦子。將來你倆還會為他這個事情著急呢，”
黃玲拍了他的腦門一下。
“就你長了這個腦子，也不知道遺傳誰的基因，我跟你爸爸都是本分人，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玩意。”
圖易只能尷尬的笑。自己這方面確實有瑕疵。
黃玲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我去做飯了。洗衣機的衣服幫我晾一下。”
父子二人滿口答應、
黃玲剛一離開。莊超英就迫不及待。“趕緊把我的錢還我。”
圖易死豬不怕開水燙。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也可以學哪吒，削骨還父，剔肉還母。”
莊超英被他氣的七竅生煙。
這時小敏走了進來。
“莊老師。我媽媽請您去我家一趟。”
莊超英收了一下情緒，再次恢復他的君子形象。
“小敏啊。你先走，我這就過去。”
小敏對著圖易眨眨眼。然後就跑了
莊超英正在整理他的儀容儀表。
圖易仿佛猜到了張阿妹找莊超英干什麼。
“爸。我在家沒意思。我能跟你去麼？”
莊超英十分敷衍。
“隨你便，你又不是找不到。”
父子二人一起去了吳家。
張阿妹異常的熱情、
“莊老師。茉莉花茶。嘗嘗。”
莊超英也不傻。
“剛剛我看到珊珊去找圖南借筆記的時候，我就很多感慨啊。時間過的太快了。珊珊和小敏是不是該中考了。”
這下正中張阿妹的下懷。
“是。我琢磨小敏這個報志願的事情。您正好是最了解教育系統的人。”
莊老師又開始假謙虛。
“一般了解。”
這時候黃玲走了進來。
“阿妹啊。你幫我看看這個花樣怎麼起針。”
圖易看看黃玲強忍著沒笑出來。
剛剛還說要做飯。這時候又跑過來問花樣。
騙傻子呢啊。真不知道不放心什麼。
莊超英雖然不咋地。但是作風還是很正派的。
“玲姐。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請教莊老師孩子們中考報志願的問題呢。一塊幫忙參謀參謀。來，快坐。”
張阿妹等黃玲坐下又開始捧。
“要我說，這方面的事情就得是莊老師。既專業又熱心。”
莊超英可高興壞了。嘴角的笑容壓抑不住了。
“嗨，都是看著孩子們長大的。該幫的必須得幫啊。”
張阿妹坐到黃玲旁邊。
“你要這麼說，我就不客氣了。我跟老吳啊。想讓兩個孩子上中專。中專不行就考技術學校。但是不知道哪個專業好。”
“你看啊棉紡廠的職工子弟如果就讀棉紡專業的中專就能直接進廠。如果就讀棉紡專業的技術學校就排隊，等位置，也能進廠。”
“老吳名下剛好有一個指標。我們剛好去人事處問了。小敏能用。”
老吳憋了半天。“人事處也說了。我們家只有一個名額。這個小敏要是用了。珊珊和小軍就用不了。”
圖易這回還真高看了老吳一眼。
這個時候竟然能為兒女說話。
莊超英與黃玲對視一眼。他們兩個知道這是塊燙手的山芋。
張阿妹早就想好了說辭。
“珊珊成績好。他用不上這個指標。當然小敏也可以考其他的專業，像什麼郵電，師範，衛校。都是非常熱門的專業。”
黃玲還是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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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我不知道。超英是老師，我是紡織女工。我有發言權。師範比紡織好。”
張阿妹眼楮里面都冒著光。
“紡織還是保險，穩妥。”
圖易實在听不下去了。張阿妹這是要讓小敏學紡織。
自己的計劃不是泡湯了麼。
“張阿姨。紡織不穩妥。棉紡廠現在鼓勵職工停薪留職，這就是個信號。萬一畢業之後停止分配了。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張阿妹眼楮嘰里咕嚕的轉，她還是不相信圖易的話。
莊超英想了想。“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張阿妹心一橫。“我考慮紡織專業啊，也是有原因的。這個紡織專業人少，畢業就能進廠，廠里的青工都是城市子弟，日後過日子省心省力。”
黃玲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那姍姍呢。”
張阿妹沒想到這時候黃玲還提姍姍。
“姍姍成績好。讓她在師範和衛校挑一個。他們老師都說了上中專完全沒有問題。”
莊超英還想提醒他們。
“這個重點高中和中專是第一檔的，你考了中專就不能上一中了。我怎听說姍姍她想讀一中啊。你跟他們商量過麼。”
張阿妹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
“考大學太難了。上了高中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學。你中專畢業就能有好的工作。我覺得這就挺好的。”
屋里已經傳來姍姍的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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