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主戰坦克闖入車陣之中,在短袖小男孩身旁開火。
悶雷般的炮聲,震得小男孩一陣哆嗦,大地震顫,火光沖天,天旋地轉,不知道是誰攔腰抱起了小男孩,項天孝眼前畫面就一黑,再睜開時,他就來到了一間開闊的白色會議室里。
他站在小男孩對面,小男孩坐在一排人中間,有大人有小孩,但大家衣服都是灰灰白白,看不清面容,只有小男孩身上的黑色超凡者卡通短袖異常醒目。
會議室的地板、天花板都是一片純白,小男孩這排人四周是更多密密麻麻看不清臉的人群,或坐或站,嗡嗡嗡的人聲不斷,似乎所有人都在對小男孩指指點點著。
不知怎麼的,項天孝就想逃離這個會議室,然而擠出人群後,眼前是一片看不清室外情況的會議室落地窗,嗡嗡嗡聲依然回蕩,似乎窗外無限遠的距離上,站滿了無窮無盡的人,能听到他們的各種謾罵,所有人都在叫囂著嚴懲凶手……
這是幻境還是現實?
再眨眼項天孝就看到會議室玻璃窗對面站著那個小男孩了,他穿繪著動力裝甲卡通圖案短袖……等等,之前不是超能力戰隊圖案的嗎?超凡者?短袖底色白色的,還是黑色的?
白楊無相疆域的時候沒有動力裝甲,只有裝甲車才對!
窗外無窮無盡無限多嗡嗡嗡的人聲清晰起來——
凶手,他是凶手,殺人犯,就是他殺死了所有人,凶手就是他……
“不是我,我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現實里項天孝自言自語,意識幻境中,他就跟小男孩默默隔著玻璃面對面站著,注視對方,異口同聲——
“不是我,我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重重人影環繞著他們,滿天指摘,閑言碎語,這些看不清臉的人影,到底是人,還是怪……
天天︰“偵測到劇烈腦波反應,神經脈沖監測陣列啟動,施加干涉,頻率同步,警報,警報,耦合異常,原始信號突破閾值,前額葉皮層業障生成,環境擾動值偏差超出界限,啟動第三協議緊急預案,引入新觀測者變量——這里是天命人系統,夏倫丁女士,听到請回話,完畢。”
夏倫丁正跟索琳、席娜商量著各種應對方案,她們三女成三角站位,互相側身相對,說話只是偏頭向內側發言,兜帽陰影下的目光始終關注著四周,提防著任何突發情況,此時她只覺耳中響起一陣無比清晰的高冷蘿莉萌音,頓時整個人一怔,伸長了脖子東張西望,想要找到這個根本就是直接在她腦內發出的聲音來源。
索琳側頭︰“怎麼了?發現了什麼?”
夏倫丁重新低下頭,拉了拉兜帽帽檐,偏頭回應︰“沒……總之方案a可能行不通了,不能戰斗,否則就正中吸血鬼的計策。”
同一時間,夏倫丁在心中默念︰“你是天天?”
“是‘天命人系統’。”
天天的聲音在夏倫丁腦內回蕩。
這內腦通話,其實在修仙世界中一般叫做“神識對話”、“精神力溝通”,如果是能存在電磁波的世界,那麼就能以腦電波信號連接的方式實現。
夏倫丁有點急切,同時腦內通話有點不習慣︰“行行行,我們總督項天孝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是你做了什麼嗎?”
天天︰“現實中場景重現造成了宿主記憶封印松動,我的主要任務意外開始,完畢。”
夏倫丁︰“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們做應對?之前在里茲鎮里跟你溝通,為什麼不回應?”
天天︰“與宿主之外人溝通能源消耗過大。現實里事件如何發展,並非本系統可以預測、掌控。現在通知臨時隊長夏倫丁,讓宿主處于此沖突環境中,有助于其恢復記憶,尋得‘真經’,貿然中斷,雖然不至于造成不可挽回傷害,但下次何時能再復現目前狀態將不得而知,完畢。”
夏倫丁︰“這就是你說的‘第一難’嗎?早說,我們能守在樓內的話現在就輕松多了。”
天天︰“再次強調,本系統只偵測到這邊存在大量魔力反應,最高為中等職業者,具體會發生什麼事件,能不能真發生,都不在本系統所能預測範圍內,完畢。”
其實項天孝他們的行動方針一直是繞開麻煩,而天天她的核心邏輯,是讓項天孝去往危險里鑽。
夏倫丁思考了一下︰“好吧,也就是說,現在需要項天孝他站在這里不動?現在這個場景到底是什麼地方觸發了‘重現’、‘封印松動’?我們能進行控制嗎,排除一些危險。是人群的指責?”
天天︰“本系統只是輔助,通報情況,具體情況請夏倫丁隊長自行判斷……魔力儲備低,即將斷聯,完畢。”
說完這句話後,不管夏倫丁心中再怎麼呼喊,天天都沒了反應。
索琳︰“喂?夏倫丁?喂——怎麼突然發呆了?問你話呢。”
說著從斗篷下伸出手來,在夏倫丁面前晃了晃。
夏倫丁跟天天說了一堆話,由于是腦內溝通,不用張嘴出聲,所以其實差不多也只是花了4、5秒時間而已,但這也讓她在對話中明顯出現了不自然的停頓……搖搖頭回答索琳道︰“剛剛天天主動聯絡上我了,她說,事情是這樣……”
接著花了大約一百字把情況說給了艾琳姐妹。
席娜看向10米外,又開始揮舞火把,大聲嚷嚷吊死凶手的鎮民︰“意思是說,現在我們接到了一個原地‘守塔’任務?保護執政官直到他完成記憶解封?”
夏倫丁搖搖頭又點點頭︰“差不多,但听天天的意思是說,項天孝是在跟封印做斗爭,而在這個斗爭過程中,我們最好維持目前的場景,不能做任何改變,如果場面變化了的話,指不定他這個記憶就找回失敗了,所以並非簡單的‘守’。”
索琳感覺一陣頭大︰“哎,什麼心魔大戰哦,不能改變場景,意思就是說,我們不能帶著他逃跑,躲進安全屋,也不能殺光所有有威脅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