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銀甲未卸便踏上星艦,披風在引擎的轟鳴聲中獵獵作響。
這一趟神都之行宛如兒戲,他始終未曾回首,仿佛身後那座巍峨的神都,已不值得半分留戀。
"元帥當真是忠勇無雙啊!"
"連府邸都不曾回返"
群臣望著漸遠的星艦,紛紛贊嘆。唯有智慧之神站在廊柱陰影處,枯瘦的手指捻著白須,眼中精光閃爍。
“跑得倒快 這般倉皇離去,倒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老神官看得分明——這小子分明是做賊心虛。
光明神此為,既擔心至高收回成命,更怕那枚魔血石事發牽連。
智慧之神本欲攔下至高,下旨讓光明神留幾日,好讓朝中眾臣輪番宴飲,恭賀他晉升統帥。
可看著至高捧著盒子迫不及待,又看見光明神扶劍而走,他知道自己一旦開口,只怕要血濺朝堂。
老人忽然意興闌珊,縱使他有千條妙計,也扶不起一灘爛泥。
他顫巍巍回到智慧殿,鋪開鎏金絹帛。顫抖的手抓住鵝毛筆寫下"乞骸骨"三字時,窗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至。
——仿佛連天都在為神都未知的命運,發出不甘的怒吼。
陸玄一站在指揮台上,目光掃過排列整齊的鋼鐵巨獸。
五十多艘恆星級星艦在船塢中靜靜停泊,暗羽鴉星港搶來的反應堆正散發著幽藍的能量光暈。
焊花飛濺,引擎轟鳴,數千名工程師在甲板間穿梭,為下一批戰艦的誕生爭分奪秒。
正在建造的這批星艦,是陸玄一集百家之長、融會貫通後全新設計的杰作,每一處構造都凝結著他對各文明尖端科技的深刻理解與創新整合。
待到這批星艦正式列裝,其綜合戰力將直逼傳說中的星河級母艦,卻又完美保留了中型戰艦的機動優勢。這種劃時代的"星芒級"戰艦,將成為陸玄一麾下最具威懾力的核心戰力。
"還不夠"陸玄一仍不滿足,心中又有了全新的設計,指尖劃過全息投影上的建造進度,"暫時先打造一百艘,然後調整計劃,我們必須擁有全面碾壓神庭的科技,才能用最小的代價贏得最後的勝利。"
他的作戰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以戰養戰,步步為營——這本是他謀劃多年的棋局。
直到那個身影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自己撒出去的深淵種子已經好幾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難道是出了事?
還是真的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都沒有?陸玄一倒也並不著急,只要敵不動我不動,就永遠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船塢的警報未曾響起,防御系統也毫無反應。只因來艦還無恥地掛著風伯商會的徽標。
可當陸玄一轉身看著那艘並不認識的星艦,停進船塢,他對最近一段時間的疏忽有些惱火。
他並沒有讓人驚動來艦,看著他們瞪著驚恐的眼楮走下星艦,不敢相信以前的荒漠,為什麼現在成為了超級兵工廠。
為首一人殘破的白袍染著星塵,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正是那個本該"灰飛煙滅"的
遠古神子。
所有人都以為他早已隕落在那場驚天動地的內亂中。可誰又能想到,這位攪動風雲的神子,還藏著最後一手保命的底牌——
換命秘術。
當叛亂爆發的瞬間,他就預見到了結局。在最後的關頭,他施展了這門禁忌之術,以自己最疼愛子嗣的性命為代價,金蟬脫殼。又通過多年前布下的暗線,悄然逃離了那片血腥的戰場。
然而,當他拖著殘破的身軀回到秘密基地時,等待他的只有空蕩蕩的艙室和被洗劫一空的寶庫。連他最信任的部下,都帶著財寶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很好"他怒極反笑,拳頭在金屬牆壁上砸出深深的凹痕。一次次背叛像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內心,甚至讓他萌生了歸隱的念頭。
偌大宇宙,竟無立足之地。
恍惚間,他想起了那個偏遠貧瘠的農耕星——那里有他最初的家園,也有最純粹的屈辱記憶。懷著復雜的心情,他帶著僅剩的幾名親隨,駕駛一艘老舊的星艦來到了法拉第星域。
命運總是充滿諷刺。
陸玄一看出了曾經那位農人首領的不同,但並不在意。
赤魘也看出來,頓時怒火上涌,“怎麼是那個卑鄙小人,我去教訓他……。“
不過陸玄一卻攔住了他,“既然來了,左右無事,我們去見見他,看他怎麼說。“
完全就是看戲的心態。
當農人首領走下舷梯時,迎面撞見的,竟是那個曾經被他視為冤大頭的——風伯,陸玄一
"怎麼是你?!"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農人首領險些蹦起來,如同大白天見了鬼。
陸玄一冷眼打量著眼前狼狽不堪的神子,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他早已看穿對方的處境——不過是隨手提點的一只螻蟻,從他背叛時起就已經當他死了。
當初扶持這個神子,不過是想給神庭添點亂子。既然失敗了全當一個樂子。
"風伯先生!"神子卻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閃爍著病態的狂熱,"與我合作,半年之內,我定能為您打造一支橫掃神庭的大軍!"
陸玄一像是听到什麼笑話般,突然笑出了聲"就憑你?"他慢條斯理地撢了撢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那些裝神弄鬼的把戲,還是留著騙三歲孩童吧。"
神子的臉色瞬間慘白。他沒想到,自己最後的尊嚴也被撕得粉碎。
沒想到對方卻並不那麼認為,還以為自己是頤指氣使,指揮貴族如犬馬的神子大人。
"你——!"被戳中痛處的神子突然暴怒,竟指著陸玄一的鼻子破口大罵,"區區賤民也敢對本神子不敬"
話未說完,一道赤影閃過!
"砰!"
赤魘的鋼靴狠狠踹在神子腹部,將他整個人踢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遠處土山上。還沒等他灰頭土臉鑽出來,噬空已經撕裂空間瞬移而至,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拖回,冰冷的屠刀緊貼咽喉。
"誰準你用這種口氣跟主上說話?"噬空的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刀刃輕輕一壓,頓時滲出一道血線。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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