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街角,詭帝的儀仗在暮色中緩緩浮現。
    猩紅的轎輦碾過青石板,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徑直朝著太廟方向移動。
    "果然……"陸玄一眯起眼,看著那頂焦黑的九龍轎輦轉過文華殿的拐角,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它在沿著永樂年間的"監國路線"走。"
    他的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劍柄,昨夜那場惡戰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頂被雷火劈得焦黑的轎輦,那些無頭卻仍能嘶吼的宦官……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金甲護衛刀柄上刻著的"燕山左衛"字樣。
    那些字跡歪斜扭曲,像是詭異用指甲生生刻上去的。
    "燕山衛?"歷寒梟的聲音從通訊符里傳來,帶著明顯的震驚,"那是朱棣的親兵!等等……你說儀仗里有人在唱《洪武正韻》?"
    陸玄一突然僵在原地。
    霧中飄來的唱詞斷斷續續,卻字字清晰︰"皇孫秉玉燭,千載頌洪基……"——這是建文帝登基時的禮樂!那聲音淒厲如泣,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陸玄一的瞳孔驟然收縮。此前他猜測這詭帝可能是明成祖朱棣,可現在看來……他的目光追隨著那頂漸行漸遠的猩紅轎輦,一個更可怕的猜想浮上心頭——建文帝朱允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