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佩什委屈地絞著衣角︰"我答應幫他找火系裝備,換他的血族聖器……看來我們都失信了呢。"
    "夠了!"佩甲突然狂笑起來,臉上的肉瘤隨之抖動,"你這婊子根本是在獵殺玩家!上次布塞瓦的案子——"
    "哎呀,一點都不好玩,虧了我還做了那麼多準備,打算在哥哥面前秀一下演技,真的是煩死了!"
    采佩什瞬間收起偽裝,紅瞳綻放妖異光芒。她輕盈地轉了個圈, "既然你們不願意配合,那就……都去死吧!"裙擺飛揚間化作血霧撲入人群。
    佩甲肥胖的身軀異常靈活地後撤,口中念誦起晦澀咒語︰"阿瑪古拉•都塔蒂亞!"整座古堡隨之震顫,無形的重力如泰山壓頂般襲來。
    陸玄一足下的大理石地面瞬間龜裂。他反手擲出陣旗,玄奧的符文在空氣中凝結成金色光幕,將重力場隔絕在外。
    另一邊,采佩什已化身死亡旋風。她的指尖延伸出血色利刃,所過之處帶起漫天血雨。
    那些保鏢要麼還沒來得及反應便飲恨倒地,要麼胡亂發出的異能根本連采佩什的衣角都沒踫到,甚至還誤傷了同伴,在這樣狹窄的走廊設伏,是他們最大的失敗。
    斷肢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拋物線,噴濺的鮮血竟在半空凝結成玫瑰狀的冰晶,采佩什所過之處留下一地哀嚎。
    詭異的是,這血腥場景在陸玄一眼中,竟帶著某種殘酷的詩意——就像在看一場暴力的芭蕾。
    "怪物!你們才是真正的怪物!"佩甲的尖叫聲在地下室回蕩,帶著扭曲的顫音。
    他華貴的燕尾服碎片如黑蝶般四散飄落,露出那具令人作嘔的惡魔真身——暗紅絨毛下蠕動著不明凸起,反曲的羊蹄將大理石地磚踏出蛛網般的裂痕。最駭人的是那對彎曲的犄角,完全是由痛苦哀嚎的靈魂凝結。
    "臭婊子,你成功激怒我了!現在準備承受地獄的——"
    嗤!
    一道湛藍雷光劃破空氣。佩甲的狠話戛然而止,他呆滯地摸了摸突然變輕的頭頂——那根象征惡魔地位的右角,此刻正冒著青煙滾落在地。
    如他這樣的小惡魔,比拼的就是誰收集的靈魂更多,凝結的角更長更粗,可現在角沒了,相當于將他的尊嚴碾壓在地上。
    "啊啊啊!我要把你們的靈魂釘在硫磺火上烤一萬年!"惡魔的咆哮震得牆壁簌簌落灰。他猛然張開血盆大口,硫磺味的烈焰如火山噴發般涌出。
    陸玄一冷眼看著撲面而來的地獄火,手中水劍輕描淡寫地一劃。幽藍劍光過處,烈焰竟如布帛般被整齊切開,在兩側牆上燒出焦黑的痕跡。
    "這不可能!"佩甲的矩形瞳孔劇烈收縮。他慌忙後撤,卻是後心猛然劇痛——采佩什不知何時已繞到背後,五根縴指化作的血色利爪,正緩緩從他後背抽出,手心握著一顆噗通跳動的心髒。
    "唔……"少女將沾滿岩漿般血液的心髒湊到鼻尖,小巧的鼻翼輕輕翕動。她試探性地舔了舔,突然整張臉皺成包子︰"嘔——又腥又臭!簡直就像是一百年的臭雞蛋!"說著狠狠一握,整顆心髒爆碎成飛濺的岩漿,然後她狠狠甩手好像生怕沾染半點。
    佩甲跪倒在地,岩漿般的血液從背後五個血洞汩汩涌出。他精心布置的殺局,在這兩人面前竟如兒戲。更可怕的是,那個領取的s級任務……完不成的代價讓他靈魂都在戰栗。
    被挖出心髒他竟然還不死,而且那些流淌出來的血液正在努力往回爬,然後重新凝聚出一顆略小的心髒。
    "兩位大人……"惡魔諂媚的笑容擠得臉上肥肉亂顫,倉促變回的人形還殘留著未褪盡的紅色絨毛,活像只發霉的火腿。他搓著肥厚的手掌︰"如果我說這都是誤會……"
    "誤會?"采佩什的裙擺驟然翻涌如血浪,整個地下室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少女臉上天真的笑容與森然殺意形成詭異反差︰"那要看你的誠意嘍~"
    佩甲的臉頓時皺成苦瓜。他突然狠狠捶向自己臃腫的腹部,在陸玄一警惕的目光中,竟從嘴里嘔出大股冒著硫磺味的岩漿。在翻騰的赤紅漿液中,一個鎏金嵌寶石的盒子緩緩浮現。
    "這是我全部的珍藏……"佩甲用顫抖的肥手擦去盒子上黏著的岩漿,獻寶般高舉過頭。金盒表面繁復的惡魔紋飾在火光中流轉著詭異光澤。
    采佩什輕盈地接過盒子,指尖輕敲盒蓋發出清脆回響。佩甲肉疼地解釋︰"誠意在里……"
     !
    惡魔突然被一記鞭腿抽翻在地。采佩什的高跟鞋狠狠碾在他油膩的臉上,另一只手利落地打開金盒——內部竟是折疊空間,堆積如山的珍寶中央,一對血色榴石耳環散發著妖異光芒。
    "血月悲鳴……"采佩什瞳孔微縮,這是血族十三聖器中最神秘的耳飾。但隨即她嫌棄地皺眉——寶石表面附著層層污濁氣息,顯然歷經無數骯髒的主人。
    陸玄一冷眼旁觀︰"你是戴蒙•洛爾的正式成員?"
    "小人只是外圍的跑腿啊!"佩甲被踩變形的臉拼命擠出諂笑,熔岩般的汗珠滴落在地面燒出焦痕,"在組織里混了三百多年,至今連執事大人們的真名都不知道……"
    "那留你何用?"陸玄一語氣輕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二十七位外圍成員的偽裝身份!"惡魔突然尖叫,肥碩身軀像上岸的魚般拼命扭動,"他們在歐洲各國議會都有席位!我……我還知道下周在維羅薩城的秘密集會!"
    陸玄一與采佩什交換了個眼神。沒想到這慫包惡魔竟是條意外的大魚——留著這條線,或許能釣出更多藏在陰影里的怪物。
    "哥哥,這個廢物怎麼處理?"采佩什嫌棄地踢了踢癱軟的惡魔,指尖纏繞的血線卻好奇地撥弄著那對斷角。每當血線斬滅角中一個哀嚎的怨靈,佩甲肥碩的身軀就觸電般抽搐一下。
    陸玄一目光微閃︰"給他種下靈魂禁制,留作眼線。"
    采佩什為難地撅起嘴︰"可是惡魔最擅長玩弄靈魂……"她話未說完,就感覺溫暖的手掌撫上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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