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命的尸體就這麼在客棧大堂里停了一夜。
期間白展堂找了塊門板,把他安置在上面,給他燒了點紙錢,簡單地祭奠了一下。
畢竟是一起偷過東西的搭檔,白展堂對姬無命還是有一些感情。
白展堂拿著一壺酒,坐在姬無命身前的地上,小聲地和他聊著天,時不時喝上兩口酒,又給姬無命也倒上一點。
陶金見此情形,便湊過去,準備和白展堂聊聊,順便安慰他一下。
“陶先生,您也喝點?”
白展堂听到聲音,回頭看向陶金,把手里的酒壺往前遞了遞。
“不用了。”陶金擺擺手拒絕,沒有接酒壺。
“人死如燈滅,老白你不必太過傷心,而且他犯了那麼多罪,當初被抓時就該死了,這還讓他多活了這麼久。”陶金伸手拍了拍白展堂的肩膀說道。
“唉,您說的我都懂,做我們這行的,早就有了早死的準備,只是我和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說不傷感是假的。”
白展堂嘆了一口氣,又灌了兩口酒。
白展堂不想和陶金聊這方面的事情,便和陶金問起芳姑的事。
“陶先生,您是怎麼知道,小姬有個叫芳姑的老婆,還知道他們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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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金話里的意思,就是姬無命的背景並不是什麼秘密,他能知道,也屬實正常。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可信,陶金還補充道︰“我不光知道他老婆的事情,還知道他有兩個弟弟,一個叫姬無病,一個叫姬無力。”
“您連這個都知道?看來陶先生您的消息還真是靈通。”白展堂驚訝地看了陶金一眼,有些佩服地說道。
白展堂能知道這些,是因為他是跟姬家兄弟從小一起玩到大的。
但實際上姬無命的兩個弟弟名聲並不顯,尤其是他的幼弟姬無力,才只有幾歲,連白展堂都沒見過,只是听說過。
而陶金卻居然連這都知道,白展堂很是佩服他的消息靈通。
面對白展堂的驚訝,陶金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解釋太多。
就這麼的,陶金陪著白展堂,守著姬無命的尸體,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天明,邢育森打著哈欠從二樓走出來,身後還跟著李大嘴。
李大嘴真的按照陶金的吩咐,一直守著邢育森,守了他一晚上,昨晚在樓下發生的事情,他全都不知情。
“啊哈,陶金老白,你們坐在地上干什麼呢?”邢育森揉著眼楮,迷迷糊糊地看著背對著他坐在地上的陶金和白展堂問道。
“哦,守靈呢。”陶金也被傳染著打了個哈欠,隨口答道。
“守靈?守誰的靈?誰死了!?”邢育森一听這話,頓時打了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從樓上快步跑下。
“喏,姬無命。”陶金往姬無命的方向一努嘴,示意邢育森看過去。
“姬無命?”
邢育森听到這個名字,激動的都破音了,他連忙繞過陶金兩人,往門板上看去,認出上面躺著的果然是姬無命的尸體。
“哈哈,姬無命落網啦,這下百姓可以安全了。”邢育森激動又開心地喊道。
可是他剛開心了沒一會兒,又突然變得哭喪著臉,有些沮喪地說道︰“他怎麼就不是我抓到的呢,看來我官復原職是沒戲了。”
“唉,真是喝酒誤事啊。”
邢育森用力拍了拍腦袋,他完全沒有懷疑昨天他吃的菜是被下了藥,只是認為自己是因為酒喝多了,導致醉酒斷片了。
“陶金,這姬無命是怎麼回事?”
