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翻譯這麼說,孫有福頓時收起笑容,漫不經意地說道。
“您來了還能有什麼好消息啊。”
“嘿,怎麼說話呢這是。”白守業頓時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這回告訴你的,正經是個好消息。”
白守業這話倒是引起了孫有福的興趣,讓他好奇地看過來。
陶金也是湊在一旁,準備听听白守業的好消息是什麼。
白守業看了一眼旁邊的陶金,也沒在意,很是鄭重地跟孫有福說道。
“明天中午,野尻太君要在你們這兒請客。”
“這消息…它好在哪兒呀?”孫有福听完了一泄氣,不感興趣地說道。
“您這可就要發財啦。”白守業湊近孫有福,拍了拍他的手背,恭喜他說道。
“你可別不當回事啊,上點兒心,早點兒準備。”白守業嚴肅交代道。
陶金在旁邊一听,認同地點了點頭。
既然是野尻正川要請客,那必然是要做些好菜了,而野尻這個鬼子,還算是講規矩,或者說他很會搞面子工程。
所以他吃飯都會給錢,並不會賴賬。
那孫有福明天擺一桌宴席,確實是能掙到不少錢。
孫有福也是想的明白,便直接應下說道︰“哦,我知道了,八個菜一個湯,保準讓你們滿意。”
“哎呀,我說孫掌櫃,您別老是八個菜一個湯啊。”白守業不滿意地說道。
“野尻太君這回請的是一個中國人,十二個菜一個湯就齊了。”
“啊?標準這麼高嗎。”孫有福從櫃台里走出來,很是驚訝地問道。
“哼哼,”白守業踱步到桌旁桌下,給孫有福介紹道︰“這是位貴客,知道有多貴嗎?”
“不知道。”孫有福連忙搖頭。
“不知道就對了,”白守業得意一笑,跟他說道︰“我實話告訴你,這位貴客,連我都不知道他有多貴。”
“呦,您怎麼能不知道呢?”孫有福更是驚訝了。
這白守業可是野尻正川的貼身翻譯,要是連他都不知道,孫有福都想象不到明天那人的級別是有多高了。
白守業很是理所當然地說道︰“你看野尻太君連我都沒告訴這位貴客是誰,你說他得有多貴。”
“哎呦喂,那反正這位…他不便宜啊。”孫有福話里有話地說了一句。
“那是了。”白守業點點頭,看到旁邊的陶金,便指著他說道。
“孫掌櫃,你看陶先生他貴吧,明天那位,比陶先生還要貴。”
“呦,那這位可真是太貴了。”孫有福頓時驚呼道。
陶金在孫有福的心里,那可是相當重要的,白守業這麼說,可是把明天那人給抬得太高了。
不過孫有福心中卻是並不認同白守業說的話。
因為陶金可是他們店里的財神爺,而明天那位只不過是一個被鬼子看中的人,就算身份再尊貴,也沒有陶金對他重要。
交代完孫有福,白守業便站起身,這就準備離開了。
走之前,他從兜里摸出來一塊大洋遞給孫有福說道︰“這個你先拿著。”
孫有福見到大洋,頓時換上了一副笑臉,開心地接過大洋說道。
“哎呦喂,要是這麼說,那這位貴客,他就貴了去了。”
看著孫有福這樣,白守業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他說道︰“行了,別�@鋁耍 緄閽ん副仁裁炊記俊! br />
“這個是定錢,剩下的吃完了再給。”
“哎哎,好 。”孫有福捧著手里的大洋愛不釋手,隨口回答道。
白守業見此,便跟陶金點了點頭,離開了鼎香樓。
大堂里就剩下陶金一個客人,他開口跟孫有福說道︰“孫掌櫃,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哎呦喂,陶先生真是對不住,讓您等了這麼半天。”孫有福連忙揣好了大洋,給陶金作揖道歉。
“沒辦法,白翻譯來了,我只能先緊著他伺候。”
“我理解,形勢比人強嘛。”陶金點點頭說道︰“行了,我今天住店,你讓保祿去給我做一桌子好菜。”
“哎哎,沒問題,您往里請,我這就去通知保祿。”孫有福立即應了一聲,引著陶金往後院走去。
陶金跟在孫有福後面,左右看了看,隨口跟他詢問道。
“孫掌櫃,水根呢,今兒怎麼沒看見他。”
“哦,水根去收賬了,去了有一會兒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孫有福回答道。
陶金听完點點頭,笑著調侃孫有福說道︰“那看來孫掌櫃你們店里今天的收入不錯啊。”
“這先是水根去收回欠賬,然後偵緝隊的人又把賴賬給你結清了,最後還得了白翻譯的定錢,不錯不錯。”
“嗨呀,這算什麼不錯啊。”孫有福苦笑著搖了搖頭。
“水根去收的賬,那是我們老主顧的,算是店里的一部分固定收入,不過那是上個月的,收回來只能填補成本,不算活錢。”
“還有那兩個偵緝隊漢奸給的錢,”孫有福嘆著氣說道︰“他們以前吃的白食太多了,而且不只是他們倆,他們一整個偵緝隊的都是吃白食的主兒。”
“所以那些錢都不夠補上之前的虧空,更不用提了。”
“也就是白翻譯給的這塊大洋,算是意外之喜,”孫有福摸出剛才那塊大洋,抓在手里把玩著說道︰“可惜這種事也不常有,可遇不可求啊。”
听完了孫有福的訴苦,陶金也是一嘆,只覺得在這狗屎一般的時代下,百姓們過得實在是太苦了。
于是陶金也掏出來一塊大洋扔給孫有福說道。
“孫掌櫃,你讓保祿下下功夫,給我做點硬菜。”
“好 ,您就擎好吧,我一定讓保祿把壓箱底的手藝都施展出來。”孫有福接過陶金的大洋,立即喜笑顏開地給他保證道。
孫有福把陶金送到房間內之後,便去廚房交代楊保祿了。
陶金坐在屋里,等了沒一會兒,房門便被人敲響。
“進。”陶金朝著門外說道。
房門一開,蔡水根端著一個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
“陶先生,掌櫃的說您來了,讓我趕緊過來伺候您。”
蔡水根熱情地跟陶金打了個招呼,然後把托盤里的酒壺和兩盤涼菜放在屋里的桌子上。
“陶先生,保祿那邊做菜還要一會兒,您先吃點涼菜墊墊肚子。”
陶金看著桌子上那兩盤醬驢肉和花生米點點頭,然後和蔡水根問道。
“水根,你們最近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