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易騎著車和張書記一起到了派出所。
劉副廠長夫婦已經等在這里了。
沒有了昨日的跋扈，只剩下唯唯諾諾。
圖易簽了字之後，劉健也放出來了。
一家三口抱頭痛哭。
圖易看著劉健。
“哎，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襲擊我。”
圖易當然知道為什麼。
劉健此時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圖易輕笑。“你爸為了你，把官位都弄沒了。你還不說是麼。”
劉健沒想到家里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誰讓你和吳珊珊有說有笑。”
圖易裝作才明白的樣子。
“那你就沒必要了。我們整天在一起玩。他們姐妹的零食都是我給買，你有什麼不平衡的。你也去啊。我又不攔著你。”
劉健滿臉通紅。
他爸經歷這次也沒了往日的氣焰。
“走吧，別丟人了。回家吧。”
一家三口默默地往家走。
圖易在後邊大喊一聲。
“我和誰都有說有笑，你需要習慣。”
這件事在劉健的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記。
圖易的生活又回到正軌。
仿佛沒人知道他今年中考一樣。
每個人都習以為常的覺得他肯定上一中。
鵬飛也習慣了甦州的生活，每天和林棟哲瞎跑。
就是一點不好，每天晚上都在林家看電視。
圖易發現宋瑩每天都頂著黑眼圈。
馬上就要開學了。黃玲給他買好了回家的車票。
圖易去買了不少布回來。黃玲給他做了兩身衣服。
鵬飛自己收拾東西。
黃玲過來囑咐他。
“鵬飛，李一鳴哥哥幫忙買到了，甦州直達貴陽的火車票。明天讓你大舅舅送你去火車站。你爸爸貴陽火車站接你。”
“在火車上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明天一早，去商店給你爸媽，還有老家的朋友買點禮物帶回去。”
黃玲說完還給他掏出三十塊錢。
圖易站在一旁，這錢眼熟啊。
“媽。這不是你在阿婆那里要來的麼。哈哈哈。”
鵬飛轉身就去翻他的短褲。
“舅，舅，舅媽。等等。”
鵬飛踫到黃玲還是很害怕的。
他用力撕開他的褲子。
從里面拿出一沓錢。目測得有五十多。
“臨走之前我媽跟我說。讓我住在誰家就把錢給誰。”
黃玲驚了。“你一直沒跟外婆說。”
鵬飛低頭看看手里的錢。
“小舅舅接我到車站的時候。就跟我說，要把我送到大舅舅家。我知道阿婆不想收留我。”
一大一小兩個人對視了一會。
黃玲坐在了椅子上。一句話沒有。
鵬飛以為黃玲嫌棄錢少。
“我媽說家里窮。爸爸還在產鍋寨大隊。每天就掙二角八分錢。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了。”
黃玲一言不發，就這麼看著鵬飛。
圖易也沒干涉。黃玲把錢接了過來。
圖易看著黃玲笑了。
他可不信黃玲會要鵬飛的錢。
黃玲離開了，直接去睡覺。
鵬飛看著還沒走的圖易有些緊張。
這個哥哥對他很好，但是接觸的少。也不和小朋友一起玩。
看著總是怪怪的。
“鵬飛啊。這是你來時，我在阿婆那里搞來的錢，這本就屬于你。拿著吧。這是給你媽媽的讓她也吃點好的。”
兩個信封的錢讓鵬飛有些不適應。
“哥，我不能要。”
圖易登了下眼楮。
“是不是忘了。不能拒絕我。”
鵬飛只能接過錢放進包里。
第二天黃玲帶著他給家鄉的朋友買了禮物。
又把鵬飛的錢還給了他。
鵬飛還想拒絕，但是黃玲根本不給他機會。
又拿出一網兜的食物。
“鵬飛，這個路上吃。”
鵬飛請大家吃了冰棍。
姍姍，小敏，小軍也都來送鵬飛。
林棟哲的表達方式還是讓人捉摸不透。
“雖然你來了之後莊叔叔會給我們上課。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來。”
向鵬飛坐上自行車走了。
所有人都有些失落。
向鵬飛不住的揮手。
圖南回到家有些失落。
“姑姑是知青，鵬飛是知青的孩子，他為什麼不能留在甦州。”
莊超英耐心的給他解釋。
“國家政策，排隊等待。現在你姑姑姑父已經失去了知青返鄉的資格。所以鵬飛只能等名額，名額一天下不來。他就是貴州人。”
圖易看著他倆的對話。
人家這才是父子啊。不行，得打擊打擊他。
“即使名額下來，鵬飛也沒有地方安置。阿婆家的房子應該有姑姑一份。但是阿婆不會收留鵬飛的。”
圖易心中得意，看你怎麼破。
圖南皺著眉。“鵬飛可以住咱們家。”
圖易听到這就火大。
“我住的那個地方是臨時的，隨時可能就不是咱們家的了。你說鵬飛來了住哪？”
圖南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就是因為你，鵬飛就不能來咱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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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易瞪大了眼楮。
“對，都他媽怨我，”
圖易直接回到自己的小家。
這幾天他基本上也不回去了。真是沒意思。
也就黃玲和筱婷偶爾來看看他。
開學的日子到了。圖易騎著自行車來到一中。他也沒找班級。
直接奔著方老師的辦公室去了。
“老方，我來找你報道了。”
方老師差點沒嗆到。
“沒大沒小的。跟我去班上。”
方老師走到班級。人已經全了。
老規矩，講台旁邊有一個座位。
誰也不敢坐。圖易順其自然的坐在那里，毫無違和感。
方老師放下東西看著同學們。
“我這個人很直接。不想學習的直接走，別在我這耽誤時間。班級紀律我是不管的，我只要結果。有誰犯了事，直接去別的班。我這不留。開始上課。”
就是這麼硬氣。
圖易對他的印象改變不少。
可是接下來方老師的操作就讓他無語了。
上午最後一節馬上結束了。方老師走了進來。
嚇得正講課的老師直接立正站好。
“圖易啊。跟我去職工食堂吃飯。”
圖易忽然想到了什麼。
“我不去。”
方老師嘴一歪。“必須去。”
圖易沒辦法，只能站起來跟他走。
他倆走了。一屋子人全迷糊了。
上邊的老師指了指門口。
“這孩子誰啊，是方老師的孫子？”
這時有同學分析了。
“他姓莊，應該是外孫子。”
一中的課程非常緊。但是他也游刃有余。
上了沒三天課。剛剛放學回家。
就給他來了個大大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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