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矛入影的瞬間,陸玄一的身形驟然一滯,化風之術竟被強行打斷。與此同時,那三頭惡龍已撲至劍陣缺口,三張猙獰巨口齊齊噴出大股黑血,腥臭撲鼻。
    地面驟然亮起血色咒文,一縷污血如附骨之疽般纏上陸玄一的風尾。他在十丈外勉強重聚身形時,左腿已爬滿蛛網般的黑紋,血氣蝕脈,化風之術被封!
    陸玄一心頭一沉,急忙從懷中掏出七根銀針,毫不猶豫地刺入左腿穴位,生生將污血封印,阻止其向全身擴散。即便如此,他的左腿仍如被千萬只毒蟲啃噬,劇痛難忍。
    “東方人的小把戲,不過如此。”暗影血族的聲音陰冷刺骨,身形再度化作霧氣,竟順著左腿的血紋滲入陸玄一體內。
    那霧氣如刀鋒般銳利,仿佛要將他腿上的血肉一寸寸刮下,“親王賜予的‘腐血咒’,滋味如何?”
    劇痛讓陸玄一的視線逐漸模糊,但他咬破舌尖,強行提神。雷劍在他手中猛然炸開,化作一片璀璨雷光。
    他借著雷光的掩護,身形如電,直撲控水血族,同時靈安福地的虛影全開,磅礡的靈力如潮水般涌出。
    “找死!”控水血族冷笑一聲,雙手結印,古堡地磚驟然翻涌,熾熱的岩漿噴涌而出。
    然而,陸玄一卻不閃不避,任由污血淋身,手中火劍狠狠插入控水血族胸口,低喝一聲︰“水火沖煞,爆!”
    極寒與極熱的力量在控水血族體內對沖,瞬間引發劇烈爆炸。兩人被爆炸的沖擊波掀飛,控水血族半個身子被炸碎,血肉橫飛。
    而陸玄一胸前焦黑一片,左腿上的七根銀針也已無法阻擋暗影血族的入侵。他慘叫一聲,從半空跌落,重重摔在地上,口中鮮血狂涌。
    三名血族見狀,臉上均露出猙獰的笑容。然而,就在他們以為勝券在握時,一根黃楊木釘突然破空而來,狠狠刺穿了地上奄奄一息的陸玄一胸口。
    暗影子爵正自洋洋得意,以為已經控制了陸玄一的軀體,卻被黃楊木釘釘個正著,頓時發出淒厲的嘶吼,拼命掙扎卻無法掙脫。
    片刻之後陸玄一的身影緩緩消散,地上只留下被死死釘住的黑霧子爵,血核碎裂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這不可能!”影矛血族癲狂嘶吼,矛尖的黑血驟然暴漲三倍,卻找不到任何攻擊的目標。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憤怒與恐懼,仿佛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難道那東方小子跟哥萬尼斯同歸于盡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世上還有如此瘋狂的人族!”
    余下的三名血族你看我我看你,被這瘋狂的殺戮震驚,同時胸中無比的壓抑。
    在這座血族的主場中,他們用盡了一切手段,卻接連損失兩名同伴,這讓他們徹底陷入了瘋狂。
    他們根本不相信那狡猾的東方小子會如此輕易地死去,但古堡結界中卻找不出陸玄一的任何蹤跡。
    他們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恨不能將古堡中的每一寸空間都撕碎,試圖捕捉到陸玄一的哪怕一絲氣息。
    然而,空氣中只有殘留的雷光與血腥氣息,仿佛在嘲弄他們的無能。
    就在這壓抑到極點的時刻,跌落在地的四口飛劍陡然光華暴漲,劍身震顫,發出清越的劍鳴,仿佛在宣告一場風暴的來臨。
    下一瞬,鋪天蓋地的劍芒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將三名血族子爵籠罩其中。
    劍芒所過之處,空氣仿佛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整個古堡都在劍光的照耀下顫抖。
    三名子爵大驚失色,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們怎麼也無法理解,明明已經“殞命”的陸玄一,即便剩下殘魂,又怎麼可能還有余力催動如此恐怖的劍陣?
    然而,劍芒已至眼前,他們根本無暇思考,只能拼盡全力抵擋這突如其來的狂攻。
    控水子爵怒吼一聲,身形徹底化作一灘污血,試圖將四口飛劍污染,為同伴制造反擊的機會。
    他的污血散發著腥臭的氣息,仿佛連空氣都能腐蝕。然而,就在污血即將觸及飛劍的瞬間,四劍突然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控水子爵失去目標,污血仍在上沖,眼看就要撞上穹頂。他急忙重聚身形,試圖穩住局面。
    可就在這時,一口黑棺從天而降,兜頭將他罩個結實。控水子爵還未來得及反應,棺蓋便“ 嚓”一聲關閉,將他徹底封死在其中。
    緊接著,一根黃楊木釘狠狠釘透棺身,棺內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便再無聲息。又一名子爵,就此隕滅。
    直到此刻,剩余的兩名子爵才駭然發現,陸玄一始終站在方丈山福地的投影當中,神色冷峻,目光如電,仿佛一切盡在掌控。那麼,剛剛與暗影子爵“同歸于盡”的又是誰?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明明大廳里還陳列著十二口黑棺,那麼剛才一閃而逝的黑棺,又是從何而來?
    “源血棺?!你這正道修士,怎麼會有我血族的源血棺!”影矛血族驚怒交加,身形急速後撤,試圖拉開距離。
    然而,他很快又醒悟過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不對!你那並非真正的源血棺,而是仿制品!可仿制品怎會有那等效果?就連賽弗里斯子爵都無法掙脫!”
    陸玄一冷笑一聲,根本懶得搭理他的問題。剛剛的局勢的確險之又險,他的左腿被血族污染,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然而,他靈機一動,以一道幻化身替代了自己,承受了所有的攻擊與傷害,而真身則趁機躲進了福地投影當中,伺機反擊。
    至于那口黑棺,正是他讓分身臨時煉化改造的。雖然外表仍是黑棺的模樣,但內部的法陣已被徹底更換,成為了血族的死穴。這一切,不過是他的算計之一。
    接連滅掉三個血族子爵,古堡穹頂的血月突然淌下血淚,猩紅的液體如淚珠般滑落,仿佛在為死去的血族哀悼。
    僅存的影矛子爵與黑霧子爵跪地嘶吼,皮膚下的魔紋開始燃燒,散發出詭異的黑紅色光芒,宛如地獄之火在他們體內肆虐——他們在獻祭本源,召喚親王之力!
    “以我血軀,奉為犧牲!”影矛血族嘶吼著,聲音中夾雜著痛苦與瘋狂。他猛然將矛尖刺入自己的心髒,黑血噴涌而出,在虛空中勾畫出一道巨大的六芒星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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