懊惱了好一會兒,邢育森才終于是恢復了平靜,開始詢問起事情的經過。
“老邢,事情是這樣的。”
白展堂的分享欲很強,他主動接過話來,給邢育森講了一遍昨天事情的經過,著重講述了呂秀才的精彩表現。
“這麼說,姬無命就是被秀才給說死的了?”邢育森抬手摸了摸下巴,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沒錯,是可以這麼說。”白展堂點點頭,再次確認道。
“那行,那我就直接這麼跟婁知縣上報了,呂秀才說死姬無命,賞銀百兩,封號大俠。”
“你們在這看著,我回去叫人把姬無命的尸體抬走。”邢育森點頭確認了案情,又跟兩人交代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嘖,秀才這回可真是發了,又得銀子又得封號。”白展堂有些酸酸地說道。
“怎麼,羨慕了?”陶金好笑地問道。
“能不羨慕嗎,不說那個什麼關中大俠的封號,單說那一百兩銀子,就夠秀才干多少年的了。”白展堂很是羨慕地說道。
“也就四十年吧。”陶金無所謂地說道。
“也就?那可是四十年,人一輩子也才頂多能活兩個四十年。”白展堂夸張地說道。
白展堂越想越酸,索性不再糾結,上樓去佟湘玉房間尋求安慰了。
陶金看著白展堂的背影,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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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金在客棧等著,沒過一會兒,邢育森就帶著幾個人來了,都是熟臉,陶金去衙門的時候都見過,不過里面卻沒有燕小六。
陶金拉過邢育森,疑惑地問道︰“老邢,怎麼沒看到小六啊?”
听陶金問起燕小六,邢育森嘆了口氣,情緒低落地和陶金說道。
“這不是上次錢夫人那事,咱們大家落了他的面子,這小子正鬧別扭呢。”
邢育森跟陶金解釋了一下,然後說起了燕小六最近的現狀。
“小六他最近也不跟我一起巡街了,我往哪巡,他就巡另一個方向,都好久沒來客棧這邊了,前兩天佟掌櫃還問我來著,我都不好意思說。”
看著邢育森唉聲嘆氣的樣子,陶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了一句。
“小六他還是年輕,你再多教育教育吧。”
“教育不了啦,”邢育森又嘆了一口氣,苦澀地說道︰“現在人家是捕頭了,我這個師父說話不管用了。”
陶金听到燕小六這種情況,也是搖了搖頭,他跟邢育森說道。
“老邢,你放心,不出一個月,我保證讓你官復原職。”
“陶金你就別安慰我了,抓姬無命這麼好的機會,我都錯過了,哪還能官復原職啊,我還是安心當個小捕快吧。”
邢育森看向地上的姬無命尸體,認命地說道。
“你不信沒關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陶金也不堅持讓邢育森相信自己,只是讓他等等再說。
之所以陶金這麼有信心,是因為他知道等邢育森把姬無命的事情上報之後。
過不了多久,展紅綾就會來到七俠鎮,給呂秀才送賞銀和身份金牌。
陶金準備到時候讓白展堂去犧牲一下色相,說服展紅綾去找婁知縣提建議,重新換邢育森做捕頭。
憑借展紅綾天下第一女捕頭的身份,這種事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
見陶金這麼說,邢育森便無所謂地說道︰“那行吧,那就借陶金你的吉言了。”
說完,邢育森沒有再聊,招呼他帶過來的幾人一起把姬無命抬走了。
陶金看著邢育森的背影,更加堅定了要讓他復職的想法。
他想到剛才,邢育森在剛得知姬無命身死的消息時,第一想法是姬無命落網,不會再害人了。
這要是換了燕小六,最先想到的絕對是自己又要獲得功勞了。
而且陶金篤定,要是由燕小六來處理這事,他直接就會把殺死姬無命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根本就不會有呂秀才什麼事了。
到時候無論是賞銀還是封號,燕小六絕對都是自己拿走,頂多給同福客棧送塊牌子或者字畫,而且還是從婁知縣那里白嫖來的。
陶金相信燕小六絕對做的出這種事。
另外再加上剛才陶金听到邢育森說的,燕小六最近的行為,更是對他不喜。
所以陶金一定要把燕小六換下來。
想當捕頭,讓他做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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