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柳素娥很快就羞紅了臉。
一開始，她是真心感謝的，但不知不覺間就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還好少了一個在字，沒那麼明顯。
要是真說了能跟你在一起真好，那豈不是成了表白？
還好還好……
柳素娥心里慶幸道。
“最佳拍檔？哈哈，好好，希望下次能有更好的合作……不過陳靈燕傳銷的事情那是你的功勞，就不用帶上我了，我一個搞經濟的，老是在你們公安系統那邊拿功勞，不大好……”
季衛東也樂呵呵的回道。
說實話，在得到市局那邊關于自己立功的肯定回答後，季衛東都開始有點怕功勞突然找上門了。
要是陳靈燕真的關聯到那個震動全國，號稱漢西一號傳銷大案，那相關人員鐵定又是立功的結果，至于是二等功還是三等功還不好說。
眼下季衛東因為緝毒功勞突出，已經拿到一個二等功，還有一個抓捕a級通緝犯的二等功在路上。
听說金樽案的功勞，也多半是二等功級別的。
所以，陳靈燕那邊再搞個二等功三等功過來，怕是省公安廳那邊也要坐不住了吧。
一想到自己進縣來經濟工作還沒做出成績，反而是公安系統那邊拿了一大堆分量不輕的嘉獎。
不說別人，就是自家上司莊瑞鳳書記那邊，也是會目瞪口呆的吧……
“有什麼不好，那是你該得的，沒有你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案子……不說這個了，你要不要出來吃個宵夜？讓我表示表示~”
柳素娥反駁道，然後想邀請季衛東出來。
雖然眼下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但對于炙熱的南方城市來說，這個點才是夜生活的開始。
“我都快準備睡覺了……”
季衛東想拒絕，但柳素娥那邊卻不依︰“就當我謝謝你給我提供重要線索的回請……十分鐘後你小區北門口見~”
因為李志祥的老婆盧艷芬前陣子受到了驚嚇，日常有點疑神疑鬼怕這怕那的，所以李志祥建議柳素娥搬回來住一段時間，以警察的身份安撫一下她。
而柳素娥也需要從盧艷芬那邊得到陳靈燕更多的信息，所以馬上搬了回來，李志祥的家距離季衛東所住的地方，也走七八分鐘的樣子。
“好吧~”
季衛東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正好趁這個機會，問一下縣公安局長于東的往事，還有那個有嫌疑的副局長。
知己知彼，將來才能更好的應對各種突發事情。
隨著隔壁縣的首富都參與進來，季衛東覺得沙河這個大漩渦已經到了一定的地步。
搞不好，會在某段時間將一切都攪在一起，變成了混沌狀態，到時站得住的就站住，站不住的就有可能被粉碎去……
“對了！水價調整的事情，他們那邊會不會又全怪到我的頭上來？”
季衛東突然想到，周青陽的光伏項目突然出了ど蛾子，然後這個水價調整又有季家的身影在里面，要是季家將兩件事情的變化都算在自己的頭上來，好像也挺正常的？！
“那樣子的話，最好了……”
季衛東心無波瀾，甚至還想著有機會來一次更大的。
對于季家，他一絲念舊情的心思都沒有。
十分鐘後，季衛東在小區的北門見到了柳素娥。
月光下，柳素娥外穿卡其色工裝夾克，里面是白色連帽衛衣，下面是黑色小腳褲加運動鞋，整個人顯得干練利落，但又帶有少女青春氣息，讓人眼前一亮。
“是不是沒有女人味？我在家都是隨便穿的……不過就吃個宵夜，也不用盛裝打扮的吧？”
柳素娥見季衛東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並打量了一圈，就有點心虛的解釋道。
“不用盛裝打扮，這樣挺好的。你打扮得越漂亮，那吸引的目光就越多，然後我在你旁邊吃宵夜豈不是壓力山大？肯定很多人說我這只癩蛤蟆配不上你這只天鵝……”
季衛東笑道。
“亞歷山大？哦是壓力山大，你的意思是說壓力跟山一樣大？挺有意思的形容~季副局長，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在網上已經被選入今年十大男神的候選名單里了！”
柳素娥被季衛東突然冒出來壓力山大這個詞是逗得笑了起來，但她暗里也松了一口氣。
是的，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在意季衛東的意見的。
季衛東見她笑靨如花，心情也跟著輕松了起來。
他剛才所說的壓力山大，是這一年前後才產生的流行熱詞，不過從柳素娥的新奇反應來看，好像還沒有在網上爆發開來。
零八年是個特殊的時間點，雖然有舉辦國際大運會等壯舉來提振國民信心，但同時國內社會也因為房價跟職場內卷等因素而致使人們壓力激增，所以這個網絡熱門詞化用西方人名亞歷山大，形成“壓力+山大”的意思雙關，非常適合人們吐槽生活壓力大，高度契合誕生時的背景環境，是一下子就火了……
“吃什麼？附近的宵夜檔挺多的，有粥粉，有燒烤，還有糖水跟麻辣燙，韓國烤肉什麼的……”
柳素娥問道。
季衛東見有這麼多東西吃，心道果然縣城的夜生活比鄉下豐富多了。
“去你喜歡的地方~這里應該是你的地盤吧，你來做主吧~”
見季衛東讓自己安排，柳素娥也不推卻扭捏，直接就安排燒烤檔。
她的理由很簡單︰這個微涼的秋天，最適合吃燒烤，要是天氣再冷點，就沒那個意思了。
柳素娥選擇的燒烤攤叫炭火神功，位于小區不遠處的菜市場旁邊街道上。
因為那里是比較殘破，可能要拆遷的老街區域，租金應該不高，所以整條街都是做宵夜或者小吃的，很是熱鬧。
听柳素娥說這條街又叫沙河美食街，已經存在十幾年甚至更久了。
但是最近好像听說這里要拆遷了，所以很有可能吃吃一次少一次。
季衛東前陣子跟李志祥找過房子，也知道附近房地產的情況，覺得柳素娥所言不假。
畢竟最近這一帶搞好的新小區賣得很不錯，讓房地產商嗅到了賺錢的氣息，所以盯上附近要拆遷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