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5年初,凜冬的嚴寒尚未完全退去,漠南草原依舊是一片蕭瑟。
然而,就在這片沉寂的土地上,彈汗山南麓,一座嶄新的城池輪廓,已經倔強地矗立起來。
經過整個冬季的奮戰,無數人力物力的投入,以及秦岱和他麾下工程兵們近乎奇跡般的效率,雲北城的城牆主體,終于合攏了!
城牆高聳,牆體閃爍著一種不同于尋常夯土或磚石的堅硬質感,在冬日慘淡的陽光下,透著一股冰冷而強大的氣息。
雖然城內的營房、倉庫大多還只是簡陋的框架,箭塔、馬面等防御設施也未完全精雕細琢,但那連綿起伏、巍峨厚重的城牆,已經賦予了這片草原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陸恆身披厚重的狐裘大氅。朔風獵獵,吹動他身後的大氅,發出呼啦的聲響。
他俯瞰著城下依舊忙碌但已初具規模的營地,又望向遠處蒼茫的草原,胸中一股難以言喻的豪情激蕩。
這座城,是用無數將士的血汗,頂著刺骨的寒風,一寸寸壘起來的!是從無到有,在這片自古便是游牧民族縱橫馳騁的土地上,硬生生釘下的一顆釘子!
“傳令下去!”陸恆的聲音穿透風雪,清晰地傳到身後將領耳中,“雲北城初步建成,留下三萬精兵駐守,由趙雲將軍全權負責!”
他轉過身,鄭重地看向身旁的趙雲。
“子龍,雲北城就交給你了!”陸恆的語氣帶著絕對的信任,“務必守好我大漢在漠南的這第一座橋頭堡!同時,斥候不可懈怠,繼續勘探周邊地形,為後續的堡壘和城池選址做好準備!”
趙雲銀甲白袍,在風雪中身姿挺拔如松,他抱拳躬身,聲音鏗鏘有力︰“主公放心,雲在城在!”
漠南築城初見成效,數百里之外的雲中郡,驛館之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蹇碩終于等來了洛陽的回信,一封來自頂頭上司,中常侍張讓的親筆密信。
信上的內容,讓蹇碩本就陰郁的臉色更加難看。
張讓在信中毫不掩飾地表達了對陸恆未能按時“足額”上繳黃金的不滿,更對陸恆以“搜尋金礦”為名,率大軍在漠南逗留如此之久提出了尖銳的質疑。
字里行間,催促之意明顯,要求蹇碩盡快“有所作為”,要麼逼迫陸恆交出更多實際的好處——無論是錢糧還是兵權,要麼就設法拿到足夠扳倒他的把柄。
“哼!”蹇碩將信紙揉成一團,狠狠砸在案幾上,茶水濺出。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被陸恆那個年輕的將軍耍得團團轉!
什麼狗屁金礦!拖延!絕對是拖延之計!
那小子在漠南又是築城又是練兵,哪里像是在找礦?分明是在培植自己的勢力!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蹇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立刻喚來心腹。
“備快馬!即刻前往漠南!”他壓低聲音,語氣急促,“就說……本使奉陛下旨意,體恤將士築城辛勞,特遣使者前去‘慰問’!順便,問問陸將軍,那金礦到底尋得如何了?為何遲遲不見後續?讓他給本使,給朝廷一個明確的說法!”
心腹小宦官連聲應諾,不敢怠慢,立刻下去安排。
數日後,一騎快馬卷著風雪,出現在了初具規模的雲北城外。
信使頂著寒風,看著眼前這座拔地而起的堅城,心中亦是震驚不已。這哪里是搜尋金礦的臨時營地,分明是一座固若金湯的軍事要塞!
通報之後,信使被帶到了陸恆面前。
彼時,陸恆正在和郭嘉等人商議後續的防務細節。
接過蹇碩那封措辭“懇切”實則暗含催逼的信件,陸恆快速掃了一遍,臉上浮現一抹淡然的笑意。
他將信遞給郭嘉,郭嘉看過,亦是會心一笑。
“看來,這位天使大人是真坐不住了。”陸恆端起溫熱的馬奶酒,呷了一口。
“也好,”他望向窗外那巍峨的城牆輪廓,“雲北城已成,我們在漠南算是初步站穩了腳跟。這‘搜尋金礦’的戲,也該到收場的時候了。”
郭嘉點頭贊同︰“時機正好。城池初立,正可借此向朝廷展示我軍鞏固邊防之功,堵住悠悠之口。”
陸恆放下酒杯,走到案前,取過筆墨紙硯。
他提筆回信,洋洋灑灑,言辭懇切。
信中,陸恆先是大倒苦水,詳細描述了將士們如何在冰天雪地、環境惡劣的漠南進行“艱苦卓絕”的搜尋工作,付出了多少辛勞和代價。
接著,他筆鋒一轉,滿是“痛心疾首”地表示,經過數月細致勘探和挖掘,種種跡象表明,之前傳說中的金礦,恐怕只是以訛傳訛,或是早已被盤踞此地的鮮卑人掠奪破壞殆盡,如今已毫無開采價值,實在愧對陛下和天使大人的厚望。
然而,就在蹇碩看到這里,以為抓住了陸恆“欺君罔上”的把柄時,陸恆卻又巧妙地轉換了話題。
他寫道,雖然金礦之事令人失望,但為了不使將士們的血汗白流,更為了徹底鞏固漠南戰果,震懾草原宵小,防止鮮卑勢力死灰復燃,他已利用現有人員和物資,在彈汗山下,成功修築起一座堅固的城池,命名為“雲北城”。
此城將作為大漢北疆的前哨和屏障,扼守漠南要沖,意義重大。
最後,陸恆表示,漠南初步安定,雲北城防務已交由趙雲將軍負責,他本人即將率領部分軍隊班師返回雲中。屆時,定當親自向天使大人詳細匯報漠南的所有情況,並將“搜尋”期間所得的剩余黃金悉數奉上,以報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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